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会这么蠢,就这么轻易将账册交出去了?
当然这是他掩盖另一件事必须拿出的幌子,还好他去年留了一个心眼儿,要不然现在怕是已经纸包不住火了。
即使现在没有查到呢那么离查到的时间也不远了。
回梁心下佩服,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都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真的是相当的厉害。
既然郑川提前做了准备谢洛白自是查不出什么的。
不过谢洛白不打算深究,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这边青柏已经查出眉目了,不过现在郑川有些紧张,对于书房的东西差不多是日日检查的,他不好动手。
不过他已经想出法子了。
至于卫羽和卫川这边已经把仓山的暗点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仓山果然另有玄机,接下来就是想法子混进去了。
这些是他们的拿手好活儿。
安王收到郑川的密信的时候大怒,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家舅舅为何会如此低级犯错。
安王眸光一沉,这几日他一直在担心河州道的事情,就怕洪涝引发其他的问题。
所以当初他才会率先毛遂自荐去河州道,毕竟倘若自己去的话,能遮掩一二。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郑川为何会做出如此选择,毕竟把这件事是用来掩盖另一件事的。
果不其然不出一日周景帝单独召见安王。
“看看这折子。”周景帝扬眉。
安王故作不知拿起折子细细看来,谁知道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等看完之后安王直接跪了下来“父皇,此事是郑大人处理不当,还请父皇责罚。”
周景帝眸光微沉“只是处理不当?”
安王闻言冷汗直流“父皇,儿臣以为郑大人也是心系百姓,但是此做法确实有违大周律法。
儿臣恳求父皇从轻发落。”
周景帝冷声道“你这般就不怕真怀疑你带了私心?
还是说你与河州道的事情有牵连?”
安王沉声道“父皇,郑大人是我的舅舅,是我母妃的母族,这点儿是明明白白的。
至于河州道……”
安王顿了一瞬“虽然舅舅在河州道任职多年,但是至今儿臣还不曾去过,河州道的事情儿臣不知。”
周景帝冷哼了一声“郑川这是这样上的折子,如今河州道的决堤就与此事毫无干系?”
安王眸光一暗,难不成父皇准备将错处全部算在舅舅的身上?这是父皇有意要剪掉他的羽翼?
河道的修缮舅舅只是挪用一年的银子,剩下的是那两个县尉私吞了,这……最多算是舅舅的督察之错。
“父皇,儿臣以为郑大人所错是挪用银子不假,但是他确实为民考虑。
河南郡和洛邑郡的决堤,儿臣不能说完全不管郑大人的事儿,但郑大人确实犯了督察不严的之错。”
周景帝心中冷笑,自己这个儿子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就是不知这这话是真是假……
安王走后,周景帝沉声道“去永寿宫。”
刘福全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
近来皇上的心情可真可谓是烦闷的很,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还有太后的事情,怎么都牵扯到了皇亲国戚?
忽的刘福全的眼皮子一跳,这……这皇位争夺不会是就这么开始了吧,所以这才这般接二连三。
后来刘福全在自己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当真是在宫里待久了。
这河州道决堤太子妃能事前预知,但是这修缮河道消极怠慢,贪污可不是别人逼的。
或许这真是恰巧了!
啧!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皇后的母族可真是争气。
以前这个几位娘娘中就数皇后娘娘的母族弱,太后不是还为此不满了许久?
谁料现在如何,宫里的几位娘娘,也就是平国公府安稳。
虽说是出了一个不着边儿的纨绔,这个平公子纨绔归纨绔,但是丝毫不惹事儿。
即便惹事儿也是鸡毛蒜皮大的事儿,不伤大雅。
这么看来这平国公府当真是高明。
永寿宫
太后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忙着齐嬷嬷扶着人躺在床榻之上。
齐嬷嬷哪能不知道太后的意思,故而皇上问话的时候齐嬷嬷道“太后觉得胸口闷的慌,刚服了药没多久。”
皇上脚步一顿,胸口闷?不就是气不顺?
这意思是母后还没有消气!
周景帝突然觉得心累,明明以前母后也是明事理的人,怎么现在这般?
仗着长辈的身份给他施压?母后就没有为他考虑过?
周景帝心底的担忧一点点的消散,他想这或许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母后的身子可好些了?”周景帝低声问。
太后斜眼看去“皇帝政务处理完了?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齐嬷嬷心叹气,太后现在真的就跟钻进牛角尖的老太婆没什么区别,哪里还有以前娘娘的样子。
周景帝一顿“母后说的哪里话,这两日朕是有些忙了。”
太后心中冷哼“你们都忙,就连太子都敢跟哀家叫板儿了。”
齐嬷嬷:·····
周景帝觉得太后现在就跟小孩儿一般,但凡是不听到她的话就是叫板儿。
周景帝淡笑“太子一向是孝敬有加,怎么会热母后生气?”
太后冷笑“我可没瞧出来太子对我的孝敬,我病了这么久皇后可来探问一二?”
周景帝眸光瞥了一眼一侧的齐嬷嬷,齐嬷嬷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太后娘娘这是睁眼说瞎话,自从太后病起皇后来了不知多少次,开始还见,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这会儿太后倒是说起皇后的不是,太后当真是······
唉!齐嬷嬷无声叹息。
瞧着齐嬷嬷的样子,周景帝还有什么不明白,况且前日他在景仁宫用膳皇后还提起过,说是太后避而不见。
如今太后这般说,明显就是对皇后母子不满,故而找的借口。
周景帝不明白为何子盈都入宫多年了,怎么母后还是对子盈有这般大的意见。
周景帝沉声道“想来母后是误会了,太子一直惦记着母后,这才从河州道回来的当日来永寿宫请安。”
太后冷笑“那是请安?哀家可受不起。”
周景帝忍不住皱眉“母后,那是太子也是您的孙子,就算晚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作为长辈难道不应当包容吗?
母后为何对太子这般苛刻?”
太后猛地拔高了声音“苛刻?他可是当今太子,哀家只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
“太后!”齐嬷嬷的心肝都是颤的。
周景帝皱眉“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