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正在问王氏土匪的事,刘氏这个当事人之一,已经拿着木桶要给疾风刷毛了。
王氏和沈青盼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件事。
最后,王氏说道:“事情就和陈英跟你说得差不多。”
沈遇安若有所思。
“奶怕这件事还有后续,便私自给陈英去了信,请他帮忙找几个好手来看着家里人。”
王氏也不想求人,可家中只有女眷。
若是孙女真有个什么,她这老婆子怕是不想活了。
“奶,你做的对,什么都没有你们重要,至于陈英那边,我自会报答的。”
“那就行。”
说完这件事,刚要问沈遇安京城的事。
门外响起敲门声。
“应是族亲或者乡邻。”王氏说着,喊了一声刘氏去开门。
结果刘氏正埋头刷马得起劲呢,王氏笑骂了一声,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沈氏族亲和宁安村的人。
王氏把人迎了进来。
“哎哟,状元郎回来了。”大娘们一见到沈遇安就满脸笑。
沈遇安含笑上前。
正说着话呢,一大婶拉着孙子过来。
“来,文曲星帮忙摸一下水牛的头,赐赐福气。”
一连摸了几十个孩子的头,沈遇安的手掌都是油。
因宁安村身处北地,天气寒冷,这边的人不是很爱洗头。
沈遇安看着手上的油光,脸上的笑越来越僵。
可真是埋汰啊。
沈族长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救下了被围绕的沈遇安。
看着日渐苍老的沈族长,沈遇安眼中闪过心疼,连忙上前把人扶住。
等村民一走,沈族长拉着沈遇安:
“好啊,好,遇安,你比之你曾祖还要出彩几分,日后谨言慎行,万不可太过刚直。”
当年小叔就是太过刚正,不会变通,沈家才会被贬。
“遇安谨遵大爷爷教诲。”
沈族长拍着沈遇安的手,笑得一脸和蔼,“你这孩子一向沉稳,大爷爷知晓你懂事,能看到你考中状元,大爷爷也能安心闭眼了。”
“大爷爷说什么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不,两百岁。”
“哈哈,那不成那老妖精了。”沈族长大笑出声。
等沈族长被沈敬文扶着离开沈家。
王氏见孙子一直望着沈族长离开的方向,轻叹道:“人都会老的,如今你大爷爷年逾古稀,也够了。”
人无病无痛活到古稀已算幸事。
次日,沈遇安到百川书院。
杜夫子看到沈遇安激动不已,眼见杜夫子面色涨红快要厥过去,沈遇安连忙上前。
“夫子,怎这么激动。”
“老夫怎么不激动,你可是为师启蒙的学生,如今高中状元,哈哈哈,你可是为师的活招牌啊。”
“原先夫子不还说学生太多教不过来么?”沈遇安打趣他。
杜夫子笑着捶了一下沈遇安。
“为师这两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沈遇安这才发现,杜夫子头上白发多上许多。
没一会儿金子来几人过来了。
“遇安,啊啊啊,你是我的神。”吴达拉着沈遇安。
李清泉走过来,在沈遇安莫名的眼神下,摸了摸沈遇安的手。
沈遇安:???
“摸一下考神,明年我就要下场了。”
另外几人一听,也凑过来摸沈遇安的手。
“哈哈哈,有了文曲星的神光,明年的县试,我有信心了。”万文山叉腰狂笑。
然后沈遇安掏出一沓卷子:“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惊喜好礼。”
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移到沈遇安的脸上。
“遇安,你的爱,太过沉重了。”金子来大声叫了出来。
李清泉面色一正:“遇安,有些好礼大可不必送。”
几人只是开玩笑而已,沈遇安给的卷子可都是好东西。
别人还没有呢。
临走前,几人不舍的要死,眼眶都红了。
“遇安,日后你去了京城当官,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了。”
“那你们努力些,去京城科考便能见到我了。”
几人同时后退一步,眼中的泪意瞬间不见。
不是谁都和沈遇安一样天赋过人的。
去京城科考,不得要举人功名以上,去参加会试才行。
他们三十岁前能考到举人功名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沈遇安笑着摇头。
这几人别看年岁不大,鬼精得要死。
沈遇安去了县学,在县学外看到那显眼的通告。
【恭喜原县学学子沈遇安高中状元。】
沈遇安:...
原先印象严肃的县学,如今也搞这玩意了么?沈遇安有些无奈。
怕是一会儿进去还要应付一下大家的热情了。
和他想的一样,沈遇安一进县学,受到了大家一致的欢迎。
县学课也不上了,教谕和夫子及学生都围了过来。
最后,在大家的热情之下,沈遇安还在县学上了一堂课。
离开县学后,沈遇安擦着额头不存在的汗。
太可怕了,太受欢迎也不行。
最后沈遇安去了傅家拜访。
“沈公子,哦,不,沈状元,快快请进。”
门房的大爷沈遇安也认识,见他如此,温和一笑:“师大爷,还是如往常一样叫我就行。”
“那怎么行,您啊,如今已经是咱们永安县顶顶出名的状元郎了。”
师大爷还不知道沈遇安已经被授官职,只喊着状元的名声。
沈遇安也不跟师大爷多说了,今日耽误了不少时辰,这会儿也不早了。
“老夫人,傅伯母安。”
“遇安快快请起,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多礼了些。”傅老夫人嗔道。
“这是元青兄让我带的家书。”沈遇安从怀中拿出傅元青的家书。
听到是傅元青的家书,婆媳二人满脸喜色。
“遇安再多坐会儿,你傅伯父还在县衙忙,已经让下人去回了话。”
沈遇安含笑地坐了下来。
沈遇安和傅老夫人她们聊着京城的事,主要说的是傅元青。
半炷香后,傅大人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遇安来了。”
“傅伯父。”
“快坐,不用多礼。”傅大人抬手制止了沈遇安起身。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傅大人一脸惭愧道:“这些时日,还是没能抓到那些土匪。”
“那会儿天气不好,加上也没人路过,又隔了一天,确实不好查,大人不用多心。”
这是沈遇安的真实想法。
这件事也怪不得傅大人,应该怪的,是那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