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各位”中年剑客见众人退让,又称谢一声,然后对还盯着廿一两女的徒弟教训道:“正事要紧,等办完了正事,想如何都行,此时当以门派之事为重!”
好嘛,这家伙居然如此教徒弟,廿一在心中吐槽,难怪这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样子,看样子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了。
“师父,我怀疑这两个女的,是在城中盗窃大户的女飞贼,想将之擒下,带回师门听后发落。”那叫清越的家伙,见没了被围攻的可能,胆气又壮,故态复萌,眼珠子一转居然想到了栽赃。
也许是平日里就是如此,那中年剑客无奈的指了指他,然后对身后的弟子吩咐道:“你们师兄说的没听见吗?将贼人擒……”
一个“下”字还未出口,一声朗笑传了过来,两队分穿蓝衫紫衫的人马,分开不知何时聚起来的围观闲人。
大笑的是一个穿着蓝衫的剑客,笑了片刻后立在场中扬声道:“司徒你还是如此不下作,连带出的弟子也是如此,碧溪剑派看来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吴家妹子想来也是如此想的吧。”
这最后一问显然是对那穿着紫衫的女子所问,这一队领头的是一个表情严肃,不施粉黛的中年女子,尹休刚见此人时就有一种灭绝师太当面之感,可见此女之面貌如何。
让人意外的事这吴姓女子嗓音居然十分清脆,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完全无法和她本人联系到一处。只听她用那清脆的声音道:“姓马的,你和司徒有仇,可别将我扯进去,要打你就去打,最多我为你们做个见证。”
三方围在廿一的桌边,话语中的火药味儿也越来越浓,只是一时间三方分立,似乎又打不起来。
有那熟悉的,开始为旁人解释,廿一竖起耳朵,也听到了一些。
这碧溪青芒紫电三派都是剑派,又同在一城,相互之间难免有些龌龊。碧溪带队的是派中的传剑长老司徒无光,青芒的是马有亮,紫电则是吴雅。三人年岁相当,从小在剑派学剑的时候就有宿怨,等到了一派中流砥柱的时候,已经说不清谁是谁非,不过三人武功相若,谁也奈何不得谁,只能这么僵持着,而这恩怨也开始延伸到下一代身上。
此时司徒无光想要拿人,另外两家想要搅局,但又不敢真个引发大战,怕误了正事,正自僵持的时候。
廿一终于等到聂如霜吃完最后一口,她这位如霜姐姐还真个心大,众目睽睽之中还兀自吃着早饭,全然不顾两人就是众人焦点的事,廿一有时候真羡慕这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太有牌面了。
不过这似乎是天生的,想学也学不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廿一还是老老实的做自己吧。
放下碗筷,廿一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微微挺起胸脯,将剑阁的标识撑起,对着那个叫清越的家伙寒声道:“你再说一遍,谁是女飞贼?”
那个叫清越的家伙,见原本只是想要找个乐子,结果发展到如此地步,正在烦躁,听到廿一的话,不过脑子就呛声道:“说的就是你们,你还敢不认?”
“啪!”的一声脆响,清越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无光,叫道:“师父!你打我做什么?那两个女”
“啪!”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将他嘴里的话又给扇了回去,然后躬身对廿一抱拳道:“小徒无状,让两位受惊了,还请多多包涵,无光定当铭记于心。”
看着前倨后恭的司徒无光,旁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有那眼尖的就给人解释道:“看那女的胸口。”
“啥玩意?盯着女娃娃的胸口看什么?那不是和那个下流胚子一样了嘛?再说,小小乳鸽有什么看头?”
“妈的,叫你是看那个的吗?”
“咳,你怎么还骂人呢?不你让人看胸口的吗?”
“我让你看胸口衣服上绣的标识!”
“哦,那你说清楚啊,我还以为你不怀好意,想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呢。”、
“就你这坑货能有什么遗产,最多你死了之后,我帮你照顾嫂子和孩子。”
“哈,那我还真谢谢你了。”
“客气啥,一世人两兄弟,你的就是我的嘛。”
“哎,好兄弟,赶紧给哥哥解释下,那六道杠是个什么意思?”
“老弟啊,在乾州混江湖,你连大江剑阁的标识都不认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那两个女的事大江剑阁的人?”
一阵议论之后,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突然一静,一种奇怪的气氛在场中弥漫开来。
对于在乾州的众人来说,大江剑阁就是一个谁都惹不起的庞然大物,而且他们还知道一点,能穿这种有剑阁标识衣服的人,那都是剑阁的正式弟子,一般都是有朝廷任命的职位在身。
虽然混江湖的难免要叫嚣几句朝廷鹰犬什么的,但真的当面了,心下仍是有些畏惧,此时朝廷威严还深,平日里除了太阳宫那种同样庞大的势力外,无人敢来捋虎须,这些散人和小派之人也是同样如此。
碧溪剑派在一城之中也算的上数一数二,但和大江剑阁这种辐射一州的势力,那就不能比了,严格来说,碧溪剑派身处乾州正是乾州缉事府也就是大江剑阁的管辖之下。
所以那司徒无光才会在认出廿一身份之后,二话不说给了自己徒弟一个大嘴巴子,此时若是不果决,恐怕就要给自家剑派招祸了,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廿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表演,这一刻寒着脸的她居然和聂如霜有了一丝神相似,说是姐妹都有人信。
被两女这么冷冰冰的看着,哪怕司徒无光久经阵仗,也是有些支撑不住,弯着的腰一直没有直起来,脸上也冒出一层油腻汗水,心中的惶恐几乎要将他击溃,因为知道的多所以才会恐惧更多。
深知大江剑阁实力的他,此时只有求饶一个念头,祈求两女的原谅。至于什么杀人灭口,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只有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才会做如此想。
不说可能身死派灭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只要他敢动手,另外两家可能巴不得将他们这些人剿灭,以讨得剑阁的欢心,说必定还会煽风点火,将他这一脉斩尽杀绝,甚至牵连整个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