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默就是个乌鸦嘴,五天前和薛韶锋提出疑问,若是容素素遇刺,是不是袖手旁观,五日后,真验证了。
容素素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薛半仙的灵验,还是该狠狠揍他一顿。
清晨,容素素像往常一样出发去城内,跑的次数多了,也不觉得这段路程遥远,更何况路上跟“战哥哥”闲聊,了解当地的风俗民情,倒也快哉。
薛默跟往常一样,跟着容素素东奔西跑,不过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破医馆,薛默就不明白了,那两个乞儿有什么可看的。
倚靠在一棵歪脖子大树的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发黄发枯了的狗尾巴草,斜眼看着树下不远处正坐着休息的容素素。
唉…
这女人吧,长得漂亮,厨艺又好,只是脾气太差,性格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动不动就跟少爷闹腾。
五日前,借着打家劫舍的闹剧将洛王那暗卫支走了,还没来得及等他们独处一室,就少爷闹分房而睡。
少爷的脾气吧,也真是的,女人生气便哄着呗,也不哄,冷眼相待,最后自个负气而走,去山上躲着清闲去了。
可苦了他,天天往返于两个地儿,白日监视顾家嫡女,晚上得空给少爷禀报。
给少爷禀报是最惨的事情,现在薛默明白过来了,原来少爷不是心疼他,而是想要虐他,每次给少爷描述顾家嫡女跟小大夫的一言一行,都会承受白眼和冷气。
他这个暗卫实在是太难了,一连几日的郁闷,在瞧见容素素的笑颜,还有那神神秘秘的絮絮叨叨,气不打一处来。
被监视的容素素不是没有感觉到异样,可每次回头都无发现,每每问起战哥哥,都是一笔带过,搞得容素素还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了呢。
战哥哥怎么可能会管这种闲事,他只是个机器导购员,分析员,还有售后服务罢了,别说他想,那规则也不允许啊。
“唉,战哥哥,你说家里那位对我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吗?吊着我很好玩吗?一天天的,臭着个脸,给谁看啊?”
战哥哥:给你看咯,我只是个机器,我不懂男女之情,更加不懂薛韶锋眼下的心思,还有容素素的心思,不是不准备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吗?咋的了?又想吊死了?
“唉…”
这是第几声叹息了,容素素也数不过来了,就是感觉特别烦,新房子还未建成,最近气温骤降,也不适合去露宿,唉…
一盏茶后,容素素休息够了,终于继续行走,却不知前方等着她的是一场意外,一出命中安排。
今日的城门口,异常热闹,为了迎接建王的到来,身为城主的洛王和身后的那群朝廷命官们亲自迎接,那是给足了建王面子。
以顾大人为首的朝廷命官,一大堆都站在洛王身后,中间隔着三尺的距离,因为洛王身边被一大群侍卫保护着。
顾大人和身后那群大人们,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对洛王的敬重,可心里谁还不是存着小九九,特别是顾大人,本就对洛王颇有微词。
能把位高权重的王爷做到一日三餐的次数被刺杀的,那也是第一人。
薛韶锋的手笔,一连五日,也就十五次的出手,不止把洛王府搞得乌烟瘴气,还叫府上人心惶惶,度日如年。
偏偏薛韶锋不让他们伤人性命,起初以为是刺客,却劫财,当他们以为是贼,又捉弄他们,简直令人发指。
洛王气的将附近十里地反了个遍,始终找不出一个有嫌疑的,府上的侍卫加了不止一倍,就连暗卫全部近身保护。
真不知道是敌人太厉害,还是这群侍卫太弱了,洛王阴郁地瞧着将他团团围起来的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他快压抑的不能呼吸了。
好在不出一炷香,城门口微微瞧见远处的亲王仪仗,数十里的仪仗,浩浩荡荡赶来,个个神采飞扬。
按理说夜以继日的赶路,应该是风尘仆仆的狼狈才是,而且走近洛城还受了一场不小的行刺,倒是恢复的不错。
洛王厌恶的别过脸,只是一瞬,又转了回去,维持他必要的高贵,端庄,大气…
哼,区区一个妃生的庶子,居然比他个皇后嫡子还讲究排场,当日他进洛城也没有他这般张扬的。
一想到那一日,距离洛城数十里被伏击,打的他措手不及,甚是狼狈,隔日还得乔装打扮,简装进城的遭遇,就浑身不舒服。
相比之下,他们之间的落差,叫洛王恨意燃起,看着吧,总有一日,会踏着他的尸身登上那个位置,让他生不如死。
再看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在建王面前,简直就是太弱了,可眼下,他的命比那些所谓的高贵更加贵重,忍一时,忍!
道路两旁是水泄不通的百姓,听闻建王要来,个个上街看热闹。
前段时间听说洛城给一位王爷做封地,愣是没瞧见什么仪仗,也没有见着什么王爷,所以很自然的都以为来洛城的就是那位得了封地的王爷。
今儿有幸可以见到皇子的风采,可得长长见识,日后好传给子子孙孙听听啊。
可怜的洛王还不知道洛城百姓心目中,将他看不起的建王当做了他,若是知晓定会直接气晕过去。
百姓们哪里管的着这些,见撵轿进城,个个兴高采烈的呼喊,似乎觉得自己不够热情,争着抢着要去迎接。
很快,洛王周围的百姓几乎都走光了。
“哇,娘亲,那就是王爷吗?当王爷好威风啊,轿子真大,比我见到所有的喜轿还要大许多,娘亲,快看,快看呐。”
半大的童孩指着城门口刚刚进来的两排士兵,还有那隐约可以瞧见的撵轿,激动地往前又蹦又跳。
“诶,别跑,别冲撞了王爷。”
“随他去吧,都说这王爷爱戴子民,定不会降罪,今日高兴。”
孩子的父母脸上是可见的喜悦,只是比孩子更加懂得收敛罢了,很快,孩童一家随着人群往前涌去。
洛王的脸阴沉得可怕,他刚才可是听见了,该死的为什么叫他听到这些话,身为皇子,龙子发怒非同凡响。
身边的侍从们面面相觑,他们可都瞧见了,听见了,暗骂这孩子的爹爹说什么不好,居然夸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