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妈是个明白人呢,她要是问出口了,还真不好办啊。她这才是真聪明,秘笈在你手上就意味着,金二是你干掉的,不论怎么干的,都表示你比金二强,她要是不管不顾的问了出来,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了。”尹休在识海里笑道。
“哎~”廿一莫名的叹了口气,也不言语,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也许是想起来曾经的日子,感慨如今她和曾经的自己,已是判若两人。
天润三楼,金钱豹和杜家的人都已经退走。原本银三儿和宋三刀两人搏命的场地上,只有几个趴在地上死命擦拭血迹的人影。除了这些,一切好像和之前一样,文人士子仍在高谈阔论,不过他们现在谈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风刀霜剑。
廿一本想起身离开,却被祁胖子给拦了下来。刚刚吴妈还在的时候,他就带着几个侍女在不远处盯着,此时吴妈一走他就小跑着过来,未语先笑道:“恭喜恭喜啊,客官!”
“嗯?”廿一满脑子问好,不明所以。
“哈哈,这场比斗双方同时死亡,当以平局论,这一点刚刚杜老爷和金钱豹都认了。这一次,众人中只有客官独具慧眼,押中了平局,所以,这一半的赌注就归客官所有了。”说完他挥了挥手,身边侍立的侍女端着托盘上前,盘子里放着一叠叠的银票,码放的整整齐齐。
“呃~”廿一愣了一下,拿起手边刚刚下完注,得到的木牌看了看,只见正面写着“平”,背面写着“一两”,两面都盖着红艳艳的天润楼印章,好似透着血光,刺人眼目。
廿一将木牌递给祁胖子,然后接过一个托盘,翻看了下,都是一百两的银票,同样是顺德连庄的,显然天润楼很贴心的将赌注都换成了这种,否则一大堆散碎银子和大额银票也不好拿啊。
祁胖子见廿一翻看,好意解释道:“投注总数是七万九千八百一十二两,一半是三万九千四百五十六两,我做主给客官凑了个整,一共是三万九千五百两整,这里都是一百一张,一共三百九十五张,您点点?”
“算了,不用。”廿一也不数,将银票拢了拢,发现有点儿厚,随即又在托盘上拿了一张红布,随意地包了个小包,紧紧扎起来,然后放在胸口怀里。
祁胖子很有眼色,见廿一无心搭话,等她将银票都装好,就带人离开了。
廿一今天饭也吃了,热闹也看够了,不再多留,直接下楼回房了,虽然身后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但是她相信在天润楼里,这些人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的,至于在外面?呵呵,有尹休帮助的她会怕?
虽然她如今身怀巨款,好似小儿于闹市持金,但是心里一点儿都不慌,反而稳得一匹。
果然直到她回到房间,插上了门闩,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坐在床边,将小包拿了出来,放在手边,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对尹休问道。
“为什么这次没有上次拿到那三万两开心呢?明明比上次还多啊。”
“也许是因为上次是你的战利品,这次是别人的血汗钱。”尹休说了个冷笑话。
其实两人都知道是为什么,虽然宋管事远远算不上熟人,只有几面之缘,但是毕竟是认识的人直接死在了面前。虽然不至于会对未来的日子害怕,但还是有些不安,有些茫然之类的情绪会冒了出来,冲淡了原来意外横财的喜悦。
收拾收拾心情,廿一又感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要押平的啊?”
“哈,这个真是猜的啦。我听那规则的时候就在想,不管是押赢还是押输的,就算猜对了,差不多也只能赚一半的一半,而若是押平的话,对了就是通杀两边。而且押平的人也不会多,所以只要稍稍押一点儿就能搏一搏。要知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尹休这次还真是全靠猜的,他又没有什么战斗力数值系统,没办法直观的比较两人的武功高低,而且就算数值一样,不还有发挥什么的嘛。这次单纯的就是好运,贪了一把,让他们赚大了,当然对其他人来说就是歹运。
“嘿嘿,尹休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单车是什么?摩托又是什么啊?”廿一没在意他是怎么押中的,反而追问起其他的旁枝末节。
“这个单车啊,就是两个轮子用脚踩着走的车,摩托呢,也是两个轮子的,不过不用人踩,可以通过烧油,自己就能跑起来。”
“??”廿一满脑子不靠谱的想象,想到迷惑的地方,干脆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然后又继续问:“两个轮子?人是踩在轮子上吗?不会摔倒吗?”
尹休见她心情好了一些,又有兴趣,也乐意给他吹前世的“高科技”产品,所以尽可能的用她能听懂的话解释。
这一天里剩下的时间就在两人一问一答之间缓缓流逝,尹休直到听不到回应后,才去琢磨着其他的事情。
时间稍稍回拨,天润三楼,廿一刚走之后,其中的一个雅间内,三个一身劲装腰配长刀打扮的汉子,低声的交谈。
“老大,确认了吗?是这个丫头片子?”其中一个黑脸铜睛的汉子小声问,虽然他自己感觉已经很小声了,但是在旁人听来还是像是呐喊一般,旁边两人同时瞪了他一眼,让他心虚的闭上了嘴。
另一个面白无须的先是低斥了一声“老三,闭嘴,装哑巴!”然后又低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老大,是她?”
这才听那个光头疤脸的“老大”回道。
“没错,就是这丫头,虽然衣服换了,但是人绝对没错。要知道我这对招子,就是隔着半里路,一只狗是公是母我都分得出来,肯定没认错。”那“老大”,摆出自挖双眼的姿势,强调。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这下……”那“老三”又自以为低声的“怪笑”道。
旁边两人惊觉的用手捂住了那张还在“呜呜呜”的嘴,扫视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一左一右,架着“老三”就“把臂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