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回到密室后,第一时间打开了铁皮柜子。
褐黄色的纸包占据了整个柜子的三分之一。
蔺遥打开一包用指甲捻了一丁点,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些药。
还有三分之一的隔板上整齐垒放着许多盒子。
蔺遥打开一看……
好家伙!
满满当当的针头和药水。
蔺遥喜出望外,那针头眼熟得很。
她拿起地上的麻醉枪与针头对比了一下,完美契合。
于是她开心地把麻醉枪收进空间,接着又将整个柜子收了进去。
好心情在把目光移到房间内其他陈设的 时候,瞬间就没了。
蔺遥手心的伤口和迷药带来的影响在稀释井水的作用下全都消失殆尽。
而且跟张隽他们交谈的时候,蔺遥就摘了口罩。
如今把重要东西收走后,她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气息,细闻还能察觉出其中混杂着的一丝铁锈的味道。
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不明痕迹,蔺遥仿佛透过那些痕迹看到了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可怖情形。
地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踩上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房间中央,一张巨大的床矗立在那里,床上散落着几支残缺的蜡烛,和一条棕色的皮带。
铁皮柜对应的角落里,还挂着一堆不堪入目的刑具……
蔺遥没动其他任何东西,一想到雷霆曾把那些刑具用到女孩身上,就觉得不寒而栗,同样也觉得恶心。
恶心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人,简直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整个密室蔺遥觉得再多待一秒都会窒息,于是她戴上口罩,将厚重的门板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的办公室没人。
蔺遥闪身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将办公室内所有物件收入空间后,来到了大门口。
之前问过雷霆,要怎么把外面放哨那个家伙骗进来。
雷霆说敲四下门他就会进来。
蔺遥照做,然后背身紧贴墙面站在大门另一边。
果不其然,房门先打开了一条小缝,紧接着就传来小声的询问:“监狱长?”
蔺遥压低嗓音“嗯”了一声。
外面那家伙想来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直接把房门拉开。
蔺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抓进了房间。
“你……你你……”那把蔺遥推进办公室的守卫见来人是蔺遥,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蔺遥二话不说,将他提溜进空间那堆丧尸尸体边上,然后他整个人就在极度的惊恐中,被蔺遥下了不能说话、不能闭眼和不能行动的禁制。
“慢慢享受吧。”
蔺遥甩下这句话,就出了空间,徒留守卫一个人目眦欲裂……
走廊空空荡荡,蔺遥快速出门,沿着漆黑的角落往监狱楼移动。
在后山的幸存者回来了不少,蔺遥不动声色混入人群中,回到了囚室。
“阿遥……”阿七和刘娇娇在房间内点了几支蜡烛,两人借着微弱的烛光第一时间看到了进门的蔺遥,并且同时从床铺上弹跳起来喊叫出声。
刘娇娇一把抱住蔺遥,嘴里还念叨着:“担心死我了。”
蔺遥拍拍她的背,堵在心里的那口气也随之呼出。
阿七眼尖地发现蔺遥的手上有血迹,她一把拉过蔺遥的手腕,语气着急地问:“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什么?”
刘娇娇闻言也放开蔺遥,两人借着烛光捧着蔺遥的左手翻来覆去地看。
只见掌心是一片早已干涸的、暗红暗红的血渍。
见没有新鲜血液的流动,阿七用食指小心地从掌心划过……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蔺遥:“你喝过井水了?”
蔺遥点头,“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说这话是让她俩放心的,没成想两人听完径直露出难过的表情。
阿七的五官皱成一团,刘娇娇直接呜咽出声。
“你怎么又哭了?”蔺遥无奈问刘娇娇,又看向阿七,”还有你,这副样子想整哪出?”
“呜呜呜……”刘娇娇边哭边说:“阿遥,你受伤了呜呜呜……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了呜呜呜……都怪我不好呜呜呜……”
蔺遥没好气地说:“你的眼泪真的是说掉就掉啊。别的女人是水做的,你倒好,整个人跟大海似的无边无际,眼泪简直无穷无尽。”
蔺遥平时鲜少说这些调侃的话,阿七“噗嗤”笑出声,难过的情绪也减了不少。
“呜呜呜……”
刘娇娇还想说什么,被蔺遥打断,“别哭了,说正事。”
刘娇娇听罢三两下擦干泪水,“你说。”模样无比冷静持重。
阿七默默翻了个白眼,女人呐……果然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俩上去把梁慎、萧羽和舅舅叫下来,我把事情一次性说给你们听。”
“监控怎么办?”刘娇娇问。
蔺遥回以一笑,“放心,不足为惧。”
下一秒,刘娇娇和阿七相继飞跑出门。
蔺遥去盥洗室将手中的血渍清洗干净后,拿出几块遮光布,用大胶带将两边的窗户全都封得结结实实。
所有人到达后,蔺遥反锁上房门,拿出一盏探照灯放在柜子上,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还不等他们问话,蔺遥率先抛下第一颗炸弹:“雷霆已经半死不活躺在空间里了。”
所有人的脸上肉眼可见露出高兴的神色。
“你跟他动手了吗?有没有受伤?”萧羽第一个出声。
“很……”
蔺遥刚想说很顺利,阿七却插嘴道:“怎么没受伤?刚刚手上还血呼呲啦的,给娇娇都吓哭了,是吧娇妹儿?”
阿七看向刘娇娇,后者不住地点头。
阿七这话一出,吓坏了萧羽和舅舅,两人连忙走到蔺遥面前,一左一右拉起蔺遥的手,又是一阵仔细查看。
蔺遥瞪了阿七一眼,阿七心虚的眼神左看右看飘忽着,就是不跟她对视。
“我没事,”蔺遥无奈的抽回双手,“一点点划伤,我当时就喝过井水了。”
“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当时的疼痛又不是假的。”萧羽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丝愠怒,似是在质问蔺遥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舅舅见气氛沉闷,忙转移话题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