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怎么来了?”
洛王收回敲门的手,俯首垂眸,眸子里满是笑意,还没有去找他呢,居然就来了,这是赶着来受辱啊,那就成全他好了。
“呦,这不是建王嘛,怎么建王在顾府呢,偏我在洛王府等了许久,原来建王和顾大人在联络感情啊。”
洛王缓缓转身,天知道他多想看看建王的脸色,可还想保持高人一等的风姿,力压建王一头,哪知道一瞧建王那张脸,直接破功了。
“哈哈哈哈…”
洛王直接笑哭了,捧着肚子,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
建王本就一脸阴沉,现在被最仇视的人嘲笑,无疑是雪上加霜,宽大袖子下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却掩盖不了洛王的笑声。
“南宫景瑞,够了。”
建王无法保持自己的仪态,咬牙切齿着,声音里的憋屈,无不在痛斥洛王的落井下石,只是洛王好不容易能看到建王吃瘪,怎会手下留情。
“南宫建熠,不够。”不够,一点都不够,才刚开始就投降了?未免太高看他的肚量了吧。
洛王嘴角含笑,眸里嘲讽,建王嘴角紧抿,眸里含恨,兄弟二人各自上前一步,额头相抵,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如此关头,顾大人就是再想置身事外,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来,若是二位亲王在顾府出事,那责任在他呀。
一拱手,弯下老腰,低下头,劝服道:“建王,洛王,不如随老臣去前厅小坐,喝杯粗茶可好?”
“不好。”
两兄弟眼里冒着怒火,异口同声拒绝,这下子,顾大人废话不多说,速速往后退几步,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劝也劝过了,也算尽力了。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薛韶锋抱着容素素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下子把建王,洛王之间的剑拔弩张给冲淡了。
容素素抱着薛韶锋的脖子,行为举止甚是亲密,落在众人眼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你,你们?”在干嘛?
容素素搞不清楚这些人在她房间外搞什么,这是顾府,顾大人在这里不奇怪,但是南宫建他不是走了吗?难不成一个拳头,两个巴掌不足以让他丢面子?
还有洛王,这家伙游手好闲到这种地步了?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不怕被她再损了面子?
“素素,怎么了?”
长卿只是个大夫,就算是神医的后代,那也只是个治病的大夫,在两位尊贵的亲王面前失了几分存在感,先前他不在乎,但是容素素出现了,他不能一直藏在人群里。
看着本身温润如玉的男子,脸上满是对她的担忧,容素素施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今日真的让他见笑了。
“长卿,我没事,阿虎说我受了惊吓,不让我下地走路。”
说完,容素素低眸看着薛韶锋的脸色,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发地来到她房间,然后脸色臭臭的说带她回去。
也不知道是顾大人找来的吗?还是他不见了自己找过来的?反正就是莫名其妙。
打死容素素也猜不到,这男人一直陪着她。
“哦。”
长卿心里有些难过,纵使他对容素素有心思,也比不过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低头掩饰脸上浓浓的失落,这才看向容素素嘴里说到的阿虎。
这是他们第一次打照面,薛韶锋明白长卿的心思,装作平静,实则内心翻江倒海,谁叫小大夫和容素素如此亲密,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两个男人在做眼神较量。
长卿:你就是素素的相公?
薛韶锋:没错,我就是。
长卿:…
容素素来回看二人眼神,总感觉奇怪,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做介绍呢。
“哦,长卿,这是我相公李虎,是个非常厉害的猎户。”
容素素特别强调李虎工作的厉害,可不是给自己相公争面子,实在是在她心目中,一个天天上山都能打到很多猎物的猎户,那就是好猎户。
观察了好几天,这男人寡言少语的,可是每次猎回来的动物都大,还多,几乎每天进城换钱。
每每瞧见李阿婆笑的见牙不见眼,就知道那钱袋里的分量一定够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赚钱,这个家还是如此落破。
容素素自豪的语气不见假,可就是这样,让顾大人等人心里不是滋味。
顾大人为容素素如此容易满足而感到愧疚,建王和洛王则是鄙视,而长卿,羡慕嫉妒,还有不舍。
“猎户?猎户?顾大人,你给唯一的嫡女许配的是猎户?你疯了吗?”
从不屑中回过神来的建王感到不可思议,差点儿咬了舌头,可又因为洛王和顾大人的不啃声,感到更加的愤怒。
看看文弱的容素素,再看着黑如煤球的薛韶锋,这两人哪儿登对了?身份哪里配了?
顾府好歹也是大户,就算是府上不受宠的庶女也会许配给有利益的大户庶子,猎户?这有什么利益可言?是方便吃野味?还是想穿皮毛衣物?
建王想不明白,责备地看向顾大人,若是他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不介意把顾府给拆了。
同样的,洛王也好奇地盯着顾大人瞧,他也想知道顾大人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把府上嫡女许配给一个猎户,乡野村夫,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还给吃着了。
为了看建王笑话,洛王选择默不作声,虽然也很想大声质问,可看建王出糗比找一个答案应该重要。
这声嫌弃,顾大人也选择了沉默,当初要不是荣姨娘的枕边风,他会糊涂至此吗?悔的他都想死了算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宫建你是不是管太多了?顾大人是皇上的臣子,不是你的臣子,你就是个王爷而已。再说了,阿虎是我相公,又不是你相公,那么大声做什么,猎户怎么了?他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媳妇,比你这种游手好闲的王爷强多了。”
容素素鄙视的眼神,叫建王有气不能撒,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憋屈,难受,快崩不住了。
“你。”
“我什么我。”
建王才一个字,就换来容素素的抗议,这恨绝的眼神在告诉他,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