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些犯人的下落。”李沐淳笑道。
聂元让以为听错,连忙追问:“当真?”
“都死掉了,最近牢房里有瘟疫流行,染疾的犯人死亡后都会尽快烧掉,免得感染其他犯人。”李沐淳点头道。
他说得有模有样,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但实际上牢房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瘟疫存在,自然也没有烧尸一事。
真相是那十个不知所踪的犯人早就被李沐淳拿去喂了荆炼,以协助对方破封而出。
“真的?”聂元让听完后马上脸露喜色道:“太好了,要是犯人在外头再次犯案,那咱们监狱的声誉就要完了。”
在得知犯人没有跑出去后,聂元让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李沐淳也成功应付过去,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李沐淳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他走了没几步,聂元让冷不防又叫停了他。
李沐淳心里不情愿,嘴里骂骂咧咧的但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转身问:“怎么了?”
聂元让问:“你......最近有见过小梁吗?”
李沐淳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当初第一个被他拿去喂了荆炼的那名狱卒外号就叫小梁。
“小梁吗?”他闭上眼睛假装在努力回想后说:“你这么一问,的确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现在除了犯人不见了,就连狱卒也不见了。”聂元让怎么也想不明白道:“最棘手的是,没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想起来了。”李沐淳一拍脑袋说:“他应该是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为什么要回去?”聂元让不解道。
“有一天他收到信说母亲病重,想在走之前再见一次,于是他就跟我请假赶回去 。”
“原来是这样啊!”聂元让闻讯后豁然开朗道:“幸好有沐淳你当我的副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叫我们是好兄弟。”李沐淳笑着离开道。
李沐淳从房间离开时,后背早已被吓出来的冷汗所打湿。
他双腿发软差点连站都站不稳,要知道刚才的话都是随口编的,根本经不起推敲,仔细一问就会穿崩。
“没想到这样也被我过关了。”李沐淳心有余愧道。
地下四层内。
李沐淳对着无形之墙举杯道:“那看来不能再这样猖狂下去,不然就瞒不住那家伙了。”
“不够!”黑棺中的荆炼不满足地催促道:“给我更多的血。”
“有血给你喝就差不多了,今天已经引起了聂元让的注意,再被怀疑的话就完蛋了。”
李沐淳不顾荆炼的反对又道:“以后隔一个月才给你送一次,明白吗?”
房间内,洛映红的娇喘声此起彼落,起伏不断。
聂元让压在她的身上。
结果忽然间他就无精打采,萎了下来,语带歉意跟洛映红说:“抱歉,今天不在状态。”
洛映红笑着摇头表示不介意,更安慰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聂元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我觉得小梁跟犯人的失踪都跟沐淳有关。”
洛映红怔了一下问:“你为何会这么想?”
聂元让道:“我早上问过他了,他说犯人是因为染上疫病而死,但我问过底下的人,根本就没这回事。”
他又道:“还有狱卒小梁的事也说不过去,大门的守卫根本没有他离开的记录。”
“所以沐淳是在撒谎,那到底他为什么要撒谎?”聂元让推断道:“我觉得唯一的解释是他跟这两件事都有关联。”
原来聂元让在召见李沐淳时故意表现得照单全收,顺着他的话来说免得打草惊蛇,两个人都在彼此试探着对方。
洛映红听完他这么说后也选择如实相告:“其实我也曾经看到他半夜跑到牢房那边去,我以为只是日常巡查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但每次他去完第二天都会有犯人不见。”
“沐淳到底把那些犯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聂元让苦苦思索道:“如果犯人的失踪跟他有关,那负责在半夜巡视牢房的小梁可能是因为撞破沐淳的事而被灭口了。”
真相只差一点就要浮出水面,聂元让对着洛映红道:“这一次我要亲自查出真相。”
可聂元让的调查第一天就因为李沐淳的谨慎而陷入了停滞之中,后者因为担心事情暴露决定延后下次投喂的时间,等到风头过去再调整。
这就使到聂元让陷入了苦恼之中,不知道他守在李沐淳的门口前守多少个夜晚,从聂元让召见他的那一天起就也再没有在半夜出来过。
期间不管荆炼如何催促以及威胁,李沐淳始终强忍了下来,不为所动。
聂元让因此一直抓不到他的罪证,正在苦思对策时忽然被他想到一个办法来。
为了引蛇出动,聂元让跟李沐淳谎称要外出一趟,让他作为代理狱长处理事务,直至自己归来。
李沐淳不疑有诈,轻描淡写地接下正代理狱长一职,但心里却暗中乐开了花,心想:“他走了以后,就可以放心抓犯人喂给荆炼了。”
第二天聂元让就在李沐淳护送下从监狱大门中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偷偷折返回监狱当中。
这阵子都没给荆炼喂犯人,以致对方每天都跟李沐淳吵个不停,不断要求对方给他送人来。
李沐淳被烦得受不了,所以想趁聂元让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给他喂饱。
原本每一次他在抓犯人去喂食时都会在布下小青蛇当作线眼,四周一有什么情况出现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可今天李沐淳因为想到聂元让已经外出不在后就有所松懈,没有放出小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