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武安公府。
国公夫人满眼喜色地看着儿子手中的赐婚圣旨。
高兴得找不着北的国公夫人回神连忙着急地问:
“我这开始准备聘礼,哦,对了,璟儿,你用军功求赐婚,可经过盼儿和沈家的同意?”
司徒璟一脸傻笑:“当然,离开岭南之前,我去过沈家,经过沈家上下的同意了。”
“那我带着聘礼亲自去岭南提亲。”
国公夫人说完,转身就要去安排,被司徒璟拉住了。
“老夫人和遇安说过,想等年后遇安述职之后再议亲。”
国公夫人睿智,一下就猜到沈家人什么意思。
以沈遇安的功绩来说,沈遇安很大可能会晋升回京,所以不用来回麻烦。
不过,国公夫人想了下,最后还是打算亲自去岭南一趟。
“听闻岭南如今和先前天差地别,我也想再去看看,且不亲自去,如何显得咱们国公府看重盼儿呢。”
天庆三年,开春,大楚各州府种植红薯和玉米之时,国公夫人带着一车礼来到沈家拜访。
“原也特意和阿璟那孩子说过,岭南路远,就不用国公夫人多跑一趟。”王氏拉着国公夫人的手。
国公夫人含笑道:“盼姐儿可是我心心念念的儿媳妇,再远我也要来一趟的。”
国公夫人在沈家住了下来,然后她这才发现,沈家人忙得很。
不说沈青盼了,就是刘氏和王氏都忙着各自的事。
国公夫人跟王氏出城去村里教书,简直乐不思蜀,一个月后收到家书,这才想起来,儿子因立功晋升回京。
如今偌大的国公府,就儿子一个,那什么,用遇安的话来说,就是留守儿童。
“是阿璟那孩子的来信?”王氏看着国公夫人手中的家书。
国公夫人拆开家书,看了一会儿,“是家里那老头子,说圣上允他卸甲归田,也要来岭南,怕是要叨扰你们了。”
“咱们两家不用如此客气,再说院子都不用另外收拾,也不算叨扰。”
不到一个月,沈家人就见到了国公爷。
国公爷长得和沈家人想象得有些出入,和一般富翁相差不大,但其眼神中的锐利,却让人不敢直视。
国公爷有些诧异地看着沈家人,沈家的胆魄不一般啊。
怪不得媳妇这么满意未来儿媳妇。
“老夫人。”国公爷上前给王氏行礼。
王氏摆手,“老身见过国公爷。”
双方互相行礼,国公夫人笑着打趣道:“都是亲家,咱们不用如此见外。”
国公爷给沈家几个小辈见面礼,见沈青盼落落大方接着礼道谢,满意地颔首。
好啊,华儿眼光一向好,选的儿媳妇也好。
转头,对上沈遇安,国公爷爽朗一笑:“沈家侄儿,久闻了,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国公府谬赞了。”
天气热,王氏连忙招呼人进府。
国公爷和沈遇安还有沈云之说着话,国公爷最感兴趣的是岭南新粮种。
“听闻红薯好种,收成高,不知在边关也能这么丰收吗?”
看来国公爷对边关的百姓很是关心,怪不得国公爷这么受边关百姓爱戴。
沈遇安沉吟片刻,想了下说道:“应是可以,就算没有别处多,却也是比一般粮食好上许多的。”
国公爷露出一个由心的笑来,那便好。
在岭南待了几日,国公爷是知道媳妇为什么不想回京城了。
在这竟是让人由内到外轻松得很。
一直到五月的时候,司徒璟看着空荡的国公府抿了抿唇。
本是叫父亲去把母亲带回来的,这下好了,跟父亲相处没两日,人就去岭南待了几个月。
“少爷,岭南来信。”
司徒璟闻言面色一喜,“快拿来。”
估摸着差不多也是到了遇安要到京城述职的时日了。
司徒璟最先打开沈遇安的书信,看完信,司徒璟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母亲说了要和沈家一同回京。
而沈家,估计要在年前才会回京。
因为沈遇安想主持这一届乡试之后再回京述职,陛下也应允了。
本以为过几日能见到好友和父母的司徒璟裂开了。
管家见他不是很开心,小心地问道:“少爷,国公爷和夫人可是要回来了?”
司徒璟长叹一声,“父亲和母亲在岭南玩得乐不思蜀,怕是年前才回来了。”
司徒璟转身骑马离开了国公府。
刚出门没多久,差点和马车撞上。
司徒璟勒住缰绳,冷眼看着面前的马车。
“何人,在国公府外逗留?”
车夫连忙告饶,“世子爷,府上颜家,经过此地,马车坏了。”
司徒璟看了下马车,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掀开车帘,一张俊颜露了出来。
“世子。”颜清作揖行礼。
司徒璟点了下头,意味不明地看了颜清一眼。
“原来是颜大人啊,不过如此。”
颜清嘴角含笑,“世子认识本官。”
“你是我小舅子后一届的状元郎,本世子便多留意些,不过,大楚状元不少,能和我小舅子相比的,却也寥寥无几。”
“遇安学识才华皆属上层,清不及。”
两人你来我往,眼神对立。
最后,司徒璟冷笑一声骑马离开。
颜清望着司徒璟的背影出神。
“大人,马车恐怕要修很近,”
“无碍。”颜清步行离开了这里。
不知为何,总觉得大人的背影有些失意。
在大楚全国百姓丰收大喜之时,沈遇安为了乡试忙得脚不沾地,今年秋收和乡试撞一起了,这才忙得不行。
不过他还是想把事情都处理好。
也想看看这三年,岭南的学子有没有进步。
“也不知云之这次乡试如何。”王氏担忧地说着。
沈青盼见她担心,宽慰道:“遇安说云之这几年勤学刻苦,心态放平,也可能高中。”
早在国公爷来没几天,沈云之就离开了岭南。
相处了差不多三年,沈家人再不舍,还是给沈云之收拾了行李送别。
秋闱很快到来,这是沈遇安主持的第二次秋闱。
和上一次匆忙主持不同,这次沈遇安早早准备,考场的条件也比上一次好上许多。
沈遇安再次坐到主考官的位置。
“天庆三年乡试,始。”
底下的考生开始动笔,沈遇安的眼神在下面的考生上巡回。
为了这一次的乡试,他特意压着没动,就是想看看,这三年府学上下努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