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神医请留步,白小神医…”
谨慎的可不只有白长卿一人,还有掌柜的,身为第一楼的掌柜,他可有眼力见了,建王这是动了杀心,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掌柜的不在里边盯着?”
白长卿说着两人都听得懂的话,掌柜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身为一个奴才,不能说主子的不是,只有将其苦楚吞入腹中。
“白神医说笑了,主子怕奴才怠慢了白神医,特地吩咐奴才前来照顾的,白神医不如跟奴才下去用些糕点,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也好,请。”
白长卿是不会跟掌柜闹个脸红的,只盼着能“尽快”医治建王,也好大家都轻松些。
两人愉快的下楼,留下建王在房间里“面对”一群照顾他的人,阴沉着脸,消化他所感受到的白般羞辱,万般难受。
半个时辰后,如白长卿预料的那样,建王的身子如同煮红的虾子,红透了,挂着热气所致的水珠,皮肤稍稍一碰,都是疼痛难忍的。
白长卿命人给建王擦拭完身子,抬到床上去。
此举本应该会让建王毫无颜面,依着他的性子,必定要闹一闹的,可这时,建王已经气喘吁吁,如同被要了半条命似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任由白长卿指挥他的人,对他为所欲为。
“王爷,草民这就给王爷施针。”
“等等。”
建王刚想阻止,白长卿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他的后颈上,疼的他如芒在背,不停地颤抖,刚才是冒热汗,眼下出的却是冷汗。
白长卿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根针,直到针身变成黑色,这才“顾虑”起建王的情绪来。
“王爷,这可真等不了,草民请建王熏药浴可不是闹着玩的,把建王体内的血气给吊起来,再由银针刺穴,方能把体内毒气所带来的寒气压制住。”
建王抖的不能自已,后背又热,又痛,还刺,最恨的是还不能用眼睛去看。
白长卿做出无奈之举,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回头喊了声在外侯着的掌柜。
“掌柜的,麻烦进来看一眼。”
建王被挪到了床上,所有人都退避三舍,除了医治的白长卿,在门外的掌柜听到声响,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不知道建王是不是生气了,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失明后,这脾气更是阴晴难定,难伺候得很啊。
速速来到建王跟前,问道:“白神医,不知有何吩咐?”
半眼都不敢往建王身上瞧,他可真没有这个胆子。
“掌柜的且看,建王身上这根银针是否有毒啊?”白长卿指着唯一的一根银针说着。
掌柜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早说啊,吓死他了。
定睛往建王的后背看去,瞬间被那根染黑的银针吓了一大跳,指着银针,颤抖着嘴皮子。
“这,毒,毒气被逼出来了吗?白神医,果然是毒啊。”
银针扎进去,释放毒气,掌柜后怕的捂着鼻子,就怕染上着不知道何时被下的毒,他可不想被毒瞎了眼睛,建王是个王爷,身份尊贵,可他只是个小小的掌柜,可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建王,可听到了,你身上的毒气在释放,所以不能等,如此可明白了?草民可又要扎针了。”
白长卿看着建王的侧脸,想等着他点头,然而等了五个数,不见他有所反应,二话不说,拿起第二根银针来,继续医治。
“嘶…”
建王可没有想象中坚强,第二根下去还是小声的忍耐,随着银针一根根下去,痛的他挖心挠肝的咒骂。
掌柜听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全然是怕的,能让建王不顾身份大喊大叫,定是痛的受不了。
一想到在这儿瞧见建王狼狈之姿,他就胆寒,他就是小小的掌柜,可还想要命的,这都是逼不得已啊。
情急之下想要逃开,却瞧见稳如泰山的白长卿,不得不说白家的人真是胆大,怪不得能让人尊敬。
白长卿在建王这儿忙活的热火朝天,容素素也不闲着,从薛韶锋口中知道了建王的恶行,气的她不顾容易阻拦,想要上门灭了建王的。
重要关头,还是薛韶锋提醒她,打蛇打七寸,人家越是在乎什么,就越是要夺走人家什么,如此才能解恨嘛。
为此,她这才时隔几日啊,便再一次进宫了,这一次可没有上回的阻扰,宫门口痛痛快快地放她进来。
皇上亲赐的软轿抬得飞快,到皇上的御书房,不过就是打个盹的功夫,还没有下轿呢,就听到了皇上的声音。
容素素掀开布帘子,果不其然,皇上就在外面,笑呵呵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发毛,对她来说,太热情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皇上,你怎么出来了?”
无视皇上伸过来的手,容素素搭上容易的手臂,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皇上虽然失落,可容素素肯进宫,对他来说,那就是好事。
“素素,你来了,朕自然是要来迎接的,这回给朕带什么好吃的了?”
虽然疑惑容素素这么快进宫了,可他不可能笨到问出口,只要容素素愿意进宫,甭说隔几日了,就是隔几个时辰,他也欢迎啊。
“好吃的?”
容素素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皇上身后小贵子公公,难不成前两天带来的东西都吃完了?不会吧?
这一次进宫,可不是来献殷勤的,她哪里还想得到给皇上带吃的,她可是来打秋风的,是有来无回的买卖。
“咳咳。”
皇上如此直白地讨要吃的,小贵子公公都看不下去了,从皇上身后出来,说道:“皇上,可别让公主在风头上待着了,咱们进殿吧。”
但凡关乎容素素,皇上定是要点头的。
“好好好,进去,赶紧进去,素素啊,几日不见,怎么觉着你瘦了呢。”
皇上将容素素瞧的仔细,脸上的肉少了,脸还有点蜡黄,好似有些病容。
进殿后,容素素做出虚弱的样子,随手指着一个角落,捂着肚子说道:“容易,赶紧给姐姐搬个凳子来,站不住了。”
“是,姐姐。”
容易听话的寻找起来,全然不把这御书房当神圣之地,把殿内伺候的人都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