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当家的开怀大笑,沈越的失魂落魄,这让沈夫人和沈琳对他们看过的信纸,那是好奇万分啊。
“哥,父亲,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姐姐的信?”
话音刚落,信纸到了沈夫人的手中,沈琳凑上前去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姐姐她,她,她。”沈琳捂起嘴不敢声张,不敢置信地看向一家之主,她的父亲大人,想要求证。
沈夫人深知这封信件会给容素素带来什么麻烦,一把揉成了纸团,紧紧捏在手心,等着回去,就把它给烧了,死无对证。
这一张纸打消了沈家对容素素的猜忌,原本沈夫人对容素素也有些埋怨,不过比起沈家父子二人,程度少很多。
但也在容素素离开后,她也就释然了,花无百日红,他们沈家几辈子都是天下第一的首富,也够了,趁这个机会明哲保身才是正解。
没想到…
“老爷。”沈夫人飞快朝沈当家走去,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更为严肃。
“夫人。”
沈当家自觉有愧,对容素素,他活了一大半的年纪,居然没有看出来,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财富于他而言,总以为已经看透了,没想到还不如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来的通透。
低头,不敢直视夫人的眼睛,因为夫人不止一次的劝说他去信任容素素,她对一双儿女有恩,而她的相公对沈家有恩,这样的一对夫妇不会将得失看的比情意重。
而他,却…
“唉,我冤枉了这丫头,夫人你说的对,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以卖粮为由,为我们沈家避开了皇上的猜测和打压,我。”
沈当家为自己的老糊涂感到深深的自责,一想到方才在府上,对容素素夫妇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语气还特别重,心中的悔意更深了。
“老爷,素素丫头本就是好姑娘,你慧眼识珠多少年了,怎么在那丫头身上就看走眼了呢?素素的确古灵精怪了些,倒真不是坏的,你对她实属不该。”
沈夫人本想宽慰丈夫,话到嘴边转了风,指出他所犯的错,人总要清醒的,她家老爷顺顺利利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也有这一遭,应该。
“母亲,犯错的还有我,我误会容素素的为人了。”
最受打击的当属沈越,一心以为容素素让他们卖粮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腰包,没成想,他们这是在救沈家,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当初,在洛城,他求助容素素只是偶然,之后靠上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细细想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招惹容素素,而那个男人倒是主动找上他的。
不管那个自称姓薛的男人是何人,容素素没有对不住沈家,而男人也没有对不起沈家,至今为止,都是他想错了。
沈夫人不知道如何宽慰自己儿子,他向来自尊心极强。此事怕是对他的打击也挺大的。
一时沉默后,沈琳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来,拽着她最喜欢的哥哥的衣襟,凶道:“你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我不是都跟你拍胸脯保证了吗?姐姐就是个好人,他可是救了你唯一的妹妹我的命啊,这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人吗?况且还温柔,还漂亮,还喜欢我。”
本来沈越还认真听着,可沈琳越说越离谱,他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便大力拽下沈琳的双手,抚平被弄皱的衣襟,头也不回地转身,他要去自己书房沉思一番。
沈琳怎会罢手呢,手刚刚伸出来,就被身后的左思涵给拦住了,沈家夫妻四人都激动着,就属他最清醒。
“小姐,欲速则不达,少爷已经知错了,就别逼着少爷了,等他自己想清楚,对了,小姐不是买了不少糕点吗?出去一趟,老爷怕是也饿了,我们不如回去拿?”
越说越是心虚,特别是沈琳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时,总觉得很快被挠的就是他。
很快,沈琳吐出一口气,拉着他往回走,这兄妹二人的闹剧才算完。
没了他们小辈在场,沈夫人才敢说出容素素离开时说的承诺。
“老爷,你可知道素素丫头临走前说了什么吗?”
这一问,挑起沈当家的注意力来,也算是分散了他的悔意,问道:“她还有话留下?这丫头怎么一套接着一套的,这心思还真是让人难懂。”
“对。”沈夫人感同身受地点点头,那丫头不只是古灵精怪,还很懂事,一想到她的身世,再一次忍不住替容素素伤心。
沈当家的还等着沈夫人能说出容素素的原话呢,却见她一副难过的表情,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整个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夫人,那丫头说什么了?”一手握着沈夫人的手,微凉,接着双手包着,放在嘴唇边上暖着。
“呀,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呢,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被人笑话。”环顾四周,见无人,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掌,害羞的背过身去。
“素素那丫头说,她相公拿去沈家一半的家财无愧于心,不会觉得对不起咱们沈家,但是她喜欢琳儿这丫头,待琳儿议亲,会拿出三分之一的家财给琳儿做陪嫁,要琳儿以君墨大陆第一贵女的身份出嫁。”
“她当真这么说?那丫头想什么呢?那可是沈家的家财,可是天下第一的钱袋子,那丫头,她,她。”
沈当家的不知道是气,还是急了,容素素太不把沈家放在位置上了,让他大受打击,世人都为了钱财而活着,这丫头怎么把得到的拱手让人了?
想不明白,就是给他一万个脑子也想不明白,真该找个时间,亲自会会那丫头了。
“等等,当日问我要钱财的可是她相公,怎的?她能做她相公的主?那汉子看着不像是善茬,还惧内?”
从不可思议到八卦,让沈夫人猝不及防,还想着怎么宽慰相公受伤的心灵,没想到他的自愈能力很强。
“你啊,什么惧内,我看那后生倒是挺在乎素素丫头的,按照越儿说的,他们从洛城到皇城,又从北方一起回来,怕是经历了不少,这是真性情啊。”
沈夫人目光中带着羡慕,羡慕容素素能自由自在,不被身份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