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
又是这个名字,可她不是啊,唉,这男人长得还真好看,给她的感觉就跟水一样纯净,按理来说,这种长相的男人不会是占便宜的小人呀。
定是有什么伤心事,三年?这么说这男人的妻子走了三年了,唉,也是可怜人。
容素素适当地收起厉害,释放一点点的善意,实在是不敢太善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情,别说阿虎,就是她爹也保不住啊。
“抱歉我不是什么颖儿,我是容素素,我相公叫李虎,我们都是洛城人,昨儿才到的皇城,探亲来的,所以你一定认错人了。”
握着锥子以备不时之需,容素素总算知道什么叫怕了,能不怕吗?就在皇宫边上,刚才的车夫也说了寻常马车不能靠近,这马车看着不寻常,别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啊。
“容素素?”
楚骏之总算听进去了,在安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任由安静给他弹灰,双眼紧盯着容素素就怕她跑了。
细看容素素,从眉梢眼角到脚的大小,这眉眼,鼻梁,嘴唇,身段明明和记忆里的颖儿一模一样,若说不一样,也就这性子,野了些,他的颖儿可是个温柔端庄的大小姐。
难不成真的不是吗?难不成真的是他思念成疾?
“安静,我在做梦吗?”楚骏之不死心追问,安静是他的心腹,他总不会骗自己的。
“少爷,她,这位姑娘应该不是夫人。”夫人是不会如此粗鄙的,也许就是长得像,但是未免太像了,安静都不敢细看容素素。
“怎么样?听到了吧?我不是你的夫人,这样我可以走了吗?我就是出来买个菜,我家相公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家孩子还等着我买糖葫芦给她呢,呵呵。”
右脚往后退了一大步,左脚慢慢抬起,准备后移,正在此刻,连暗卫们都觉得容素素可以脱离苦海了,没想到啊…
“等等,颖儿,我不许你骗我。”
这世间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既然被他碰见了,怎可轻易放掉。
楚骏之等了很久了,久的他都快绝望了,行尸走肉了这么走,一点点的希望都不可能放弃,一定是他的颖儿忘记了他们的过去。
楚骏之一伸手将容素素往自己方向拽,抱起她后,转身往马车去,安静反应过来时,布帘早已被放下。
在皇宫附近抢人,太惹眼了,好在他们少爷被皇上留了片刻,若是早朝退下时,定会被参一本。
安静跳上马车,管车内他们在说什么,使劲赶路,狠狠地抽着马屁股,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暗卫们睁大了双眼,眼瞧着马车远去,而无动于衷,应该说是反应不过来,他们究竟错过了什么?
暗卫一推搡着暗卫二,大骂道:“杵着干嘛,快跟上啊。”
“哦哦哦。”暗卫二站起身来,突然感觉很迷茫,指着对方问道:“那你呢?你干嘛去啊?”不一起吗?他脑子不够用,千万别被忽悠了。
“我?”这时候还计较,真是不想活了!
暗卫一恨铁不成钢地指向城东的方向,手指尖都在颤抖着,跺脚咬牙道:“我干嘛?我轻功好,我去找少爷,没瞧见马车是楚家的吗?只有少爷能从楚家手里抢人。”
暗卫二一拍脑袋,真是笨死了,楚家,这是楚家呀,好端端的,怎么一出门就碰上了楚家人呢?
两暗卫就此分道扬镳,宫门再次打开,一辆标志着“容”字的马车快速驶出,还是慢了一步,马夫看着已经远去的楚家马车,向马车里的人禀报:“爷,姑爷的车走了。”
“还是慢了一步啊。”
说话的是容家大少爷容晋庭,语气听不出半点惋惜,细听还有几分庆幸,这次任务是完不成了,也不知道回去后,祖母和母亲怎么训他。
一只着官袍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来,慢条斯理地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素净的脸,透亮的双眸注视着渐渐跑出视线范围的马车,心里一下子苦闷起来。
唉,姐姐离世三载,这位姐夫始终未娶,对他们容家算是仁至义尽了,任凭母亲,奶奶怎么上门劝说,就是不愿意再续弦,这不是耽误人嘛?
奈何,有情人难以终成眷属啊!
容晋庭抬头看向天空,他不信鬼神之说,倒希望姐姐在天有灵可以劝劝姐夫,人活着还得往前看。
手缩回,淡然一声“走”,马车向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容素素这边,她和楚骏之各占马车一角,握着锥子不知道扎了这男人多少下了,马车内有限的范围内,她都能闻到那股子的血腥味,再不离开,她会晕过去的,被血腥味熏晕的。
“莫怕,颖儿,我在这儿。”楚骏之克制自己狂喜的心情,担心面前的“颖儿”被自己吓坏了。
就是你在这里才感觉到可怕啊,为什么一个白净少年变得疯狂起来?
容素素被楚骏之的执着给吓着了,拽着生命之锥,防备地看着他,只要他动一下,锥子就马上扎下去,管他流血多不多,只要不扎在要害上,就不会死。
“颖儿。”
“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你的颖儿,你就放了我吧,耽搁时间够长了,我相公会担心的,我可告诉你,我相公为人善妒,生起气来可不是人,你绝对弄不过他的。”
容素素求他还不如把希望放在薛韶锋身上,其实都被不靠谱,容素素怕啊,她怕自己情急之下把人给刺死了,那就够她哭的了。
无论在何时何地,杀人总是不对的。
“颖儿,你就是颖儿,我是骏之,我是你的相公。”
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句,一个极力证明自己不是颖儿,一个疯狂表达相公的身份,牛头不对马嘴,彼此痛苦万分。
马车离开皇宫的范围,马速慢了不少,安静竖起耳朵偷听马车里的声音,二位都喊累了,正暂时休息呢。
“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安静清了清嗓子,他只是个随从,可不敢做主。
跑了这么久,安静对马车里的容素素不再惧怕,这是青天白日,鬼祟邪物不应该出现,所以她是人,若不是夫人,那也只是和夫人长得相似的女子,那岂不是他们家少爷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