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还怕了你不成?
容素素无视薛韶锋的盛怒,反正她都瞧过他生气的样子了,也没有多可怕嘛,另外昨晚说过不会杀了她,她信,此举顶多算是挑战他的底线吧。
容素素抬高下巴,修长白皙的脖子,此刻薛韶锋没有欣赏的念头,只有想要折断的冲动。
“我再说一万遍也行,等我找到昨日说的那东西,我们就合离,我第一个条件就是合离,第二个条件老死不相往来,第三个条件我。”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薛韶锋迅速从腰间挥出一把软剑抵在容素素的脖子处,闪着寒光的剑,只要再往前一根头发丝的宽度,再那么用力一滑,容素素就香消玉殒了。
不是说不杀她吗?容素素惊恐地看着薛韶锋的眼睛,那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弑杀狠绝,她敢打赌,若是眨眼,这人定能下狠手。
但是不能赌,这是她唯一的命啊!
容素素连呼吸都是轻到没有波澜,就怕幅度太大了,然后悄无声息的完成“自杀”高难度动作。
“让你再说一遍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听到没有?”薛韶锋上前逼近,手上的软剑却往后挪了一点,其实他也怕自己一怒之下真的会结果了容素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这一细微的变化,容素素注意到了,谁叫她都盯着那锋利的软剑剑刃快成斗鸡眼了呢。
远离脖子,哪怕是一寸,那也能好好呼吸了,嘴唇轻启,容素素脸色煞白,薛韶锋看着心疼,但刚才她的话,真的惹恼了他,不会真杀了她,但教训必须得给。
只有害怕才会长记性,如此才不会次次惹恼他,他深忧若是下一次,是不是会被激怒而错杀了她,实在无法想象。
“说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容素素心之一颤,她能说什么?她现在说出来的话就是被逼的,能当真吗?不,她才不要妥协,她初衷是想无忧无虑,我行我素的过完这辈子,凭什么叫她让步?不要,就是不要。
死倔如驴,薛韶锋脑海中飘过这句话,正为难在此骑虎难下境况该如何。
“少爷。”
李叔站在门后看了有一会儿了,从听到马蹄声,耳力极好的他,便知这是少爷的马,哪知道这带着笑容迎出来,却见着剑拔弩张的一幕,让他进退两难。
“李叔。”薛韶锋听到声音,趁机收回软剑,插入自己白玉腰带中,而容素素感受着劫后余生,欲哭无泪的喘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了。
“哎呦,两位贵客来了,赶紧请吧。”李叔高声客套道,双眼张望四周,索性这一条街两边店铺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眼下又是近午时,街上无人。
正对门的那位也赶巧了,今儿是金贵外孙儿的满月酒,也不在店内,连同他家两旁的店家,都是亲戚,也一并关门去喝酒了。
李叔赶紧把两位请进店内,心里寻思着少爷真是不知分寸,在外就对少夫人动剑,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难道没人教他床头打架床尾和?哎呀,这奶娘是干什么的?真一天到晚带孙女带傻了?
忧心忡忡地进入店内,还不忘把门给关了,将外面的牌子翻个面儿,此刻店内暂休。
“少爷。”
李叔已经知道薛韶锋昨日和容素素在暗室过了一宿的事,暗卫之间还打赌何时能见到小小少爷呢,这是好事啊。
想必少夫人应该知道了一些,毕竟暗卫传信来,府上的人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容素素面前,这不就是说明少爷有心让少夫人了解他,了解整个薛家。
“少夫人。”
李叔向容素素拱手作揖,就差磕头请安了,只是至今为止,他只向老爷和先夫人磕头跪拜,就是对薛韶锋也不曾行此大礼,所以这个少夫人嘛,更加“不配”了。
恭敬,客套,却不随心,容素素显然被吓了一跳,刚才的事情让她惊魂未定,如今这位大叔向她行礼,的确意外。
“别别别,客气了,大叔,我不是你家少夫人,喊错了。”
这少爷,少夫人的,容素素听的出来,更加看得出来,这位想必就是他的人,这里也真就是个联络点。
容素素的不买账,倒是让李叔高看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是对会反抗的女子另眼相待。
“李叔,别理她,不知一早上发什么疯。”薛韶锋咬着后槽牙,可不就是发疯嘛,昨晚是冻着她了,还是惊着她了,就知道胡言乱语,合离是她一个女子可以说的?
“我发疯?我。”容素素一被说就发脾气,将刚才脖子上的危险抛光光,忘光光,这不还有一个人在嘛,不怕脖子上再来一把剑顶着。
“容素素,谁给你的胆子?”薛韶锋想不明白,昨晚抱着睡了一觉,早上气氛也是不错,为何一到李叔这儿,就不对劲了,是想给他难堪吗?
“天生的,不需要谁给,你给我听着,我天不怕地不怕。”都死过一回了,就是怕也得忍着。
“你。”薛韶锋气的真想拿点什么泄愤,否则真怕直接结果了容素素。
李叔作为局外人,虽然还未清楚发生何时,但是有理由相信,这位少夫人的英勇,居然不怕少爷生气,难能可贵。
出于尊重,自从容素素出现,李叔就未仔细瞧过她的五官,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轮廓。
这会儿来了兴趣,想见识下有此脾气的少夫人是何等的容颜,这才抬起脑袋,却不知,在初见容颜时傻了眼儿,这位是他们的少夫人?
“李叔。”怎么连李叔都看傻了眼,李叔好歹也是在皇宫脚下见过各种绝色,怎么也如此肤浅,容素素哪里好了?
薛韶锋气急败坏,在李叔面前,他无需扮演他冷酷无情的薛家少爷,只需随心所欲极好,所以他气,他怒,他急,他燥。
容素素被一个看似精明圆滑的大叔直勾勾的盯着,也是很不舒服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这时候还是感觉薛韶锋的好,最起码他年轻,他帅气。
“相公。”冲薛韶锋发出嗲嗲的一声,便飞快跑了过去,一头扎进薛韶锋的怀里,软软道:“他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