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薛韶锋看着兴高采烈跟他分享手镯的小女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再一次怀疑手镯的秘密,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我什么?你是不是想夸我太机智了呀?”容素素骄傲地晃动着手腕,这是母亲的遗物,绝对不能便宜了荣姨娘,而且这看似普通的玉镯给她无尽的便利。
“你母亲的遗物?自打成亲那日后便一直佩戴吗?”
薛韶锋不会留意女子的穿戴,但是容素素这么解释,薛韶锋倒是回忆起的确如此,他们认识就见她戴着玉镯,难不成,这玉镯的神奇在容素素的母亲健在时便拥有了?
那容家人知道吗?容素素的母亲有没有告诉过容家人,这是何等的机缘巧合之下而得到的?按照容素素的性子,若是早知道定不会让荣姨娘佩戴如此久。
是配戴玉镯后方才性情大变吗?不,这也不是,容素素在讨要嫁妆前,也就是入门后便是个小辣椒,个中缘由实在难以理解,容素素似乎也不是很信任他。
信任二字从心底飘过,薛韶锋又是一阵难受,似乎因为容素素对他的不信任而感到憋屈。
“是啊,你怎么了?我戴母亲的遗物不好看嘛?还是你觉得这是不吉祥啊?”
容不得她想多,遗物这种东西,重视的人会特别珍惜,而更多的人是忌讳,遗物是死去之人留给亲人的,死人大多都是不吉利的,故而若是他忌讳的话。
推开圈住自己的男人,容素素撇嘴,薛韶锋见状跟着一急,他刚才只是晚了一步,没想到容素素就多想了。
如此敏感,真是娇情,不过美人多数都是这样。
薛韶锋继续圈住容素素,瞧她个委屈样,温柔地哄着:“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是她对你的疼爱,你应该好好保护,容儿,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可以得到亲人留下的东西。”
薛韶锋所言正是自己感同身受,母亲先去的突然,留给他的东西不多,但好歹也算有个念想,若是什么都没有,那么那些人就该挫骨扬灰了。
“你真的这么觉得?”
容素素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眼前的男人,总是给自己惊喜,每每决定放弃他,又总是发生点什么,让她对其改观,难不成,真的栽他手上了嘛?
“嗯。”薛韶锋郑重地点下头,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容素素看,再一次暗叹这女人的防备心,他不知道,容素素对他屡次容忍,换做旁人,定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看戏。”
薛韶锋板过容素素的脸,二人重新看向卧室,那个追的他们很是辛苦的楚骏之。
“少爷,看这里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楚家的守卫们搜查了一圈,并未发现藏匿人的迹象,这个房间未免也太干净了,而且一目了然。
房间可是薛家暗卫认真收拾过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绝对没有薛韶锋和容素素居住过的痕迹,就算楚家的人是狗鼻子也好,火眼金睛也罢,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楚骏之有眼睛,看到之处都是异常干净,但是直觉告诉他很不对劲。
“府上的下人呢?找到了吗?拉进来。”
容素素捂嘴,没有经过府上人同意就闯进来,是不是太过分了?转头看向薛韶锋,见他俊逸的下巴瞬间变成有棱角的硬线条,固然乖乖回头看戏。
就是不问也知道楚骏之被他记恨上了,说不定,等会儿人一走就…
楚骏之内心苦闷,自打见了容素素,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就跟活过来了一样,明明就是他颖儿的模样,为何不认他?
居然还是容家的外孙女儿,兜兜转转,就是躲不过容家吗?那也罢了,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解释,他可以向天发誓,善待她,只要她留在身边,守着他就行。
“少爷,人带来了。”
容素素瞧清楚了,正是莽撞打扰他们的那位喊阿虎“少爷”的男子,只不过现在换了一身很正规的家丁服,看着挺像模像样的。
“这人,没问题吧?”容素素不免有些担忧,对于自己不认识的人,容素素都报以警惕感。
“放心吧,是自己人,就是新手,嫩了些,但是忠心不用质疑。”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练练手,躲在暗处习惯了,在阳光下总会不适应,薛家人该走进光明了。
容素素点点头,既然他都不担心,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楚骏之冷眼瞧着走进来的家丁,看着步伐,不像是个家丁,有底子,神情冷了几分,身边的守卫同样也注意到了,纷纷按住腰上的武器,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这,这位爷,不知道为何闯进来?”
“家丁”在十步之外被拦了下来,惶恐地看着楚骏之,一眼就知道他才是主子。
楚骏之一个冷眼过去,寒气逼人,这是官威,也是世家公子的怒气,看似冷静,却是让人无法适应的气场。
“哼!你的主子是谁?这房里的人呢?”
“家丁”故作害怕,贼眉鼠眼地瞧着一圈守卫,留意他们的手之后,迅速低下脑袋,将机灵暗卫骂了一顿,都是他,欺负新人。
“官爷,我家老爷于一年前搬去洛城了,除非清明扫墓才回来,府上只有小人,还有小人的爹还有娘看家护院,爹娘回家张罗小人妹妹的婚事了,所以只有小人在府上。”
说的有鼻子有眼,楚骏之却不信,一字都不信。
“你会武?”盯着家丁的脚,若是敢说谎…
“会,我家老爷说虽然不住在此处,但是府上摆设都是费了心思的,不能让外人偷了去,小人很小就跟一位老师傅学了拳脚功夫,管爷不知道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儿,哦,我知道了,是抓逃犯吗?怎么没有听说呢。”
“家丁”抓耳挠腮,一脸茫然,容素素对他的表演叹为观止,真是个好角儿,若自己不在此处,一定会为他喝彩,鼓掌。
楚骏之见他油盐不进,便知问不出什么来了,再次环顾这个房间,总觉得她应该就在此。
“你可见过一位姓容的女子?”背对着“家丁”,楚骏之将注意力放在那张没有任何温度的大床上,容素素的对面正是一张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