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声中,一群服饰各异的家伙,结伴从林中走了出来,为首一人刚想说话,看见廿一胸口上的标识,脸色顿变,低呼一声:“大江剑阁的人,走!”
一声令下,这些人头也不回的直接又窜到林子里,将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的廿一晾在了原地。
“这~神经病啊~!”廿一骑在马上,无语的看着逃之夭夭的家伙,抬手想要拦下一人,想了想又放弃了。
不提这个插曲,后面的路程又恢复了顺畅,日中的时候,廿一走进城门,正式进入凤仪,开始了这次的查探。
求援的门派叫做五老拳宗,据说是由五个老拳师开创的门派。也不知道他们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的,没有选择什么名山大川,而是将门派建在了凤仪城里。
在城南有一大片建筑都是属于他们的,临街的一幢幢建筑是对外开放的拳馆,收些银钱,教些粗浅的拳法之类。后面一大块圈起来的就是真正的五老拳宗,只有得到认可的正式弟子才能进入。
廿一递上拜帖,由门客领着见到了拳宗宗主,一个面色枣红满头银发的老拳师。
老拳师看见廿一未等她开口,就朝着旁边陪坐的不知是弟子还是什么人抱怨:“大江剑阁怎么回事?就派个丫头片子过来,难不成是敷衍我们!”
那人陪着笑了笑,转头对廿一介绍道:“这就是我宗林宗主,他心直口快,还请不要见怪。”
廿一看此人虽是一脸笑意,但眼中同样带着不满,心知自己被人小觑了,有心就此离去,不过想想剑阁的任务,还是不计较了。
不过不计较归不计较,她也不愿一直被人小看,四处打量一下,抬手对着旁边的桌子一指,强圉剑顺势而发,咚的一声,那桌子就炸成了漫天的碎屑。
看着眼前这位,一声不吭上来就是一道凶狠剑气,那两人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此时就听廿一平静的话语传来。
“不知如此,显不显得出我剑阁的重视?”
这之后,经过一番友好的商谈,廿一得了具体的消息后,拒绝了挽留,离开后在城里找了个大一点儿的客栈住了下来。
坐在房里,廿一捋着事情的脉络。
一个月前,五老拳宗一个出城办事的女弟子,本应该当日回来,最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十七天前,一个路人在城外看见有拳宗的女弟子被人掳走,飞马来报,之后拳宗大举出动,细细搜索,但终究什么也没有找到。
十五天前,城里的三个女弟子结伴同行,被人突袭,结果两人被掳走,还有一人在另两人的拼死抵抗下才趁机逃回了宗里,这次暴怒的拳宗宗主亲自带人,大索全城,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接二连三的有女弟子被人掳走,拳宗又毫无办法,所以才求助到剑阁头上,这才有了廿一来此。
廿一细细想了想,因为有人见到过掳掠的过程,不是一两人出手,所以基本能够排除采花贼的可能,而且那些人应该也没胆子招惹这些大派,一般都选的事富家小姐之类。
而若是拳宗的仇敌的话,也没有理由只选女弟子出手,拳宗的男弟子更多,也更受重视,若是以打击拳宗为目的,不是应该向那几个最受重视的人下手吗?那几个被掳走的女弟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廿一又想到了来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伙人,说不定就和此事有关,当初若是不怕麻烦,擒下一人就好了,也就不用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不知从何下手。
想不出办法,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廿一准备吃过饭后,四处走访一下,看看那些消息灵通的风媒有没有什么线索。
主意已定,廿一叫来小二,让上了几个菜,就在房里吃喝起来。
还未吃几口,她就感觉脑袋一沉,好像有些晕,但是她没喝酒啊,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被下药了。
不敢怠慢,找尹休要了粒解毒丹,勉力放入嘴里。异常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直到整张脸都苦得皱起来后,头脑为之一清,毒解了。
解了毒之后,廿一没有大声张扬,此时她也反应过来,这必定是有人向她出手了。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想要生擒她是可以确定的。这饭菜里不是剧毒而是迷药麻药之类的。
有可能是她的仇家,或者剑阁的仇敌,当然最大的可能是那伙儿掳掠拳宗女弟子的家伙。
眼珠一转,正愁没有线索的廿一决定,将计就计。
过了片刻,她将一个盘子往地上一碰,接着整个人扑倒在桌上,装作被迷翻了样子。
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廿一等到不耐烦了,门上才传来轻微响动。
微虚的眼睛,就看见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在门闩下轻轻一搭一台,门就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相貌堂堂,一脸正气的中年人,穿着长袍,怎么也看不出来会是做出给人下药这种下三滥勾当的人物。
此人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就好像这就是他的房间一般,等重又关上门,一张脸突然出现一个猥琐的笑容,等他搓着手,转过身子,准备做什么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重新坐起来,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廿一,喉咙嘎嘎的想要叫喊,但喉结处感受到一丝凉意,再看看被平举的长剑,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举起双手,放弃了抵抗。
廿一在此人进来关门后,就直接出手了,她见只有一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准备以身犯险,做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的事,她更喜欢顺藤摸瓜。
毕竟若是真的装晕,被此人带走,一路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后悔莫及。比起线索中断,她更不能接受因为作死而发生到一些不期望发生的事,那样实在是太脑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