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大雪山中,白衣文士
“怎么回事?”
杜子光敏锐地察觉到了苏星阑不对,上前问道。
苏星阑将这种感觉告知二狐,道:“修行中的心血来潮,并非虚妄,多半都会映照在现世之中。”
“若无必要,我等还是小心些吧。”
“老师,慢点也就慢点,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苏星阑微微颔首,也觉得还是要保险为上,也就选择了一路遮蔽身形和气息,小心翼翼的飞遁,打算横穿整个北原和东土,进入星罗海中,回到明晨玄岛之上。
倒也并非是苏星阑不想联系自家师姐,只是自家师姐现如今似乎正在闭关修行,若是无重大之事亦或者性命之忧的话,还是不要麻烦较好。
三者遮掩了自己的真身,一路小心翼翼的横穿了大半个北原地界,途中瞧见了不知道多少陡峭雪山,苦寒地貌的恶劣在眼前展现地淋漓尽致。
但即便如此恶劣,依旧有不少势力在此扎根,并且聚拢庇护凡人,汲取其中的英才来壮大宗门。
某日。
当三狐路过一处大雪山之际,忽的察觉到了雪山之中传来打斗声,朝着下方看去,就见其中飞出来了一道澹澹水光,卷起千堆雪,从中飞出来了一位模样清俊的白衣文士。
那白衣文士刚从雪山中飞了出来,其身后便追杀而来一道乌蒙蒙的煞气。
煞气之中走出来了一位长脸高鼻,身形如枯槁般的老者,身旁跟着三位身穿黑袍的力士,隐约可见其下那金铁铠甲。
“敢跑?还不给本座留下这条命来!”
老者刚一出现便桀桀怪笑起来,一声令下,身后那三位黑袍力士如鬼魅般的消失不见,再回过神来竟然形成三角之势,联手堵住了那白衣文士的身前。
白衣文士陡然一惊,猛然回头,怒视那老者,“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一心要取我性命?”
老者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更是伸出那干枯如枯树枝般的手指,隔空指着白衣文士,“你这一身精纯血肉,乃是上好修行资粮,遇到便是千载难逢,我岂能浪费?”
“尸傀,给我擒下他!”
吼!吼!吼!
那三个黑袍力士猛的朝天大吼了起来,吼声大且难听,黑袍猛然爆裂而开,露出那一身青灰色带着点点溃疡的身体,以及那一片一片活生生嵌合进入体内的金铁铠甲!
赫然正是一金两银。
在这北原地界,精通炼尸的修士不用猜出便知道是那魔道六派之一的阴尸门的弟子。
尸傀一共分为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这三只尸傀都是能够上天入地,正是飞僵层次。
尸傀能够上天入地,身躯硬度惊人的可怕,寻常法宝都奈何不了对方那被阴煞之气翻覆淬炼的僵尸身躯,且全身上下都带着恐怖的尸毒。
一个不小心被其抓到,便会被感染,若是不及时清理恐怕肉身这个渡世宝筏也就无用了。
三只尸魁攻击势头很猛,招招致命的同时还喷吐出一股股恐怖的毒焰和毒气,当真是既恐怖又可恶。
但那白衣文士也并非是等闲之辈。
他也是来气了,右手一挥,便有道道白烟飞出,从中显化而出六闪烁着蓝白二色粼光的宝珠来。
这六颗宝珠之中,三颗水光澹澹,听之有清泉叮咚之音,三颗雪屑翻飞,观之有飞雪奇景,上下腾空而起,就闻那水浪滔滔,雪花飞舞,交织在一起,朝着三具飞僵打了过去。
苏星阑见此,也是静极思动,笑道:“清风徒儿,你可看出来了这六颗宝珠是由何种天材地宝炼化而来来的?又是以何种法意祭炼的?”
红云清风知晓,这是自家老师在考教自己的修行了。
他并未马上作答,而是看向了那六颗宝珠,细细的观摩了片刻,这才答道:“那三颗水光澹澹的宝珠,放出之水光之中透露出来少许玉色,应该是采集蕴含玉髓的湖中精气打磨而来。”
“那雪屑翻飞的则是某种寒魄类的天材地宝以特殊的方式洗炼而来的。”
“雪景乃是水相衍变而来,二者叠加在一起,威力更是大了数倍。”
“至于是以什么法意祭炼……这个我倒是看不出来。”
开始,红云清风还侃侃而谈,但到了最后却不得不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能看得出来大体是什么材质,但确实瞧不出来是什么法意祭炼而来。
这无关知识底蕴,只是单纯的见闻不够。
苏星阑并无不满,反倒是笑着点头,直言:“很好,能看出来这六颗宝珠大体所用的材料,可见素日也是用功的。”
听到自家老师还颇为满意,红云清风脸上浮现出了少许笑意。
就在苏星阑考教自家弟子的时候,下方战局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那白衣文士装束的修士操控着着两颗水珠两颗雪珠,放出水光护体,雪光凌厉至极,将三具尸傀一时之间是打的连连后退。
他也是小心,一直小心翼翼不让尸傀靠近自己,同时还暗中操控着剩下两颗宝珠,遥遥朝着那老者天灵上砸落。
老者见状也不后退,反倒是喷出了一口黑色的煞光,升腾而上,凝结成了一团乌蒙蒙的云光,直接就将两颗宝珠给架住了。
“敢袭击本座,你也算是胆子大的了!”
阴尸门老者从腰间的乾坤宝囊之中放出来了一柄沾染着斑驳血迹的宝锥,也是遥遥打了过来。
这宝锥一出,就听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体表更是缭绕着一层怨毒的血光,其中可见道道狰狞可怖的冤魂在上窜下跳的。
白衣文士见到这锥子不由得神色惊慌,赶忙招来了水光要将其防下来,但却没有料到这锥子上头环绕的血光最是污秽修士的法力庇护,瞬间便钻破了那层薄薄但韧性十足的水光庇护,直直地朝着自己的眉心打来。
“我命休矣!”
白衣文士见到这一幕,闭上了眼睛,已经是来不及再次防护了,不由心中生出哀伤。
可也就在这时,那预料中的痛苦并未袭来,反倒是耳畔传来了那老者的气急败坏的跳脚之言。
“哎呦,你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