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桑宁有些恍惚。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她在墨北尘心里是什么地位,她再清楚不过,他如此理智冷淡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付出那么多。
绝无可能。
收好房产证,桑宁也想清楚了。
投资便投资吧,有墨北尘这样的投资人在,对YS而言,只会如虎添翼,这是好事。
至于他们两人的感情问题。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
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有一次就够了,不会傻到为了爱情,付出一切。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合上抽屉,桑宁拿起手机,给墨北尘发消息,想告诉他,她同意合作,只是以后,公司事务,他无权插手。
然而,打开手机,却没找到他的名字,这才发现,自己删了他的电话和微信。
犹豫了许久,反复了几次后,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铭记于心的号码。
——
此时,楼下停车场内,墨北尘坐在车上,探过车窗,看着头顶亮起的灯光,眼里满是期许。
他在等。
等着桑宁想明白,和他联系。
可等了好一阵,却依然没有消息。
于六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墨总,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太,为何不直接告诉她,这样猜,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为她?”墨北尘声音微提,带了反问,接下来的话,却十分笃定,“我只是考虑我自己,从没有人,可以甩掉我,她也不能。”
这些话,若是别人听到,肯定会信。
毕竟是墨北尘,他这样的人,哪有女人不要他的。
可眼前的人于六。
他跟了墨北尘多少年,太清楚他了,尤其是看到他望眼欲穿的瞧着桑宁窗户的方向,心里忍不住嘀咕。
“明明就是爱上太太了,还死鸭子嘴硬。”
“你说什么?大点声。”墨北尘听到嘀嘀咕咕的声音,提声问道。
于六赶紧低头,“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他明明听到了,墨北尘抬眸,刚要逼着于六说实话,手机响了。
是桑宁的电话号码。
墨北尘瞬间认了出来,刚刚还紧绷的脸色,瞬间带了喜意,“她打过来了。”
于六催促,“墨总,快接啊。”
墨北尘看着手机,嘴角噙着笑,脸上却端着架子,“她打过来,我就要接?”
于六瘪了瘪嘴,转过身,悄悄给了一个白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老板还挺能装的。
墨北尘清了清嗓子,拿捏好时间,伸出手指,正准备接起,那头却挂断了。
墨北尘:“……”
刚刚还晴朗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埋怨道,“这点耐心都没有。”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回了过去。
桑宁本以为,墨北尘不打算听,刚准备去忙,看到电话打过来,很快接起。
“我的手机号,不许再拉到黑名单。”墨北尘命令。
桑宁没接他的话茬,“房产证我看到了,佳苑和商业街的,都在。”
“给你的,便是你的,收着。”
桑宁自然不会傻到什么都不要。
抛弃所有为他付出了三年,得到一套佳苑别墅,算是一点补偿。
不过,商业街牵扯到合作,桑宁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商业街的铺面,合作可以,但怎么合作,合作具体方案和细节,我们说了算。”
“合同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墨北尘提醒。
“当时这合同,桃子没细看。”
“这是你们的问题。”
桑宁带了怒意,“墨北尘,你故意的。”
“没错。”墨北尘坦率承认,“桑宁,你离不开我。”
挂断电话,墨北尘嘴角一勾,告诉于六,“她会回到我身边。”
于六问,“墨总,你打算逼着太太主动回到你身边?”
“不然呢?”墨北尘自信满满的反问。
于六干干一笑,“可我身边那些朋友,追女朋友,都是鲜花蜜语的,你这样逼着压着,会不会,让太太离您越来越远啊。”
虽然刚才墨总和太太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不清楚,但通过墨洲的话,他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墨总这是还想像以前一样,用感情和利益来拿捏着太太。
殊不知,女人一旦没了感情做束缚,狠起来,便没男人什么事了。
如此一来,怕是哭都来不及。
墨北尘不以为意,“你有女朋友?”
“没有。”
“一个光棍,知道什么。”
于六只好闭嘴。
墨北尘为自己的追求方式笃定满意的时候,桑宁却带着怒意,丢掉手机。
刚刚还说,给他一次追求她的机会,现在又说,她离不开他。
当她是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如此笃定自若的口气和态度,分明是在命令下属和合作商。
桑宁只觉得有些烦躁。
本以为,她和他之间,在拿到离婚证之后,已经彻底还清了界限,却没想到,如今,又多份合同。
想到合同是余桃经手的,桑宁找到手机,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拨出后,那头无人接听。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
收拾好房间,她便去洗漱,早早休息。
这一夜,桑宁做了很多梦。
梦里的情景一段一段的,半夜醒来明明提醒自己要记住,可是早上醒来后,却什么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和墨北尘有关。
这个墨北尘,睡觉都不让人清闲。
起床洗脸后,桑宁接到了余桃的电话。
电话里,余桃告诉桑宁,“昨晚上,马天路带我去江边了,江边没信号。”
桑宁这才想起,昨晚上打电话问余桃合同的事情。
不过,她口中提到的江边,让桑宁有了兴趣,“他带你去江边做什么?”
电话里,余桃笑出了声,好一阵,才开口说,“他给我制造惊喜,那个笨蛋,还把我冻感冒了,我今天哪儿也去不了,打算休息。”
隔着手机,桑宁都听出了余桃笑声不对劲,“什么惊喜?让你下不了床?”
“哎呀,你怎么知道。”余桃兴奋的说,“他用蜡烛摆心,好俗啊,江边风大,我还没来,烛光就全灭了,他一遍一遍的点燃,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