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眉毛被揪得生疼,脸上比哭还难看,他最害怕的,还是来临了,可他还是挤出一丝讨好之容,哭着嗓子道:“好师弟,饶命!”
甘师弟微微阖目,其内寒光毕露,附耳道:“我饶过你?那些被你所害所‘淫’之人你饶过么?真是老天开眼,都不用等我出手,就将你给收了。天籁 小说ww w. .”
上官逸苦笑,道:“可我终归没对你下手。”
“是没来得及吧!”甘师弟仰天“呵”了一声,目光愈冰冷,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也学着你养一具干尸出来,这样,每天踩着你,你一定会长命的。”
上官逸一瞬面色惨白,瞪大了眼珠,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颤抖,歇斯底里道:“你不能这样对我,给我来个痛快,求求你,给我个痛快罢。”
甘师弟突然嗤笑一声,道:“我说了,你会活得很好的。”
上官逸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比死亡更可怕,他知道甘师弟一定会说到做到,让他想死都死不了,且他自己以前常使用的那些方法,肯定会施加在他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在折磨人方面的手段,甘师弟甚至比他更在行,那只绿毛吼所受的折磨只是轻的,甘师弟绝对会把他变成更加恐怖的怪物。
一股深深的绝望在上官逸头颅内升起,如果可以的话,甘师弟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去做,唯独不要去凌虐和玩弄他。
上官逸怕自己被甘师弟给玩坏,就像他原本拥有的那具干尸一样,被折磨得已无丝毫自主的意志,只剩下凶残和暴虐,整日和那些恶臭的尸虫搅在一起,彻彻底底变成一具连行尸走肉都不如的恶心怪物。
想到这里,上官逸头皮直麻,牙齿上下颤击得咯咯作响,面色惨白。
上官逸已顾忌不得太多了,就算立刻被甘师弟一巴掌拍死,他也要向周竹书求救,上官逸虽哆嗦着,可是他喊出的声音却又尖又高:“周道兄,你也听到了,你若不肯救我,我会被这恶毒之人害得连死都不如,求你救我,一定要救我。”
周竹书早已瞪大了圆眼,从甘师弟将上官逸提拉起来时就已经瞪大了,他没想到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上官逸,此刻会变成这副模样。
周竹书有些震惊,但更多的却是愣神,他有些不解,上官逸要求死,而甘师弟偏不让他死,明显的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嘛。
可周竹书还是看出和听出一些猫腻出来,尤其是上官逸再次向他求救,周竹书有那么一丝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对师兄弟关系太过复杂,有些出他的理解。
周竹书晃了下脑袋,问道:“上官道友,我要如何救你?”
上官逸立刻惊喜,非亲非故的,他就担心周竹书会不管他呀,连忙高呼:“只要你肯带我走,就是救我。”
周竹书微微一愣,带上官逸走?似乎并不是很难嘛!其实他哪里知道,上官逸现在是急着保命,如果周竹书真的救下了他,往后的日子,上官逸一定会纠缠周竹书,让周竹书帮他恢复肉身。
可是,还没等周竹书回话,甘师弟却是冷哼一声道:“周道友,这是我们的家事,难到你也想插手吗?”甘师弟虽对周竹书的特殊有着一丝警惕,但还谈不上害怕他。
周竹书想了想,觉得甘师弟的话有些道理,他虽爱多管闲事,但人家的家事,他却是不好插手的,道:“你们的家事我自是管不着,但上官道友现在的样子也太可怜了,你先前说会让他好好活着,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因为他成了废人就嫌弃他、虐待他。”
甘师弟呵呵一笑,应付像周竹书这样的人,太容易了,也不必横生枝节和对方杠着来,道:“这是自然,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好师兄,亲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周竹书见甘师弟语义真诚,如释重负,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人不错,是个好弟弟。”
甘师弟目中的古怪一闪而过,而上官逸则早已怔了两怔,就在这时,周竹书道:“上官道友,你师弟已经给出了承诺,由他照顾你,自是比我这个外人好些,你就放心好了。”
周竹书的思想很是单纯,在他看来,自家人闹了矛盾,外人也顶多劝上两句,周竹书自认做到了,有了甘师弟的承诺,他也就放心了许多,自家人再怎么不是,得了原谅,还得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是,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过多置喙,否则就是不识相,自找没趣了。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周竹书还是懂的。
上官逸前一刻还觉得周竹书的为人异常可爱,现在却突然觉得可爱过了头,就是毒药了,见周竹书要抛下他,上官逸猛然一惊,疾呼道:“周道兄,你一定要带我走呀,这姓甘的没有好心,你若抛下我,我就真的完了,我要和他断绝任何关系,我要认您为主,主人,老奴已经是您的人了,您不能抛下老奴不管,不能让老奴遭他毒手呀。”
上官逸的模样几乎疯狂,但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过,一瞬生出急智,要搏一搏他的前途和未来。
周竹书猛然一愣,断绝关系?老奴?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修士认他为主,但他以前是读书人,双手不沾阳春面,倒是习惯有个下人帮他打理一切,这种习惯直到他踏入修仙一途才改了过来,现在想想,倒还有些怀念,他并不是怀念支使下人干活,只是怀念有个人能一直听他啰嗦。
周竹书道:“上官道友不必如此,周某人真的当不起。”
周竹书婉言拒绝,但上官逸此刻脑瓜子正在飞运转,岂能听不出来有戏,连忙道:“当得起,当得起,老奴在此立誓,从此您就是老奴的主人,老奴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上官逸乘热打铁,一旦立下誓言,他就没回头路了,以周竹书的性子,也不可能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