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没事吧?”
容素素从大厅里跑出来,差点儿撞上等候的老爷子还有容大人,一看他们的神情,定是听到她和建王的谈话了。
“外祖父,舅舅。”容素素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低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肩膀被老爷子一掌给轻轻拍了下。
“好孩子,赶紧去后院吧,这里有外祖父和你舅舅挡着,想来,建王也不敢善闯内院,听话,赶紧去。”
“外祖父。”容素素嗅着鼻子,听话地往内院跑去,血浓于水,为什么他们能够包庇她这个刚刚认下的亲人,而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真心待她?为什么?
泪水从容素素眼角流出,随着奔跑,一串线似的滴落,随风散去,风干了容素素对那个人最后的奢望。
眼瞧着容素素的身影消失,容老爷子和容大人这对父子面面相觑,如此一来,他们跟建王也算是对上了,他们容家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父亲,素素她不愿意,建王也不是个省心的,看来咱们得跟天家争一争了。”
赌上他的仕途,容家的儿女不是让人摆布的,别人不行,皇上也不行,他们容家戎马一生,为的是苍天,为的是百姓,不是南宫一家,凭什么一个个都来欺负他们?
老爷子眼睛一亮,欣慰地看着自家儿子,的确,容素素一回来,这容晋庭这个孙儿长大了,儿子也成熟了嘛,甚好,这才是容家的男子汉。
“哼,皇家哪个是省心的?况且,我们不早就在权势的漩涡中了嘛?儿啊,我们容家不比其他小门小户悠哉,看来得做出选择了。”
此选择则是拥护明君,皇上正直壮年,而皇子纷纷成年,皇上殚精竭虑,忌惮这些成年的皇子,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相互制约。
朝堂上,现如今可以说是一盘散沙,各有拥护的对象,而他们是大家出身,自是不会和新进门派急着拥护哪一位。
现在看来,得早些做打算了,皇上不仁,建王不羞,他们容家算是仁至义尽了。
“走。”
老爷子带头,亲自再前去会一会建王,具体说了什么,容素素也不知道,但是没过多久,家奴来报信说建王走了,容素素才能得以喘一口气。
没了建王的骚扰,这个容府越看越喜欢,越喜欢,便越是不忍心,若皇上拿容家逼她就范,可怎么办?
呼…
容素素很是发愁,遥看着窗外,满脑子都是薛韶锋,若是他在,定会有办法叫她放心吧。
她不知道,此刻发愁的不止她一人,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整个皇城有一大半人都陪着她发愁,只不过这愁因不同罢了。
散雾后的皇城都在谈论一件大事,那就是沈家家主回了沈家,一夜之间,沈家上下被血洗了一遍,直到雾散的干干净净了,沈家敞开大门,由家奴着急忙慌的前往衙门报案,说是有贼人进府抢钱。
沈家发生了什么,大半个皇城都知晓,什么贼人进府抢钱,天底下有这种蠢蛋吗?还不是自家人眼红,想取而代之?
可惜,妄想不成,反被控制,一出好戏,不过两个月便完美落幕,沈二爷父子三人希望落空,他们身后的那些人更是惆怅不已。
所以当衙门来人查看,将血淋淋的尸首拉出去,官爷再三叮嘱看好府门离开后,便有唯利是图之辈趁机进府去祝贺。
容素素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快傍晚了,还是从小牛子嘴里知晓,他也算倒霉,容晋庭吩咐下的蒙汗药药量不过是昏睡一上午,哪里知晓他对蒙汗药“情有独钟”,足足睡到了下午,快接近傍晚。
小牛子惊慌失措地起身,便来寻了容素素,在中途遇见几个家奴聊起沈家的事情,便仔细听了一耳,接着就往容素素房间的方向跑,在见到容素素后,狠狠松了口气,就怕容素素会逃走。
其实他多虑了,容素素眼下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况且她也不敢跑啊,容家对她来说比较重要。
“小姐,这是奴才刚刚听来的消息,沈家今日之后风光无限呢,小姐需奴才备礼送沈府吗?”
对小牛子来说,能巴结的自然要去巴结,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首富,家财万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否则日后就是再去巴结,人家也不会理你。
“不需要,你是我的管家吗?罗里吧嗦的,自己想要巴结人家吧,拿我当幌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容素素嗤之以鼻,真是小看小牛子了,什么老实巴交,清秀模样,都是骗人的,这么小就满脑子想着怎么去巴结他人,拿好处了,太精明了。
“是,奴才错了,奴才只是为了小姐着想,能够结识到沈家,小姐这辈子都能。”
“不能。”面对小牛子“我一心为你着想”的真诚,容素素感到索然无味,就这点能耐?
右手抚摸着左手腕上的玉镯,笑意慢慢爬回脸上,身后的小牛子瞧不见,容素素在笑,并且以笑到心底的表情。
沈家根本不需要她巴结,因为沈家一半的财富都在空间超市中,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贪心,一半已经很好了,如此说来,薛韶锋的办事还真是受她真传啊。
“你何时回宫?”
有这么个碎碎念的家伙在身边,薛韶锋都不能光明正大出现了,晚上睡觉可是很冷的。
“小姐。”小牛子做出伤心难过的表情,他才来了第二日,怎么就赶他走了?若是这样回宫,他岂不是要被皇上问责?说不定比高嬷嬷他们的下场更加惨。
“不要啊,小姐,我定会好好的伺候你,小姐嫌弃小牛子啰嗦,小牛子不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赶走我。”
小牛子说什么也不回去,哪怕血见当场,皇宫太可怕了,他没有亲人了,也没有朋友,这辈子能出宫,他太高兴了,除非容素素再进宫,他定作陪。
容素素不耐烦地看着小牛子,直到他从胆战心惊中回过神来,瞧清楚容素素的白眼,重新又低眉顺眼起来。
“小姐,要不奴才再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