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旭烈兀卑怜至极的求饶声,看着他颤栗发抖的身躯,宋青书不住摇头,语气中带着失望:“旭烈兀,你以前好歹也算是一个枭雄,如今却为了求生下贱至此,看来西夏一败已经摧毁了你的心气,现在的你根本没资格做我的对手。”
听到这话,旭烈兀非但没有感到羞耻屈辱,反而眼瞳中重新焕发了色彩,连忙叫道:“对,公子说的对,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废物,根本不配做你的对手,杀了我也没什么用,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经过上次“傅采林”的事件后,旭烈兀在面对类似的事情时变得识时务的多,生死关头能屈能伸是一点都不含糊。
宋青书淡淡道:“王爷这就太看轻自己了,你还是有用处的。”
旭烈兀艰难挤出一个笑容:“我愿意为公子所用,求公子饶了我。”
他此时五体趴地,神情要多卑微有多卑微,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和宋青书没有过节,连面都没见过,对方为何要来杀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发誓等脱困后一定要让这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首先他得活着,他可不想去陪他那两个兄弟。
宋青书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活着有活着的价值,死了也有死了的用处,你就属于第二种。”
旭烈兀心下大寒,这是什么意思?要杀自己吗!无数求饶的话到了口中却吐不出来,当然不是他变得有气节了,想宁死不屈,而是宋青书踩在他脑袋上的脚逐渐用力,已经踩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感觉他的脑袋要爆了,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如将死之兽,他的五官愈发扭曲,表情痛苦至极,偏偏动弹不得,被人用脚踩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死法,屈辱悲惨到了极点。
“王爷!!”
残存的几名武士见到这一幕目眦尽裂,要是旭烈兀死在他们面前,不仅他们会得到护驾不利的死罪,还会连累家人,他们挣扎着想要爬起,可宋青书刚刚虽然没有下杀手,但石头上附着了不少内力,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了行动能力。
“为……什……么?”生命将近,再无幸理,心知必死的旭烈兀反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意志力,用尽所有力气吼出了最后三个字,他现在连死亡的恐惧都抛之脑后,只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他。
尽管声音模糊难闻,但宋青书还是听清了,犹豫了一下,右脚微微收力,让已经七窍流血的旭烈兀能多呼两口气:“罢了,让你做个明白鬼吧,贾宝玉是我,傅采林是我,就连水月大宗也是我,你对我没用,但杀了你能让你母亲发疯。”
他这番话选择了传音,没让无关人员听到。
旭烈兀血丝遍布的瞳孔急剧放大,一瞬间他明白了很多,完全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张口欲喊,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宋青书直接踩爆了他的脑袋,脑浆四溅,血液飞洒,死状惨到了极点。
旭烈兀,这个不可一世的蒙古王爷,就这样结束了他辉煌又罪恶的一生。
望着旭烈兀仿佛死不瞑目的尸体,宋青书在心中自语道:“本来我不是杀人狂魔,不喜欢凌虐敌人,谁让你几次三番惹我的女人生气,这就是下场。”
他用真气形成了一层防护膜,那些血液没有溅到他身上,侧头望向倒在地上的武士,看着他们恐惧绝望的眼神,他发出一声长笑:“告诉唆鲁禾帖尼,这是本王送给她的一份大礼。”
武士们毫无反应,如同失了三魂七魄,感知到不远处的动静,宋青书再不停留,迅速离开了此地,不想跟数十万大军硬碰硬,闻声而来的士兵自是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但看着一地狼藉,也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
……
主帐内,唆鲁禾帖尼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浑身都在颤抖:“谁?谁干的?!”
尽管她极力克制着情绪,但话语中的声嘶力竭是个人就听得出,或许是母子连心,纵然看不到面容,可仅仅一眼就让她认出这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唆鲁禾帖尼的左右分别站着一位男子,皆是人中龙凤,左边男子长发垂肩,面色紫红,皮肤滑如婴儿,双目威如电闪,白衣如雪,身材瘦削,却骨骼极大,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但身上又散发着一阵阵阴寒之气。右边男子身着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中透着忧郁,两鬓微带花白,更添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目光寒如冰雪,仿佛不存在人类的感情,一双手晶莹剔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
尽管二人年纪都不小了,但光凭容貌气质就能秒杀一众年轻后生,外释的气息更是深不可测,而能陪同在唆鲁禾帖尼身边,二人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左侧男子乃阴癸派掌门人血手厉工,右侧男子乃花间派掌门人邪王石之轩,魔师庞斑和魔宗蒙赤行死后,整个魔门就属他们和邪帝向雨田的武功最高,此番蒙古大军南下,向雨田留在和林坐镇,他们则随行保护唆鲁禾帖尼。
面对唆鲁禾帖尼投射而来的恐怖目光,那几个幸存的武士被吓的噤若寒蝉,他们互相对视,最后由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武士答道:“禀皇太后,是……是宋青书,王爷是被宋青书杀死的!”
听到这个名字,刚刚还有些混乱嘈杂的营帐顿时安静下来,如今蒙古上下谁不知道这个名字,就连目不斜视的厉工和石之轩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抹忌惮之色。
“宋青书!”唆鲁禾帖尼目光更寒,这可是她的杀子仇人,她此番出山南下,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找对方报仇,“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少说一个字,我活剐了你们。”
话语和眼神中蕴含的恨意直让人心中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