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潇整个人都蒙了,看向墨北尘,“去你家,你疯了?”
他和墨北尘什么关系,他住他家,还不如杀了他。
墨北尘看向他,眸底带着笑意,“你救了我太太,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直到痊愈。”
好家伙,这是负责到底了。
这算什么,他救得是宁宁,和他墨北尘有什么关系。
“疯了吧你墨北尘,谁要你照顾,停车,我要回家。”
司俊潇说这么,就去拉门把手,然而,却怎么都拉不动。
于六提醒,“司先生,您就安心坐着吧。”
墨总怎么可能让太太去照顾司俊潇,就算给自己添堵,也要把人接到家里来照顾。
“草。”司俊潇忍不住飙了国粹,看向墨北尘,全身怒火,“宁宁不是你太太,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两人的事情,赶紧给我停车,我要回龙缘湾。”
墨北尘眼底沉沉,道出司俊潇的意思,“想用这点伤,让宁宁心疼你?”
司俊潇被他看破,干脆大方承认,“是又怎么样?”
他都离婚了,还管个哪门子的闲事,早干嘛去了。
“我不同意。”
“凭什么要你同意。”
墨北尘没接话,而是看向于六,催促道,“快一些。”
眼看着车速越来越快,司俊潇连跳车的机会都没了,整个人郁闷不已,恨不得在车内和墨北尘干一架。
一个白眼给过去,司俊潇怒问,“墨北尘,给我玩阴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以前怎么没发现。”
墨北尘的回答,却让司俊潇彻底安静下来,“今天骚扰宁宁的人,已经抓到,人在佳苑。”
司俊啸刚刚还反抗的表情,瞬间安静下来,“带我去见那畜生。”
墨北尘带司俊潇回家的时候,武振风将余桃送到了家。
“多谢。”余桃下车,准备离开。
武振风一起下了车,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余桃,注意到她穿的清凉,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不用了,我不冷。”余桃脱下,还给司俊潇。
司俊潇按住她的手,含着一抹笑,柔和开口,“外面的车开不到楼下,去里面还有些距离,风有些大,女孩子不能着凉。”
如此温和耐心的人,余桃倒是很少遇到。
不过这种细心的男人,无非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看上了要上你,要么就是骨子里的教养。
而武振风嘛,余桃对他并没不反感,倒也不觉得这是他的教养。
她有她的原则,陌生人的东西,她不会接,更何况是陌生男人。
礼貌的道了谢,她抬手,刚要脱下外套再次还回去,就听到一声厉喝,紧接着便是一个拳头飞过来,落在了武振风的肩膀上。
“占女孩子便宜,武振风你可真够龌龊的。”
余桃扭头,便看到忽然出现的冷斯,他满身怒意,气势冲冲的看着武振风。
武振风没还手,只看了看不远处的余桃,对她说,“我没事,余小姐不必担心。”
冷斯斥了一句,“就你这点演技,还想骗女人,什么女人都骗,余桃这种女汉子,是你想骗就能骗的了的?”
此话一出,余桃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了冷斯的大腿上。
这家伙在办公室就说话难听,如今忽然出现在她家楼下,还莫名其妙的打人,言语里的话,说好听点是为了维护她,可反复琢磨后,怎么像是在损她。
当她没脾气是吧。
“我是帮你。”冷斯委屈的叫喊。
“你帮我什么,我请你帮了?”余桃反问。
冷斯被踹的龇牙咧嘴,疼的下意识想还手,但看着眼前是女人,只能咬牙忍了,“余桃,你是不是女人。”
这么大劲,以后谁要是娶了这货,倒霉八辈子。
余桃冷哼一声,“怎么,要验证?”
冷斯向来快言快语,饶是如此,还是被余桃的话给惊到了,“你你你……”
“你什么你,结巴就去治,别在我家门口碍眼。”
“以为我想来,要不是北尘让我来,怕嫂子闺蜜出事,请我,我都不来。”
“我请你了吗?谁要你来你找谁去,别拿宁宁说事,什么嫂子,他们离婚了,没关系了,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分开了装深情,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余桃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冷斯听的一愣一愣的,愣是没来得及还嘴。
武振风站在一旁,看着余桃一顿输出,忍不住笑了。
余桃看向他,这才想起,还有人在边上看着,“神经病,别理他,你怎么样?”
“小事。”武振风摇摇头,“余小姐很有意思。”
“我?”余桃耸耸肩膀,“生活那么枯燥,再整天委屈着憋屈着,那还活什么劲儿,开开心心过好当下才是真的。”
这样的话,武振风从未听到过。
从记事以来,他就被家里不停的灌输,他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努力,父母所有的辛苦都是为了他,只有他努力了,才对不起父母的付出,才不会让父母的血汗钱白花。
这些年,他埋头学习,后来埋头工作,生怕一次不努力,会让老家人失望,他努力的活成了村里人眼中最出息的孩子,他也自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
可如今,听到余桃一番话,他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享受过人生,一天都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除了和比自己优秀的人比较,似乎便没了意义。
武振风眼眸深深,看向余桃,眼底的虚伪慢慢散去,被真诚和羡慕取代,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余小姐话,有几分道理。”
和余桃告别后,武振风上车离开。
发车之前,冷斯来到他车窗前,“我警告你,离余桃远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手段。”
不用想,冷斯便猜到,武振风在余桃面前献殷勤,无非是想搞定她,随后再利用她,出手伤害嫂子,甚至对付北尘。
他这些伎俩,冷斯一眼便能看穿,从心底里看不起。
武振风满脑子都是沉浸在余桃刚才说的那些话中。
如今,听到冷斯的警告,所有幻想破灭,被现实取代。
眼前的一切虚无也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他忽然明白,他和余桃不一样,他是一个背负着压力的人,他这种天天带着家里人紧箍咒的人,注定不能像她一样活的恣意潇洒,她是天上的云彩,而他注定是臭水沟里的淤泥,见不得天日。
既如此,他何必再去做无意义的改变。
武振风恢复以往的阴沉,眼神冷冷扫过冷斯,“你说的对,墨北尘我斗定了,有本事就来拦我。”
他这种人,注定要在手段中生存,至于别人的评价,又有什么重要的。
武振风说完,急速离开,扬长而去。
车内,他唇角抿着,眼眸冷凝,暗自思忖,什么快乐,什么自由,都是虚的,唯有金钱和地位,才能代表一切,才能带他爬到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