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你带我去哪儿?”
嘴皮子疼的都想涂抹药膏了,容素素捂着嘴,不能揉,不能摸,只能轻轻捂着,一想起薛韶锋方才用牙齿…
恨死了,嘴唇上不会有一圈牙印吧?看着抱着她,步子跨得贼大的男人,怎么问也不答,都快走出府了,究竟想干嘛?
“薛韶锋,你倒是说话呀。”再不说话,她害怕,这男人的表情好吓人,似乎要将她挖坑埋了的架势。
薛韶锋依旧一言不发,针对的并非是容素素,他只是不想,在心情极其糟糕的情况下,对容素素说违心之言。
很快,两人骑上了一匹马往东奔去,容素素看着圈着自己的手臂,不禁想到楚骏之,莫不是他小心眼到这种程度?
不就是骑了一回马吗?有必要故意再跟她骑马吗?不知道她怕马这种生物吗?
“别紧张,有我在,很安全。”薛韶锋贴着容素素的耳朵细细安抚着,昨晚她对楚骏之的夸赞,可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安全?他更能给。
低头看着容素素发丝飞舞的侧脸,薛韶锋将手臂拢得更紧了,后悔怎么没有给她披一件风衣,也不知道会不会冷。
宅子本身就在城东,再往东便是进山了,皇城最东边是个不错的猎场,每逢秋天,皇家都会来此狩猎,因此专门圈了一处给皇室贵族使用,除此之外就是百姓捕猎之地。
薛韶锋骑着马儿避开皇家狩猎地,一路走向制高点——山顶,在半山腰时,风吹的容素素头发凌乱不堪,真到了山顶,容素素感觉自己快没有知觉了。
不完全是被冻的,更是因为在马上保持一个动作,不敢乱动,然后麻木了。
“容儿,我们到了。”
只听到薛韶锋说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容素素被抱下马,薛韶锋并未继续禁锢容素素,反而拉着马的缰绳,给它安排休息之地。
容素素抱上一棵大树,随便扭动下筋骨,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多可贵啊,这段路也不算太长,可她感觉在马上过了一年。
“容儿,我们该走了。”
还未休息完,容素素的腰上多了一只铁臂,来不及抱怨,已经被带离原地。
“这是要去哪儿?我们都上山了,还没有到目的地吗?”
薛韶锋继续保持他的沉默是金,容素素虽有疑虑,却在接触到他目光时,乖乖闭嘴了,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寂静,忧伤吗?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
又是一路无言,容素素好奇的是他们好不容易上了山,为什么又要走下山了?这不是做无用功吗?薛韶锋是傻了吗?
他们的确在下山,不过走的是山体的另外一侧,皆是草木繁茂之地,别说马了,就算人多一点也不好走进。
这是去哪儿?薛韶锋究竟怎么了?
容素素脑海中一直反复追问自己,可薛韶锋不愿意说,她能怎么办?只能任由他抱着前行,好在这些草木虽然茂盛,却没有硬刺或锋利叶片割伤她。
通过这片繁密的草木,来到一处梅林,漫步横穿其中,看到枝丫上已经有些许花蕾了,虽然还未闻到梅花香,却特别清雅,舒适,抛开刚才经历的一切,就梅花林够容素素不枉此行的想法了。
进入梅林,薛韶锋没那么急了,跟在容素素的身后,
“梅花树真好,等我们回到洛城,在后院也栽些吧,香气袭人。”是最天然的香水,给房间和宅子都熏香了。
“不止梅花树,还有桃树,梨树,橘子树,但凡好看的,能结出果实的都栽上,皆是春来赏花,秋来品果实,岂不是快哉。”
容素素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脸的期待,好像那些硕果累累的场面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好。”
薛韶锋轻易应允,这一些对他来说轻易得很,容素素描述的,正是他理想中的家的模样。
看着容素素一副满足的表情,薛韶锋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来,不知道今日所为对容素素是不是正确的。
“你不会就带我来看梅林吧?”踏足梅林后,容素素发现薛韶锋他好像不急了,来时他可是拼命抽着马屁股的。
“容儿,这片梅林每一棵都是我亲自所栽,每一年都都会选上最好的十株梅苗,从南至北,看的出吗?”
“嗯嗯。”
薛韶锋手指指过的地方,容素素的确看出了树的差异,本以为他们闯进了一片梅花林,怎知却是薛韶锋亲自所种,这是为什么?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容素素继续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既然知道她好奇,为什么还要问,不明白薛韶锋此举为何,保持神秘?还是耍酷?
都到了山上,薛韶锋不至于这么无聊吧?容素素指着身边的树,不耐烦道:“别给我玩你问我答的游戏,没有心情,要说便说。”
容素素这等没有耐心,将薛韶锋本来在腹中随即猜想的对白一下子打成泡影,女子不应该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吗?为什么容素素不是?
“走吧,我还是带你先过去,看你也没有多少耐心,放心吧,不会将你卖了。”
薛韶锋牵手容素素往南走,是梅林的尽头,也就是开始的起点,这片梅林,说它是林子真的没有夸大,少说也得有几百棵。
随着越走越慢,容素素隐约瞧见尽头处好像有黑色的反光的东西,今早太阳已经出来了,在山上,虽然太阳光线不足,但眼下还是照进了林子里。
是什么呢?反光?黑色?
墓!
容素素看清楚了,这矮小的一处,高高隆起的土堆,前面还摆放着碑,这是典型的墓地啊。
“你带我来是。”
容素素扭头去找薛韶锋算账,却见他看着墓碑双眼闪着泪光,觉得不对劲,马上去墓碑上的字。
“先父,先母之墓,不孝儿锋字。”
这,难不成是…
“容儿,这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墓。”
薛韶锋松开容素素的手,走上前去,动手将墓旁那顽强生长的杂草给拔掉,真是讨厌,上回过来才清理过,怎么又长出来了。
母亲爱干净,才不喜欢住处有难看的杂草呢,可惜父亲不能亲自打理,否则定不会让母亲不悦。
薛韶锋清理得很干净,待他整理完转身,却见容素素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