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两人跟着导航到了地方。
天彻底黑透,郊区的路有些不清楚,两人来到房子前,透过铁门,看着里面漆黑一片,揣测屋里应该是没人。
可既然来了,总是要看一看的。
不过,怎么进去,倒是成了问题。
司俊啸看着三四米高的院墙,提议道,“宁宁,你在这儿等着,我翻进去看看。”
“翻进去,是私闯民宅了。”桑宁有些担心。
“这么晚,没人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就好。”司俊啸说完,几步冲到墙面,抓着墙沿,想要攀爬上去。
正爬到一半,隔壁的大门,嘎吱一声开了。
司俊啸吓了一跳,扑通一声,摔了下来。
他自己翻过去是一回事,被人看到,总归不好意思。
桑宁赶紧去扶。
“谁?”
眼看着被邻居发现,司俊啸爬起来后,将桑宁拉到自己身后,自己走过去,“这位阿姨,我们来找人。”
“找人?这么晚翻院墙,找谁啊?”
此话一出,司俊啸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心虚的时候,桑宁从身后走出来,来到邻居面前,“是这样的阿姨,我们的确是来找人的,这院子的主人,叫武振风,是一个通缉犯,我们来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藏在这里。”
桑宁耐心的解释,希望邻居阿姨不要报警。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邻居刚才还冷沉的声音,忽然高昂起来,“你是,桑宁?”
“你认识我?”桑宁心里一跳,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惊讶之余,向前一步,借着朦胧的月光,朝着对方看过去。
这一看,她立马认了出来,“你是季阿姨?”
“是我,我是季兰。”季兰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桑宁。
她从冷家离开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再也没有离开过,更没有见过一个熟人,这么晚,见到桑宁,惊讶不已。
桑宁看着季兰,脸上写满了震惊,她只知道,季兰和冷国志闹了别扭后,就住在自己郊区的房子里,调理心情,具体住在哪里,她的确不知道。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
季兰将桑宁请进自己家中。
两杯茶,分别递给两人,季兰告诉桑宁,“隔壁屋子一直没人住,不过昨天晚上,来过一个人,我夜里生厕所,看到他们家灯亮了一会,不过灯我从卫生间出来,灯又灭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我看错了。”
听季兰这么说,桑宁已经可以确定,武振风来过。
“季阿姨,你见过隔壁的住户吗?”
季兰摇头,“我以前忙,很少来住,也是这段时间,才搬过来。”
桑宁知道季兰刚来不久,既然如此,隔壁住户是不是武振风,他昨晚上有没有回来过,需要进去看看,才能确定。
既然遇到,桑宁便将墨北尘出了车祸,目前失忆,而武振风是嫌疑人的事情,一一告知。
墨北尘是季兰看着长大的,两次车祸,都与武振风有关,季兰很是心疼,“我会留意,要是隔壁有人来,我立刻和你联系。”
桑宁道了谢,和季兰交换了联系方式。
随后,从季兰这儿借了梯子,想去隔壁看一看。
司俊啸自告奋勇,踩着梯子,去了隔壁。
桑宁和季兰焦心的在院里等着。
一刻钟后,司俊啸出来,站在墙头,看着两人眼中的期待,失落的摇了摇头,“里面什么都没有,武振风也不在里面。”
刚才,季兰说,人来过,但又走了的时候,桑宁便猜到了。
“不过,屋里发现了脚印。”司俊啸补充。
对面屋子,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里面布满灰尘,司俊啸在屋里转了几圈,仔细找过,看到了不小心留下来的脚印。
桑宁叹了口气,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
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确定了旁边的房子,的确是武振风的住所。
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未来还会不会回来,谁也不能保证。
桑宁心里了然之后,看着挂在墙头的司俊啸,催促他,“快过来吧,私闯民宅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的,他们是来找线索的,不知道的,非闹出点事不可。
司俊啸不以为意,“怕什么,他犯法,我来找人,再说,我私闯民宅是为了抓人,大不了就拘留我。”
桑宁拿他没办法,看他贫嘴的样,催给了他一个白眼,“别闹了,赶紧下来吧。”
司俊啸有时候,嘴太欠,压根不知道轻重。
看桑宁生气了,司俊啸踩着梯子翻墙下来,“没闹,能给你做点什么,别说拘留,就是坐牢,我都乐意。”
司俊啸说的欢天喜地,桑宁听的一脸无奈。
这个司俊啸,真是……
司俊啸从梯子上跳下来,站在桑宁面前,含着笑看她生气。
季兰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夸,“这小伙子不错。”
司俊啸接着话茬,“阿姨,你真是好眼光,我也这么觉得。”
桑宁有些无语。
季兰笑着点头,这孩子性格开朗,和她的好大儿倒是有几分相似。
知道司俊啸给点阳光就灿烂,桑宁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看着季兰,关心她的现状,“阿姨,你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提到这个,季兰嘴角的笑慢慢淡了,看了看月光下的庭院,又恢复了笑意,只是笑容之中,夹杂了丝丝凄楚,“挺好吗,这儿空气好,又安静。”
桑宁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院子里的花草,这儿院子很大,门口种了花草,沿墙种了菜苗,看起来的确舒心。
季兰现在的情况,换个心情也好,桑宁点点头,“这里的确很漂亮,阿姨这几天,气色也好了许多。”
季兰笑了笑,扶了扶鬓边的头发,“本来就要退休了,这里原来是打算过来养老的,倒是没想到,提前住上了,这样也好。”
桑宁知道,季兰不想听冷国志的事情,只提醒她注意身体。
倒是季兰,并不在意提自己的事情,告诉桑宁,“知道那事的时候,我觉得天塌了,有些不想活了,这几天住在这儿,我慢慢想明白了,男人不是天,自己才是自己的天。”
自己才是自己的天。
此言一出,如一记重锤,深深地敲在桑宁的心尖。
这话,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