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转瞬即至,那名弟子神色有些慌乱,朝众人再说一遍:“大事不好,王安师兄的本名玉简突然碎裂,已经命陨。”
就在这时,一股威压突然降临,徐巧的声音再次响起:“玉简碎裂时可有什么征兆?”
言辞冰冷,蕴含怒气的喝问,报讯弟子慌乱回道:“启禀师父,玉简碎裂成粉,影像显示位置是宗门向北十里之外,并无其它异常,祭祀堂的师叔说当属自爆。”
报讯弟子话音刚落,笼罩全身的威压顿失,山峰顶端一道光盾瞬间出现,向着祭祀堂方向疾驰飞去,光盾之内正是徐巧的身影。
山脚下早已没了喧闹嘈杂之声,安静无比,众人大多深吸一口大气,平复一下被震惊的心脏,这消息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
但只是一会,一阵“咣当”之声接连响起,铜锣铁锅接连向着那名报讯弟子砸去,转瞬堆积成山,许是有意失了准头,离那名弟子尚有丈许距离,饶是如此,那名弟子仍旧是一个激灵,不敢耽搁片刻,化作长虹疾驰逃遁。
“算你跑得快,你爷爷我早上没吃饭,否则非砸死你不可!”一名老汉狠“呸”一口浓痰,恶狠狠说道。
“敢叫王安师兄,还真是作死,要不是念在你报讯有功,婆婆我定一锅铲拍死你!”一名老妇刚扔完铁锅,看了一眼手中早已被敲得如同麻花般的锅铲,一跺脚后,将锅铲也给扔了出去。
“还想在此地休息,真是找叉,老娘我母夜叉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下次见到,一定将你叉个七孔八洞。”一名壮硕妇人从人群中挤出,下手晚了,愤愤地将手中银叉往身旁一丢。
“哎呦!”一名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惨嚎一声,紧跟其来的又是一阵剧痛,只见那名壮硕妇人意识到错误,已将银叉拔起,鱼叉倒钩带起少许血肉。
报讯弟子已消失无影,一阵欢呼之声从人群内响起,王安已经身死,仇得报,气也出了,且比原先预想的还要好上太多,大快人心。
牛凡面上古井无波,内心却笼罩了一层阴影,此事太过诡异,他刚来闹事,敌人却突然自爆,绝不寻常。
这次由他率领的声讨队伍,已然成了一场闹剧,随着王安的自爆而落幕,牛凡想到此处,背后冷汗涔涔,他感觉像是被卷入了一场阴谋漩涡之中,还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率领着仍在欢呼的弟子御空而回,牛凡思虑万千,无论是谁在下棋,又或是在博弈,他都不想置身其中,不想成为棋子,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升实力,其他事他不想管,也没能力管,要不是眼馋老祖冥宫的造化,他此刻就有遁逃的打算。
围观人群四散消失不久,在不远处的树林内,空气一阵波动仿若水波,其内显现姜仲和华师妹的身影。
“此事绝不简单。”姜仲低声说道。
“看来合欢宗真有死灰复燃之势,且有不小的阴谋,那王安怕是被当成了弃子,师妹觉得有必要找掌门师兄合计一番,早作打算。”华师妹缓缓说道。
“正有此意。”姜仲胡须捋到半截,稍一停顿后继续说道:“师妹觉得牛凡此子可有疑点?”
华师妹闻言有些诧异地问道:“师兄为何如此问?难道已看出什么端倪了不成?”
“此子资质明明极差,但修为提升却诡异得很,我觉此子的警觉也乎常人,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一般,且这次由他带头闹事,结果你也看到了,那声势着实是吓了我一跳,哪里像一名散修出身的弟子能办到的,最为关键的是,他刚一闹事,那王安就死了,这也太过巧合了吧?细细想来,这牛凡还真可疑至极,也不知这牛凡是否施了什么手段,长相如此普通,雪儿那丫头却只和他能多说上几句话,连我豁出老脸找来的许华理都不理,此子绝对可疑!”姜仲略带追忆之色说道,但越往后就越激动,言之凿凿。
华师妹略一思索回道:“师兄所言有一定道理,但我总觉得牛凡不像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师兄不如先派人查一查他的底细再说,不过在这之前师兄还要正常对待此子才是,以免弄错会寒了此子的心。”
“师妹放心,师兄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雪儿那边还有劳师妹看牢点,切莫让贼人钻了空子。”姜仲略微点说道。
华师妹微微皱眉说道:“师兄这样可不行,事情还未查清就给牛凡扣上贼人的帽子,着实有些偏颇了,有关雪儿不排斥牛凡的原因,我倒是知晓,牛凡那孩子眼神清澈见底,修炼也刻苦踏实,雪儿说他像极了普通人家出来的大男孩,懂得珍惜,雪儿从小也是在乡村长大,自然对牛凡多一些好感,倒是师兄找来的许华让雪儿心生不少厌恶,师妹认为师兄还是先拉近和雪儿的关系,其他事以后再操心也不迟。”
姜仲轻叹一声说道:“哎,师兄晓得,我这不也是怕雪儿这丫头会一时昏了头,留下遗憾么。”
华师妹闻言却是心底轻叹一声:“师兄你这一生昏头的次数还少么?雪儿那丫头在这点上可一点都不像你,她心里跟明镜似得,倒是师兄你何时能回一次头?落花有意,为何流水总是无情?”
不过华师妹面上并未表露丝毫,在和姜仲说了几句后,两人身前开始模糊,消失原地。
而此时的牛凡则已回到山谷的小木屋,他打算没什么事不轻易出门,一心修炼准备宗内的大比来临,他可不想在此之前再节外生枝。
刚一坐定,黄道友就在他的袖内碎碎念道:“贤侄,先前那件事太过古怪,以伯伯我的经验看,绝对有阴谋,且贤侄领头闹事,恐怕已被贼人盯上,能让一名筑基后期修士说自爆早就自爆的存在,伯伯想想就害怕,此地已不安全,我看贤侄还是赶快离开,让伯伯带着你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