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鼎力相助”,对薛韶锋来说还是很有负担的,比如说容晋庭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缠着薛韶锋,不为别的,就为了比武。
“容晋庭,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给我滚开。”
老爷子的院子里,都是自己人,薛韶锋不怕嚷嚷,但也收敛许多,其一他本就不是个大嗓门,其二嘛,他一向喜欢冷言冷语惩治别人,虽然心里清楚无视容晋庭是最好的法子,但是他的黏糊劲儿比鼻涕还让人恶心。
“我不,薛韶锋,我们打一架吧,自小爷爷告诉我,薛将军是何等的英勇,那时我就想只要我拼命练,总有一天我会赶上薛将军的,眼下你跟我比试比试。”
容晋庭信心满满,对自己所习的本领相当自豪,从未遇到过对手,这叫他怎能不热血沸腾。
“你确定?”薛韶锋白了容晋庭一眼,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自信?
不是他不信,而是坚信不可能,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但却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打,在黑暗中容晋庭都赢不过他,还想在白日里取胜?那可就白日做梦了!
“来吧,薛韶锋,让你尝尝我用尽全力的滋味,啊。”
不等薛韶锋拿个武器的功夫,容晋庭举着自己的配剑,朝着薛韶锋蹦去,站在远处的容素素没胆子看,双手捂着眼睛,扭过头。
“外祖母,外祖父,哥哥会没事吧?”
院子里,唯有容素素和老夫人最是空闲,站在靠近大厅门口看着,一打斗起来,容素素都不要看结果,便知道此战定是薛韶锋赢。
“啧啧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哥自找苦吃,能怪谁?让他们去吧,素素啊,扶外祖母进去。”
老夫人无心看二人“切磋”,薛韶锋都没有用尽全力,完全就是戏耍着容晋庭玩,她这个做祖母的,不好说什么,毕竟另外一个可是她的外孙女婿,手心手背都是肉。
“是,外祖母。”容素素应声,扶着老夫人往大厅去。
不知道老夫人有什么话要交代,方才外祖父和舅父急匆匆去了书房,看样子是有急事,薛韶锋说的对,报仇是他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容家。
她是妻子,站在他身边,义无反顾,永不后悔,但是容家,不可以。
“外祖母,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素素的?”扶着老夫人坐稳,容素素从丫鬟手上接过热茶,双手奉上。
“你们退下吧。”
大厅里,寥寥几个丫头都被老夫人赶了出去,容素素眼观鼻鼻观心,果然老夫人不喜欢被人伺候。
院子里本来就人少,因为发生悦娘不召而入的事情,院子算是多了点人,可,看来老夫人还是不习惯。
“素素,坐,别站着。”老夫人爱怜地看着容素素,这小模样真是招人稀罕,可惜了,没有自小在她身边,否则定是个温婉,高贵的大小姐。
他们容家教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水灵灵的大小姐,在皇城都是数得上名号的,温婉就像她的孙女儿颖儿,高贵如她女儿蓉儿,可都英年早逝。
所以温婉,高贵真的重要嘛?
老夫人瞧着容素素的容颜出神,自古红颜多薄命,难不成是真的,可天底下绝色美人众多,为何频频让他们容家出事,天理不公,就欺负她一个老婆子吗?
“外祖母,素素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老夫人的眼神慢慢变得可怕,让容素素很有负担。
“傻孩子,没什么,过来陪外祖母坐。”
老夫人马上恢复以往的慈爱,容家已经损失了两个孩子,可经不起再失去一个,所以容素素这个外孙女,一定要护着。
“素素。”老夫人握着容素素的手,那双还显得稚嫩的小手,和她那双苍老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聪慧,可终归还是个孩子。
容素素看着老夫人,深邃的眼眸里,好像在诉说着她看不懂的故事,有些伤感,又有点不舍。
“刚才的话你也听了,那孩子倔强,薛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素素你要知道,一旦你认定了他,那便是和我们容家不分彼此了,你懂吗?”老夫人悠悠地开口。
“外祖母,我心系于他,这辈子都不会改了,只是薛家的事情和容家真的不能混为一谈,相公不舍容家冒险,我也舍不得,外祖母,外祖父他。”
容素素一脸的着急,一时又说不出有头绪的话,一脸真诚,不似作假。
惹得老夫人心暖不已,果然是他们家的孩子,并为已经出嫁就全然心系薛家,如此欣慰了。
“素素,小傻瓜。”老夫人轻拍容素素的手背,温柔的笑着。
容家,薛家,苍天饶过谁?薛家是何等的英勇,可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惨死在皇家的猜忌之中,别看他们容家树立多年不倒,不过就是没到时候,迟早轮到他们。
薛家神勇,护百姓,战死敌,铮铮铁骨,但凡有良知的,都知道感激,况且薛韶锋的母亲还是皇室女子,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本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和你外祖父自是不会操心,可薛家不同其他,你外祖父和薛家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孩子,我们凭心,尽力就好,也算对得起自己良心。”
良心,但凡跨入官场,究竟几个人能保持这份良心?少之又少吧,所以他们唯心而已,天地自有公道。
“外祖母,我。”究竟是为了薛家,还是因为她嘛,容素素都困惑了。
容素素鼻子上被轻轻一点,老夫人爽朗的笑声响起:“不只是为了你,傻瓜,诶,我看锋儿倒是个厉害的,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还这般稚嫩?当初那个勇敢抢回嫁妆的容素素去哪儿了?”
“外祖母,我怎么稚嫩了?我只是关心则乱,毕竟我对顾家并没有感情。”
容素素这话一说出来,心里很不舒服,要否定她和顾家的关系,好像让她选择认命一样。
说起顾家,自从那一日后,顾大人好像销声匿迹了,算算日子,顾家那些女眷们该走了一半路程了,也就是说距离她见着那些人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