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国志回到家,律师已经在等着了。
“冷院长。”
冷国志眼神满是疲惫,看了一眼律师,便将他带进书房,关上房门,这才开口,“说吧。”
律师思索了片刻后,这才开口,“我见过孟小姐,了解了她整个案情,现在证据确凿,还有证人证词,她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和冷国志料想的是差不多的,在见孟姝婉之前,他便了解过整个案件,也知道了孟姝婉所做的一切,如今听到律师的话,更加明白,这个案件,和他想的一样麻烦。
“有没有什么办法?”
律师摇摇头,“除非受害者谅解。”
受害者桑宁,冷国志并不熟悉,不过她是墨北尘的太太,墨北尘他倒是熟看着长大的,但听说,墨北尘已经和她离了婚,这件事要办成,太难。
冷国志摆摆手,送律师出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内,想着解决之策。
律师从书房离开,路过客厅的时候,遇到了冷斯,“冷少爷。”
“张律师,你怎么在这儿?”冷斯已经很少在家中见到律师了,难道是医院有了什么法律纠纷?
张律笑了笑,冷国志交代的事情,是要保密的,他心里有数,不便回应,便转身离开。
冷斯带着好奇,来到父亲书房门口,一进门,便看着父亲脑袋低垂,双手抱头,坐在书桌前。
“爸,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惹上什么医疗纠纷了?”看父亲这样子,冷斯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冷国志抬头,看到儿子站在房门口,没好气的呵斥,“出去。”
“我问问。”
“不该管的别管。”
“我还是不是这家一份子了。”
冷国志烦躁不已,被儿子这么一闹,更加郁闷,声音拔高,“再废话,就送你出国。”
“不管就不管,以为我想管呢。”冷斯嘟囔一声,转身出去。
儿子走后,冷国志压根坐不住了,越想越觉得担忧,孟姝婉的事情,他根本就帮不了,触犯法律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能去触碰。
无奈之下,他再次来到警局,去见吴红。
“怎么样,是不是有救女儿的办法了?”吴红一见到冷国志,便急着问。
冷国志绷着脸,“你还好意思问这个,你知不知道孟姝婉到底做了什么?”
盗窃财务,杀人未遂,合谋杀人,不论是哪一件都足以坐牢。
吴红听到这个,脸上的笑瞬间冷却下来,“她做了什么,也是你的女儿,你该救她。”
“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
面对冷国志的怒斥,吴红当即红了眼,“我没教育好她,那你呢?你又做过什么?”
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但起码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女儿所有,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替女儿顶罪。
可冷国志呢?他一个男人,给不了她婚姻,连一个父亲该做的都没做过,若不是当初他不负责任,姝婉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冷国志垂着头,烦躁的闭上双眼,再次抬头的时候,告诉吴红,“当初,你就不该生下她。”
如果不是吴红执意生下这个女儿,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情,他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吴红瞬间就来了气,“你竟然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还有没有心,她是你的女儿啊,流着你的血啊。”
冷国志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摆摆手,不计较这个了,说出他此次来找她的来意,“律师已经见过孟姝婉,也查过这个案子,现在,证据确凿,孟姝婉怕是要坐牢。”
“你要救她。”吴红双手抓着镣铐下的模板,盯着他的眼,既是命令,也是恳求。
冷国志对上她这样的目光,没一会便败下阵来,知道了她其中的用意后,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压低声音,“你这是犯法。”
“这是你欠我们母女的。”吴红已经没了别的选择,冷国志是她唯一能恳求的人,“只要你愿意救姝婉,过去的事情,我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一笔勾销,我不会再去找你,更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冷国志变得沉默。
这么多年,他勤勤恳恳的创建医院,能有今天,不容易。
若是不顾道德礼法救了孟姝婉,那他以后的人生和事业……
他不敢想,“我会考虑。”
可吴红压根不给他考虑的机会,声音低沉,威胁他,“你必须救她,若是不救,我就将过去你我的事情散播出去,我会告诉你老婆,我们的不堪,还要毁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冷国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警局的。
车内,他靠在座椅上沉默了许久,脑海盘旋着的,都是吴红的字字威胁。
她的话,犹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喉间,让他觉得愤懑,却又不敢反驳。
因为,他的确错了。
大错特错。
当初,他怎么就做了这么大一件错事,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
司机透过内视镜,看到他疲惫的面容,许久等不到他的回应,问道,“冷院长,咱们是回家吗?”
“去墨家老宅。”
他要见见北尘。
孟姝婉的所作所为,大多都是因墨北尘而起,如果想要救孟姝婉,便需从受害者身上下手。
桑宁他并不熟悉,他要先打探打听,墨北尘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到了墨家,冷国志并未见到墨北尘,而是看到了墨洲。
“北尘不在家?”
墨洲并未多想,“他出去了,有事?”
“没事。”冷国志淡淡一笑,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墨家。
他走后,墨洲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总觉得他近来有些奇怪。
此时的墨北尘,正在前往YS的路上,半路上,他给桑宁打了个电话,“今天去公司,陪你办公。”
桑宁正在办公室忙着,听到墨北尘的话,靠在椅背上轻笑,“我这小庙哪能容得下墨总,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难得听到桑宁和自己开玩笑,墨北尘觉得开心,“能和你一起,庙大庙小,无所谓。”
桑宁笑着挂了电话。
孟意晨敲门而入,“司俊啸还没来?”
前几天,这小子练歌都非常积极,好像他本人要参加比赛一样。
可今天,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来。
桑宁本想打给司俊啸,但转念一想,或许他有事耽搁了,但电话反而不妥,“我们先过去。”
说罢起身,和孟意晨一起离开,还未出门,秘书舒莹便推门而入,“桑总,有位姓黎的小姐找您。”
舒莹话落,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直接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