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花狐听罢一脸的惊喜,急忙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乱石堆那里,我现在对阵法的破解还是有些手生,我就拿这些阵法练手了,青帝,这回你可不要再跟我抢了。”
太昊瞅了花狐一眼,看到花狐一脸的认真,马上就笑了,“嘿嘿,那你就练手吧,等你破不了的阵法,我再出手。”
黑闷娃看到太昊和花狐已经走过了山洞口,还在向西走,忍不住问道,“青帝,花狐,咱们不回山洞歇息吗?”
“不了!”
花狐头也没回地说道,“虎叔跟姨姨被乱石堆跟前的阵法给困住了,青帝说,先去解救虎叔跟姨姨,如果你不想去,你就回山洞里歇着去吧,没有人会说你的。”
“啥?虎叔跟姨姨被阵法困住了?”
黑闷娃的反应有些激烈,昏昏欲睡的白胖墩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急忙问道,“闷娃,你说啥?谁被阵法困住了?”
“呵呵,具体来说,应该是你阿大跟阿妈,在乱石堆那一块被不知道谁布的阵法给困住了,你说咱们去救好呢?还是不救好呢?”黑闷娃笑着打起了哈哈。
“哏——”
白胖墩恼怒地瞪了黑闷娃一眼,一跺脚,焦急地说道,“那当然是要去救了,难道说,我还能看着阿大跟阿妈被人用阵法困住而不去搭理吗?要说,我可是他们的宝宝哩,世上没有宝宝不爱父母的。”
“那就快走吧,破阵要紧!”
黑闷娃催促了一声,伸手要去拉白胖墩的手,白胖墩一个闪身,胖乎乎的身体泥鳅一般滑上前边,迅速向西跑走了。
“哎呀,胖墩,你不地道,等一下我,我跟你一起去破阵!”黑闷娃喊叫了一声,急忙撒腿去追白胖墩。
紧跟在后边不远处的华青松看到太昊几个碎娃既没有进茅草屋,也没有进山洞,而是直接向西跑了,就很纳闷。
华红勒却不管不顾地冲进了茅草屋,先是乱瞅了几眼,然后就直奔火炕,跳上炕直接把放在炕里边的包袱拉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看了看。
包袱里面除了花红莲的一身换洗衣服,就是一个针线包和一大一小两个方帕,东西看起来都很陈旧,而且还打了不少的补丁。
华红勒抓起衣服抖擞了几下,啥也没有抖擞出来,只好泄气地把衣服粗暴地包在包袱里边,扔进了炕角,眼睛又在茅草屋内一通乱看。
在确定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之后,就跳下火炕,急匆匆跑出了茅草屋。
“阿爷,里头啥也没有,除了红莲姐包袱里包着的一身烂衣服和两个头上戴的方帕,就只剩下东边墙底下的几根烂树枝了。”华红勒诉完苦,就不安地用指头捏起了衣角。
华青松皱了皱眉,挥手说道,“走吧,再去山洞里头看一下,要是还没有找见铜镜,就跟着青帝他们溜达一圈,看看他们要去做啥。”
“好嘞——”
华红勒兴奋地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山洞口跑去。
“嘿,这家伙,咋越大越像个二瓜子了呢?”
(二瓜子,西北方言,义为二傻子。瓜子与傻子同一个意思。)
看着华红勒兴高采烈的背影,华青松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向山洞口走去。
华红勒在山洞里以最快的速度转了一圈,除了找见一个木头箱子,还在地铺上的两张羊皮,就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看到。
木箱子古香古色,一看就像是装好东西的箱子,华红勒先是爬上箱子沿往里边看了看,看到箱子里头没有东西。
就走到箱子角伸手咬牙试着抬了两下,也没有抬动箱子,马上就意识到这个木头箱子太重了,不是自己这个年纪的娃能搬得动的。
随后狠狠地踢了箱子一角,却又把脚给踢疼了,疼得龇牙咧嘴蹲下身子揉了揉脚,气呼呼地起身走到地铺跟前,把两张羊皮一卷,夹在胳肘窝里就走出了山洞。
(胳肘窝,西北方言,义为腋下,有些地方因为发音有误,就叫成了咯吱窝。)
华青松刚走到山洞口外,还没有绕过灌木丛,就看见华红勒急乎乎地从山洞里出来了。
“红勒,这回有啥发现没有哇?”看到华红勒一脸的郁怒,华青松装作没有看到,微笑着问道。
华红勒伸手指了一下山洞,说道,“阿爷,洞里头有一个木头箱子,太重了,我拿不动,就把这两个羊皮拿出来了,你看。”
“好,好,羊皮你收起来吧,回去了给你当褥子用,我去看一下木头箱子。”华青松说罢,声音还在山洞外的空气中,人已经站在了山洞里头的木头箱子跟前了。
华青松围着木头箱子转了一圈,又爬在箱子沿上向里边看了看,发现箱子里头除了一些石头碎渣,就啥也没有了。
“这是装啥用的呢?”
华青松聚目凝神,仔细看了看,没有看出来箱子是用啥木头做的,又凑近闻了闻,竟然闻见了箱子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灵气的气息。
立时,心中大喜,跑到东边把箱子盖往上一掀,盖好箱子盖后,从怀里摸出一个二尺长的细绳子,把细绳子往箱子盖在上下锁链上的空隙中穿了两圈,随手扎成了一个蝴蝶结。
绑好锁链后,就试着走到箱子一角,蹲下马步,伸手抠住箱子下面的缝隙,想要把木头箱子抬起来扛回去。
“恶——”
谁知道华青松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也只是抬起了箱子一角,一张老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想要整个箱子抬起来,看来是不行了。
“麻皮的,咋这么重的,这是要挣死我老头子呀!”
“不弄了,不弄了,谁爱弄谁弄去,哼——”
于是,华青松放下箱子角,怒骂了一声,愤然走出山洞,思虑着要不要回黑水源埠子去叫上几个青壮男人,把这个箱子抬回去。
可是一想到木头箱子的宽度和高度,马上就打消了主意,还是跟踪太昊几个碎娃实在一些,说不定还能找回自己的铜镜哩。
“阿爷,咋样?”华红勒笑眯眯地凑上前问道,“那个箱子重不重?”
“甭问了!”华青松很生气,哼唧道,“你瞅见青帝跟那几个碎娃往哪走了?”
“嘿嘿。”
华红勒咧嘴斜斜地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西边,说道,“青帝几个碎娃还在往西走哩,看样子,该不会是想去西边的山谷口吧。”
华青松气鼓鼓地说道,“不管去哪,先跟上再说,走!去看看!”说罢,也不管华红勒愿不愿意,先一步向西走去。
“阿爷,你还真的去呀?”华红勒夹着羊皮,本来是想马上回家的,看到阿爷竟然这么执着,只好苦着脸跟在后边,貌似有些垂头丧气。
太昊看到这里,还没有开口说话,花狐就按耐不住了,略带生气地说道,“青帝,红勒这个皮猴子跟他爷一直跟在后头,不知道想要做啥?还有,红勒把你睡觉的那两张羊皮拿走了,要不要马上去要回来?”
“不用了,我收纳袋里的羊皮还有很多。”
太昊微笑着用手拍了拍左边腰间的小收纳袋,微笑着说道,“嘿嘿,也甭管他们想做啥,他们既然想跟,那就跟着吧,说不来一会还能给咱们帮上忙哩。”
“好吧。”
花狐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心里却对华青松爷孙俩的行为鄙夷到了屁股眼上了。
咳咳,花狐不知道的是,太昊对于华青松爷孙俩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自打记事起,只要茅草屋里有了好东西,不管是外爷华遂梁,还是黑水源村的的其他人,只要愿意,都会很随意地拿走,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四个人爬上水冲坡道,左右看了看,没有停留,直接往东边的乱石堆奔去。
正在挖野菜根的华红莲好像心有灵犀,感应到了太昊,急忙起身向水冲坡道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挥手用袖子擦了把汗水,皱眉想了一会儿事情,就又开始圪蹴下身子挖野菜根。
也就在华红莲圪蹴下去的这个空当,刚好就被爬上水冲坡道的华红勒眼尖地给看见了。
于是,等华青松喘着粗气爬上水冲坡道后,华红勒就嬉笑着凑近阿爷身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话。
立时,华青松笑了,老脸上绽放出一朵朵初春的桃花,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尽量不要叫你红莲姐发现了。”
“嗯嗯,阿爷,我会小心的。”华红勒笑着应了一声,就猫腰低头,闭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向华红莲摸去。
华青松没有歇息,喘了几口气后,就拿出了一个老猎人的劲头,展开对太昊几个人的追踪,不远不近,不急不缓。
太昊用神识看到这里,本想提醒妈妈一句‘小心华红勒偷东西’的,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想法,铜镜放在妈妈身上就是个灾祸,马上就打消了提醒妈妈的心思。
正好妈妈害怕自己在圪蹴下身子挖野菜根的时候,会不小心把铜镜掉在草丛里遗了,就把铜镜用一块手帕包了起来,放在草笼里,这无形中就给华红勒偷拿铜镜弄了个方便。
看到这里,太昊只是分出一道神识注意着妈妈,就继续向东走路。
花狐却很担心,小声说道,“青帝,要不,你用神识传音给姨姨,提醒一下,省得铜镜被华红勒这个皮猴子偷去了,姨姨还不知道哩。”
“不用了,花狐!”
太昊小声说道,“那个铜镜本来就是华青松的,只是不小心被我外爷华遂梁夺走看了一眼给扔掉的,现在华红勒既然想要偷回去,那就偷回去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罢,又把姨姨华红英说过的‘小儿抱玉过闹事’的典故给花狐说了一遍。
花狐听了后,沉默了一会,长出了一口气后说道,“嘘——这样也好,省得其他人知道了铜镜后去惦记姨姨,那样姨姨也会不安宁的。”
太昊笑了笑,说道,“嘿嘿,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妈的修为你也看到了,还是太低了,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呵呵呵。”
花狐被惹笑了,笑着说道,“青帝,你说这话脸上不热吗?”
“咋哩?”太昊有些迷茫地看向花狐,随后又扬起脸看了眼天上的紫阳。
“呵呵呵呵。。。”
花狐看到太昊这个样子,笑的更厉害了,须臾说道,“虽然姨姨的修为有些低,但是跟你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都给你吃了那么多的丹药,原以为你都已经很厉害了,谁能知道,你到现在连一点儿修为也没有,你说气不气人?哏——”
“花狐,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这,这能怪我吗?”
太昊也有些憋屈,苦着脸说道,“其实我也很努力的,自从你给我吃了第一个野果子开始,我就每天不停地吞咽这一方的天地灵气;”
“原本以为,我也能跟你一样,很快就有了一些修为的,谁知道我都吃了好多野果子,就是不知道为啥鼓了这么久的劲了,气海里头咋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哩?”
花狐听罢,也不好继续指责太昊了,皱紧眉头想了想,说道,“青帝,也许你这身体可能不适合修行,也许你的年纪太小了,身上啥也没有长齐,难以修炼;”
“或许是你的气海太过庞大了,大到连高修一眼都看不透,也或许是你一直以来吸收的灵气都跑到了身体其他部位去了,比如经脉中,比如肌肉里,比如筋骨内。”
“但愿是吧,嘘——”
太昊又偷偷地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气海,看到气海里边依旧是一层淡的不能再淡的紫色雾气,就感觉到气息不畅了,胸口也有些发闷,急忙长出了一口气,籍以缓解心里的怒气。
随后说道,“如果我到三岁后还无法修炼,又或者说,我修炼到三岁,气海里头还没有一点儿灵气,我就不修炼了,彻底做一个凡人,糊里糊涂地过完这一生。”
花狐听罢,马上就急了,瞪着太昊冷着脸很认真地说道,“青帝,你先不要气馁,我妈说过,有志者事必成,说的就是人只要坚持不懈地去做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做成的;”
“当然了,对于天赋和悟性极高的人来说,一开始做事就离成功不太远了,对于平凡的人来说,也许要磨上一生的时光,才能做成心里想的事情。”
太昊听罢花狐的这一通话语,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不但感觉到髿里头清晰了不少,就连胸脯里头刚才淤积的郁气也在瞬间消失了。
随即,太昊笑着看向花狐,笑道,“嘿嘿,谢谢你,花狐,我当用一生时光来苦修,直到修成大能,嘿嘿嘿。”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乱石堆旁边的阵法跟前。
太昊不再说话,沉着小脸,重新用神识打量着眼前的阵法。
因为这些阵法与之前的三处阵法区别很大,很明显,在这里布阵的修士,修为和对阵法的造诣明显与太槐九跟前的那三十六个高阶妖修不一样。
太昊看过这些阵法之后,都直接怀疑,这该不会是那个七公子带着蛟五蛟六一块布的阵法吧?但是自己没有怀疑的依据。
花狐看了一会儿阵法后,小声问道,“青帝,这都是些啥阵法呀,我咋一个也看不懂哩?”
“嘘——”
太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些阵法跟你前头看到的阵法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在布阵的时候嵌入了一些奇思妙想,稍稍复杂了一些;”
“你看眼前这个阵法,很明显的就是一个阴阳迷阵,按照你之前见到的少了一些石头阵基,多了一些灵石灵气;”
“所以,你乍一看,还有些认不得了,嘿嘿,你仔细瞅一瞅东西两个阵眼,是不是灵石由原本的一个变成了三个,而阵基石头却少了一圈?”
“啊——”
花狐看完后,立刻惊呼了一声,随即就有些结巴了,“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