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快告诉我,究竟真相如何。”
好不容易送走了楚家人,容素素回头迫不及待地追着容夫人问,薛韶锋居然有亲事,这可是要让她发疯的。
“素素,舅母送你回院子,不急,舅母与你好好说说。”
容夫人多想捂住容素素的嘴,就怕她因为心急而大声嚷嚷了,虽然容府都是自家人,可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舅母。”
容素素等不及了,就想尽快知道答案。一旁的老夫人见状,不知是该无奈,还是该惆怅,女大不中留啊。
“素素,听你舅母的话,乖,你们两个来扶我,去你院子坐坐。”
有了老夫人的发话,容素素可算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她都憋了快半个多时辰了,真的不能再憋了。
很快到了她的院子,但是对容素素来说,这短短的路程就跟走了几年似的,心里对薛韶锋跟楚梦凝之间的亲事想象了千万个遍,她想不出来薛韶锋不告诉她的理由。
难不成这厮不知道自己有个苦苦等着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嘛,他对皇城的消息了如指掌。
不过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迎娶,可又能怎么样,有了未婚妻还招惹她,气死她了。
“素素。”
容夫人关上房门,也不啰嗦,直言不讳地讲述楚夫人当年是如何看中薛家的地位,而耍手段糊弄世人承认楚家和薛家的亲事的事实,以及薛家先夫人如何在众人面前置之不理的故事。
容素素听了下来,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也就是说这一场所谓的亲事,就是楚家在唱独角戏,也就是说这是子虚乌有的?
“那楚夫人是不是傻啊,若是楚梦凝到了年纪,薛家不送礼,他们可怎么办?楚梦凝岂不是比现在更是难堪数倍?”
听了老夫人和容夫人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的描述,容素素深信,这事她做得出来,况且她可是郡主,还怕一个臣妇?
“呦。”
容夫人见容素素不再抓着薛韶锋的错处嚷嚷,可算是松了口气,今日被容素素吓得,心跳加快,都快请大夫了。
“你心情好些了?也有闲心去管楚家闲事了?”
“舅母,你就笑话我。”容素素见被看穿,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挽着容夫人的胳膊,恨不得将脑袋埋起来,她才没有心情低落呢,都是舅母他们看错了。
“你啊,小磨人精。”
容夫人狠心戳着容素素的眉心,没好气地说道:“真可怜锋儿,若是我们不知情,不给他说说好话,怕是被你折腾的体无完肤了吧。”
“舅母,我才没有要折腾薛韶锋呢,况且那种情况,我知晓他有未婚妻能不激动嘛,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呢,不过楚家是薛家名义上的亲家,已成事实了。”
往日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就怕日后有人拿此事来恶心薛韶锋,恶心他们,所以楚梦凝的婚事很急迫。
老夫人看穿了容素素的如意算盘,摇摇头,伸手招呼道:“素素丫头,过来。”
“外祖母,我来了。”
乖巧地坐到老夫人的身边,手掌自然地挽着老夫人,脑袋靠在她的胳膊上,一副比小猫咪还要粘人的状态,老夫人很受用,伸手触摸着容素素的脸颊,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行不通啊,楚家因为楚梦凝的婚事,早就头疼不已了,前几年还蹦跶得很,如今怕是都放弃了,这丫头只能养在楚府,到死啊。”
“怎么会?”
容素素吃惊得很,抛开她是情敌这个虚名,楚梦凝这丫头生的可以,若是没有好的姻缘岂不是老天无眼?
“楚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先不说楚家以往的功绩,就拿楚骏之来说,他年轻有为,这次冒死出城又是大功一件,待他回来加官进爵,那是自然的事,可楚梦凝的身份也更尴尬了,所嫁高不成低不就,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再则,所谓门当户对,可像我们这种家族出身的男子,万万不可能去娶她,遭人非议啊。”
老夫人所言甚是,容素素刚刚激动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可总不能看着楚梦凝继续做好姑娘吧,那薛韶锋岂不是罪孽深重?
这一日过的,开心过,也难过,整个心情跌宕起伏,晚上,容素素辗转反侧,最后坐在床里侧的一角,在黑暗中沉思,直到蜡烛被点燃也浑然不知。
“容儿,我回来了。”
薛韶锋难得瞧见容素素还未睡,刚准备梳洗,停下了解开系带的手,走向容素素。
“怎的了?是睡不着呢?还是特地等我回来的?”
薛韶锋全然不知今日之事,刚坐上床沿,便自然地抬起容素素的下巴,薄唇自动靠近,正想一亲芳泽呢。
“薛韶锋,薛家和楚家的亲事,你知道多少?”
冷不丁的一句话,薛韶锋的手停在容素素的脸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
就凭着薛韶锋的肢体动作,容素素断定薛韶锋知道,不仅知道,还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了?”
薛韶锋没有城府了,在容素素面前,他放弃耍心眼。
“我怎么知道了?这是重点吗?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薛韶锋,你居然有未婚妻,那我岂不是夺人所爱。”
容素素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把薛韶锋推倒,正恨得牙痒痒呢,哪儿管薛韶锋会不会受伤,况且他这人如此强悍,才不会受伤的,没有犹豫的,便双手叉腰,口吐芬芳。
“等等。”
薛韶锋可以理解容素素的激动,但是口不择言,是不是过激了。
“容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听到的那样,我跟楚家。”
薛韶锋百口莫辩,却还要极力辩解,生怕容素素真的生气了,伤心了。
容素素一挥手,不想听,答案她已经知道了,她现在追究的并非什么答案,她要泄愤,这男人居然隐瞒她,罪不可赦,可恶,可恶。
“我不想听,我要睡觉了,我累了一整日了,我要睡觉,你给我出去,不许在我的房间,更加不许睡我的床。”
“容素素。”
“你给我走!”
最后,薛韶锋抱着一只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枕头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