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师父,你说什么呢,娶妻当然得我自愿了,容儿很好,好到我自觉配不上她。”
薛韶锋将一路走来的种种粗略地告诉刑,草两位师父,他们两个不同于恶师父的鲁莽,厨师父的憨厚,房师父的冷清,算是可以商量的对象。
听下来,刑师父和草师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就那个抱着他们见面礼傻呼呼笑的女子,还能给薛家军算计来军费?还能耍的建王和洛王团团转?还能进宫把皇帝给气了?
那不过就是个小毛孩,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想学着大人做算计之事?怕是,跟谁说都不会相信的。
“锋儿,你说她些许顽劣,我们信,但若说她精明,聪明,我们还是看看吧,就那个丫头,你是不是把她捧的太高了?”草师父摇着头,直爽的很。
薛韶锋怔了一下,草师父的直白,他明白,但是容素素真有他们眼里“不起眼”吗?虽然她看起来的确人畜无害的,可师父们怎么不想想,就容素素方才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的宝贝给骗到手,不正是她的本事吗?
唉,兵家大忌,太过于轻敌。
“草师父,容儿是我的妻子,不假,但是我没有必要将她为人夸大了,之前我与她说,千万别小瞧了师父们,现在嘛,我该跟师父们说,千万别小瞧了我家容儿,她可鬼着呢。”
薛韶锋双目含情,却又坚定无比,草师父深信自己的想法,却在薛韶锋的注视下,有些犹豫不决了,难不成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刑师父,你说说看你的想法。”这时,草师父把刑师父给推了出来,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让旁人做吧,他本质上就是个看病治人的大夫。
薛韶锋轻笑,毫不在意地看向刑师父,问道:“刑师父,你对我家容儿很是喜欢,可是真的?”
他可没有忘记恶师父和刑师父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居然说出一样的话,喜欢容素素?哪怕只是喜欢她的性子,那也是不行的。
作为丈夫,他吃醋,不管对象是长辈还是师父。
“臭小子。”刑师父本就是个寡言之人,向来一板一眼的,虽然是伪装,但毕竟装了十余载了,早就习惯了,况且当时说出喜欢容素素的性子,也是鬼使神差罢了,现在来深究是不是晚了些?
背对着薛韶锋,刑师父才不管他生不生气,他毕竟可是师父,难不成这个臭小子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心里的确是这般想的,但是刑师父嘴上却留情了,严肃道:“你媳妇,谁都抢不走,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善妒,猜忌,我看你还是回雪山来,重新修炼,我们就是这样教你的?”
“就是,就是,我看你啊,就是被女人给迷惑了心智,我家容儿,我媳妇儿的,进山到现在,恨不得句句都有那娃娃。”
草师父应和着,作为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的同伴,他在质疑薛韶锋的话,但是又不得不相信他的为人。
心想着,那娃娃是不是有什么法术啊?让刑师父说出“喜欢”二字,不会那时正是他魔怔了吧?
“老李头怎么样了?”
当初薛韶锋下山,李叔马上带他去了皇城,这一别也有十余载了,当初七位师父抢走薛韶锋,李叔说什么也不肯,因此他们几个结下了不解之缘。
李叔和七位师父,那可是日夜叫骂的,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大小事情,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看不上眼,那就随时来一架,甭管是打,还是骂。
这突然的分别,骂起来,打起来的情意还是有的,况且,每年的几个月里。李叔都会差遣暗卫将一些必需品送进来。
比如说草师父的稀有药材,恶师父的护具,刑师父的小画本,厨师父的新出来的菜式,房师父的皇宫结构图,武师父的兵书,关师父的各种关于八卦的图腾。
虽然分隔,但是彼此没有忘却,甚至,情义就跟酒一样,酿的时间越久,便会越是深。
“刑师父,李叔很好。”
薛韶锋似乎不太明白他们前一刻还在骂李叔各种坏话,后一刻却是在关心。
“好就行,一把年纪了,还是守着你薛家的破店?我可提醒你,你家李叔当初为了接住掉下悬崖的你,付出很多,一双腿差点保不住,切记不能让他累着,薛家军里,也就老李子一个照顾了你父亲,又照顾了你的老人,听到没有?”
薛韶锋以为刑薛韶锋怪怪地,没想到草师父煽情起来,更是叫他受不了,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薛韶锋只有点头的份儿。
李叔,他的确感激得很,但是由老家伙们说出来,这其中的味道就变了,总觉得他们说的话不能全信,莫不是又是整人的套路?
“草师父还请放心,我会照顾好李叔的。”
“嗯。”
有了薛韶锋的保证,刑师父和草师父纷纷点头,正当薛韶锋对他们的关心深信不疑时…
草师父从怀里摸索出一瓶药来,塞进薛韶锋的怀里,满脸的遗憾地叮嘱道:“若是他将来哪一天真的不能走了,就给他吃这瓶,就是用轮椅也要将他推过来,路上切记一定要照顾好他,别把他弄死了,这是我们几个的事儿,不需要你这个徒弟代劳的。”
薛韶锋拿着药瓶的手觉得滚烫起来,这瓶子里的确定是可以放心大胆吃的?会不会害得李叔上吐下泻,完全不能动弹?
“草师父这药丸,不如还是放在你那保管吧,李叔现在能蹦能跳的,怎会腿脚不利索。”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李叔不能动了,他也会请名师医治。
薛韶锋反应够快,将瓶子塞进看的目瞪口呆的草师父怀里,并且后退了好几步,就怕被逼着收下这奇奇怪怪的瓶子。
“两位师父,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看这时辰,怕是我家容儿该寻我了,有事还请知乎锋儿一声,随叫随到。”
薛韶锋先是拒绝草师父,后又抬脚走人,这行动起来就是讲究一个字“急”。
刑,草两位师父眼睁睁地看着薛韶锋离开,而来不及喊一声,纷纷怀疑他就是近墨者黑,当然那个墨就是容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