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师父。”
容易喊了一句,明显是不乐意了,一个劲地偷瞄着容素素,刚才他沉浸在美食中,这耳朵吧,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多加在意,没想到,这些师父们就爱给他添堵。
“我姐姐还在这儿呢,别一直说我的糗事,况且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否则你们也不会让我下山的。”
容易必须得澄清一下,自己并非无能,只是他的确不适合老怪物们那套训练薛家军的方式。
那副傲娇又嘚瑟的模样,就连容素素的看不下去了,这握着筷子的手真想给那么一下。
“啪”地一下,容素素定眼一看,恶师父做出了她想做的事情,看的她心里舒坦得很呐。
只见容易捂着后脑勺,慢慢的抬起脑袋,眼眶噙着泪水,无法理解为什么恶师父会打他。
“臭小子,真当你自己本事大了,翅膀硬了?当初我们放你下山,就是想让大家多活几年,你?哼,完全不够下山的资格。”
恶师父说完,一个扭头,决定不去看容易,而其他六位师父果然都是心有灵犀,纷纷低头,不是饮酒,就是夹菜,或者就是低头。
容易引以为傲的本事,在恶师父无情地透露下,一下子变得一文不值了,容易受伤得很,那盘子里的鸡腿也不香了。
这一下换容素素疑惑了,看向薛韶锋,想知道恶师父这是在逗容易呢,还是真如此,这事儿啊,薛韶锋还真就不知道。
薛家军的后人何其多,薛韶锋作为主子,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能派到他身边辅佐他的,都是李叔安排的。
容易的身世,也是薛韶锋觉得他是可信赖的人,委以重任之后,李叔才会告知,一切都需要细水长流,经得住考验,而容易真是靠着容素素,算是比寻常薛家军暗卫走快了不止一倍啊。
“难不成我真如薛默所说的,一文不值吗?各位师父,我姐姐也在此处,麻烦各位据实以告,我配当薛家军暗卫吗?”
容易始终低着脑袋,这模样跟上一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被提起的薛默差点儿坐不住了,慌忙之下看向容素素,此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说他嫌弃容易了吗?
好在,薛默瞧见对面的容素素反应不大,只是略显心疼地看着容易,这一刻,薛默深知,就算容易真就是个废物,少夫人还是疼这个弟弟的。
容素素将容易失落的小表情看的分毫不差,心里忍不住地揪了一下。这臭小子难不成真被伤了?还未见过他失落成这样呢。
“相公。”
容素素挥动着小拇指,刮着薛韶锋的手背,期盼他等会儿护犊子一下,然而薛韶锋不急,对容素素小声叮嘱道:“嘘,稍安勿躁。”
他可不愿再听容素素的话,今日他也算是出了一次糗,眼下不是帮容易说什么情,而是看这群师父们怎么应对。
容易这个小子嘛,虽然没有薛默武艺超群,但是鬼点子还是很多的,特别是认了容素素做姐姐之后,薛韶锋可不信他这么脆弱。
恶师父真有点骑虎难下,他不过就是过个嘴瘾罢了,见容易肩膀都在颤抖了,细细一想,这臭小子比娃娃还小,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刚准备看一眼容素素,马上感受到来自于容素素的责备目光,这一眼也不敢去看了。
“咳咳,你,的确顽劣,这事儿你刑师父可知道,你在他手下被罚的还少吗?是不是刑师父?”
“阿恶,你。”无耻之徒!怪不得被人叫恶师父,活该。
刑师父越过其他师父们,恨意满满地瞪着恶师父,这一招引火烧身倒是干的真不错,不过是将火引到他的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恶师父拱手,无声地告罪,他笨,不会说话,怕丢了他们作为师父的脸面,只好委屈刑师父这位能说会道的师父来解释了。
咬牙切齿后,刑师父放下酒杯,冷言冷语道:“的确,作为薛家军的暗卫,你不够资格,你可以问问薛默,他为了下雪山都做了什么,吃了多少的苦楚。”
薛家军的后人,纵然是废物,那也是薛家军的后人,但是想被薛家军承认,唯有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更别说薛家军暗卫的称呼了。
薛韶锋为了自己,为了家族,为了他的父亲,母亲,那一笔含着至亲骨肉债,那一场近乎灭门的血海深仇,他就是学废了,也必须站起来的艰辛,是应该的。
而其他人,李叔送他们来之前,问的可是他们的双亲,后悔则摘下自己作为薛家军后人的名誉,永远离开,开始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若是不离开,唯有让孩子们磨炼一番,此磨炼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赢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若是输了,就…
好在,薛家军的后人们,几乎都上了雪山磨炼,几乎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下了山,除了一些天资平庸之辈。
而容易就卡在平庸和聪慧的中间,当时,七位师父都头疼,每个人拿出浑身解数,都未能教会他暗卫们该学的流程。
“刑师父,所以我不配吗?”容易带着哭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容素素一激动,一把抓住了薛韶锋的手臂,提醒他该出手了,真怕刑师父这张嘴说出伤人的话来。
“嘘。”
再一次,薛韶锋阻止了容素素,气的她真想跳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她也想打容易的心情。
刑师父被逼问,这下他倒是成了众矢之的,在恶师父都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时,刑师父看向了草师父。
“你又不是我一个人教的,作为薛家军暗卫,你配不配这件事情,该听一听各位师父的话,比如说草师父,你可是雪山上第一个敢拔了他草药的弟子啊,是不是啊?草师父?”
草师父的筷子抖了那么两下,他就觉得刑师父的眼神不对劲,不过刑师父不是说了嘛,要听各位师父的话,那得罪人的不是他一个,那就好办了。
这一下,就跟踢球一样,问题一个个的抛下去,原本容素素还为容易捏把汗的,现在越听,越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怪不得薛韶锋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