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在转眼间就被切割成数块散落在地,而门后的走廊里却是空无一人。
昂诺眉头一皱,抬手示意艾莉安不要靠近,随后孤身一人提着双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伴随着一名男性的呼救声,一双手近乎疯狂地在拍打着铁栏杆,不断发出噪音。
“他们都去矿场了!现在这里没有守卫,求求你救救我!”
可就算如此,昂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走到牢房的对面才缓缓探过头去。
那是一个上身赤裸,全身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短裤的男人,而且嘴唇干裂,披头散发,眼里挂着血丝,胡子已经杂乱到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上面似乎还有结块的血痂。
“你说这里没有守卫?”
“没有,每周有两天,他们会带着大部分人去矿场挖矿,只留门口那几个守卫看守剩下的人。”
“快,放我出去,我会报答你的!”
对方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声,听的昂诺不免一阵心烦意乱,可她也不免怀疑这让受到了多么严重的虐待。
“你先等着,我去找找牢房钥匙,然后就会救你出来。”
“好,我就在这等着,钥匙就在前面的休息室里!”
男人喊着,眼里闪烁着喜悦之色。
昂诺点了点头,便加速向前跑去。
整个监狱内部非常简陋,比起安法教区差太多了,很多牢房地上连干草都没有,只是硬土或者是大块的石头。
情况和那个男人说的似乎差不多,她一路跑过去全是空牢房,看着里面存在过生活痕迹,昂诺确认大部分人确实是被带走了。
而红点的聚集地的确还有些距离,就和安法教区的圣所一样,这些监区似乎是相互连起来的,只有走过一个极度漫长的通道才能到下一个监区,然后继续重复。
忽然,昂诺看见小地图上代表那个男人的红点竟然离开了牢房,而且正在向着艾莉安的方向靠近。
不会吧?!
一丝凉意涌上心头,昂诺立刻刹住脚步往回跑去,她能清楚的在地图上看见,艾莉安正在尝试拉开距离,而那个男人却是步步紧逼。
忽然,昂诺脚步停了下来,代表那个男人的红点消失不见了,艾莉安也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还没等她做出下一步行动,数道火光就从艾莉安的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数不清的火球在通道里横冲直撞。
那密度之高,就没打算给这里人任何躲避的机会,但好在弹幕中出现了一个人形空档,可以让昂诺安然无恙。
可这人形是谁的呢?艾莉安的吗?那有点太大了。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可艾莉安竟然会这种可怕的法术?
不管怎样,昂诺看着密密麻麻的火球停了下来,艾莉安的红点还是一动不动,只有亲眼看看才能知道怎么回事。
“嘭!!!”
听见一声巨响,昂诺不禁回过头去查看情况,通往下一个监区的入口被打开了,而且是以相当暴力的方式。
紧接着便是鱼贯而入的圣骑士们,而且个个全副武装,甚至装备都要比前两个教区的看起来要精锐不少。
不对,怎么会这么快被发现?
是陷阱?
那些圣骑士很快就锁定了空荡荡走廊上的唯一目标——昂诺。
他们手上的钉头锤,破甲锤,链枷已经跃跃欲试,想要狠狠地砸在这个入侵者的身上,头上,四肢上。
昂诺没有时间和他们耗,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现在艾莉安情况不明,自己必须要先去帮她。
“抓住她!她就是主教大人要找的罪人昂诺!”
圣骑士中的一个人冷喝一声,前排的圣骑士们打开了一面面大盾,完全是有备而来。
该死!
竟然还认识自己,这下麻烦大了。
见此情形,昂诺转头就跑,在这地方和这样的一个和火车没什么区别的军阵对抗完全是死路一条,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不擅长一对多了。
昂诺在前面狂奔,背后的军阵也真的和火车一样,护脚与地面碰撞砸击时所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和老式火车没什么区别。
好在凭借着速度优势,昂诺很快就能拉开距离,没多久就看见了站在原地好像痴呆一样的艾莉安。
“艾莉安!快走!”
昂诺一边奔跑一边喊道,可艾莉安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一边的墙壁,脚边还趴着浑身已经被烧焦的男人。
还真是艾莉安干的,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是她奶奶留下的保命手段吗?
昂诺来不及多想,冲了上去一把扛起还在痴呆中的艾莉安就往外跑去。
哪怕自己完全暴露,也不能在这个地方作战。
跑到外面还有机会活下去以后再说,可死在这里,或者是被抓起来就完蛋了。
这些人连罗特林特都能活捉控制起来,对付自己恐怕也有一套。
“唉?!”
“我刚刚怎么了?”
肩膀上的艾莉安似乎是被接连不断的颠簸整的清醒了过来,看着昂诺背后一大堆的圣骑士,顿时慌了神。
“你醒了?我们先跑出去再说,抓好我的肩膀,我要提速了!”
“啊?唉——”
艾莉安一声惊呼,昂诺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不止一倍,整个人被晃的晕头转向,只好死死地抓住昂诺的肩膀和衣服。
当昂诺即将赶到先前的入口时,小地图显示此刻有着相当数量的敌人正在朝着洞口方向赶来。
“啧。”
“呜呜呜,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艾莉安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只感觉到有一只手抓在了自己的腿上。
而且非常多紧。
“保护好自己。”
下一秒,扛着艾莉安的昂诺从黑暗无光的洞口冲出,几个站在前面的修女直接被撞飞出了几米,圣骑士们却还没有全部赶来。
昂诺看准时机,溜了一个大空档,扛着艾莉安扬长而去,只留下手足无措的众多圣骑士和修女愣在原地。
这时,漆黑的洞口中,一只皮靴踏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席白袍,还带着鎏金绣花,正是主教服。
那人身材高大挺拔,和安法教区的主教完全不一样,甚至竟然显得有一丝正气。
只不过,他裸露在外的双手,还有那颗头已经被烧到几乎碳化,每动一下就有几块碎渣掉落下来,在身体表面上留下鲜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