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悲愁,皆归尘土;诸行无常,五蕴真空,无法可生;若法不生,自无可灭,是为不死不灭!”
“业火燃尽,信念留存;众生意志,加诸吾身,舍我凡胎,铸就神体,亿古长青,是为大乘涅盘!”
这是涅盘神典第九重,亦是最终章上的心法总决,字字珠玑,艰深玄奥,其中似是蕴含至理真谛,陈信虽聪明绝顶,日夜浸淫推敲,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众生意志,家诸吾身,舍我凡胎,铸就神体……”
反复在心中默默念诵这几句话,陈信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数日之后,天界再生巨变。
武陵仙境召集大军,越过殒神峡谷,杀入鸿羲仙境,两大仙境的第三次全面战争再次爆发,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烈。
在十年前的两大仙境之战中,鸿羲仙境的将士就已寒了心,且武陵仙境大军压境之时,鸿羲仙尊和一众藩王领主均不知去向,更是雪上加霜。
失去了主心骨的鸿羲军形同散沙,一碰即溃,兵败如山倒,武陵仙境的大军每到一个城池,该城池随便抵抗几下,就直接投降了,有些甚至见到紫荆花旗号出现,便主动升起白旗。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付出了极低的伤亡代价,武陵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鸿羲仙境。
数十万年的老牌仙境,就此易主,这样的更迭速度,是天界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案例。
第三次仙境全面战争过后,消息犹如风暴般迅速席卷天界,举世震惊。
“武陵仙境之主陈信失去仙力,泯然众人,按道理应难以服众,外敌又虎视眈眈,我只道迟早要让出王座,谁料非但没有凉凉,武陵仙尊反而愈发壮大了!”
“陈信失去仙力之后,武陵仙境那些藩王,领主,竟然没有一个拥兵自立的,真是让人想不通!”
“你或许不知道他们对陈信是有多么的忠诚,在武陵仙境,谁若敢对陈信不敬,有羞辱言行者,必被重惩,人人群起而攻之!”
“陈信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能让人人对其死心塌地?”
“话说回来,武陵仙境攻入鸿羲仙境之时,鸿羲圣尊和那些藩王领主都去哪里了,至今仍不见踪影,否则的话,武陵仙境也没那么容易就赢了!”
“就是,他们就像是凭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也未免太过诡异了!”
“……”
紫月一族,后花园,那片紫荆花海之中,倾城仙子倚花而立。
十年时光,没能在她的绝代风姿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只是因为相思之苦而黛眉不展,我见尤怜。
十年了,这些日子以来,几无信的任何音讯,据说,盛世仙都都从未有人见过他。
也不知,如今信怎么样了,希望他还安好吧。
倾城仙子人在凤栖仙国,心却依然留在武陵仙境,时刻不记挂担忧着爱郎近况。
这时,一位秀丽女孩,匆匆走入紫荆花海之中,却是倾城仙子的侍女紫瑶,自小就陪伴她了,感情很好,关系也就分外密切。
同时,倾城仙子也一直都让她帮忙,偷偷打听陈信消息。
紫瑶来到她的身旁,环顾周围,但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仙子,武陵仙境那边,前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和信有关吗?”
倾城仙子精神一震,既期待亦紧张。
这许久没有陈信音讯,她自是渴望得知其现状,然而又怕是什么坏消息。
紫瑶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毕竟尊上乃武陵仙境之主,武陵仙境大胜,自然也是属于他的胜利。”
“什么大胜?”倾城仙子有点惊讶:“武陵仙境那边又发生了战争?是谁犯了仙境?”
紫瑶笑道:“没有谁犯武陵仙境,倒是武陵仙境主动出击,破了鸿羲仙境,如今已将鸿羲仙境全面接收。”
“什么!”
倾城仙子有点不敢相信。
这次的对手,居然又是鸿羲仙境,而且鸿羲仙境还被收掉了!
她原本还担心,鸿羲圣尊会不会趁着陈信受挫的这段时间卷土重来,甚至和他人联手对付武陵仙境,如今结果却是相反。
倾城仙子试探性地问道:“是尊上率军大败鸿羲仙境的吗?”
紫瑶摇头道:“不是,据说带兵者为曜后!”
“九曜!”
倾城仙子愈发惊讶。
她对妖后的个性很了解,九曜是有能力的人,这点毋容置疑。
然而,她没有足够的气魄,可做出这样的大手笔。
更何况,在信沉寂低调的这段时间,武陵仙境能安守江山就已经相当不错,更别说是主动出击。
莫非,背后有人指使,这是信的授意?
“这场战争,自始至终,尊上并未露面!”紫瑶又道:“还有一点相当奇怪的是,鸿羲圣尊和鸿羲仙境的许多藩王,领主都不知为何失踪了,以致武陵仙境在攻打鸿羲仙境之时,付出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又是一个不解的谜团,以倾城仙子的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亦是大为费解。
信似乎事先得知鸿羲圣尊以及那些藩王领主不在鸿羲仙境之中,才会主动挑起这场战场。
不过,他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紫瑶叹道:“尊上实在厉害,即便他已不拥有至尊修为,依然深得人心,这些年来稳坐王座,武陵仙境没出过任何乱子,反而还吞掉了鸿羲仙境,势力大大扩张!”
听得紫瑶夸赞陈信,倾城仙子大感骄傲,微微一笑道:“当初武陵仙境百族割据,烽火不断,信平定战乱,为人们带来了好日子,他又胸襟广阔,从不嫉妒部属,因而不管是藩王,领主,抑或平民百姓,人人膜拜敬服,绝不会因为他的修为强弱而生任何异心!”
说到这里,她的口气一转:“只不过……”
紫瑶问道:“仙子,只不过什么?”
“如今武陵仙境虽吞并鸿羲仙境,势力大大扩张,然树大招风,”倾城仙子秀眉蹙起:“我恐怕某些有心之人会十分忌惮,以阴险手段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