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筷子被下毒的肯定,建王把怀疑对象放在满朝文武跟容府不对付的官员身上,以及宫里那些公主身上,派掌柜的去查,深查。
薛韶锋从监视建王的暗卫那儿得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憋出内伤来,有这么笨的人吗?
不过他这一步棋下的,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实在是高,太高了。
累着建王的人去盘查跟容府作对的人,真是省了他的心了,帮了他的大忙了。最好建王一直往这个方向下功夫,也省的他一直盯着容府了。
这几日都忙着收拾建王,得空,抽出手来去收拾下杨木,薛韶锋稍作休息后,便从李叔那儿直接去了杨府,和薛默汇合。
自从那一日杨木被戏弄后,他便一病不起,情况可比楚老夫人还严重。
太医是来了一波又一波,不过杨木的情况可没有那么好,而是一直做着噩梦,浑浑噩噩的,时不时说这梦话,直到今时今日还未真正的清醒。
薛韶锋来到杨府,飞到屋檐上,几个弹跳,来到薛默身边。
“少爷。”
薛默自打那一日亲自在杨木额头上写下血字后,这心境就发生了变化,杀人不过就是手起刀落,杨木杀了薛府上下几十口人,不能让他便宜的死去。
他无比感激容素素的点子,虽然有些胡闹了,可实实在在的刺激到了杨木,让他日日做噩梦,天天活在恐惧之中,无比煎熬,这才是他们报复的意义。
“如何?”看着底下忙碌的下人们,薛韶锋没有半丝同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少爷,杨木还发着烧呢,整整五日了,退了又烧,烧了再退,就是不见得好,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杨木喊了好几日的胡话了,怕是见着了咱们薛家被他染了血命的先辈们,在梦里跟他们磕头认错呢。”
“如此甚好。”
做噩梦是吗?这还不够,杨木手上染的血命,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偿还的,胡话?怕说的不是胡话吧。
“少爷,何时再继续?”
薛默语气中不可掩饰的期待,那是嗜血的兴奋,对杨木的惩罚,他已经上瘾了,终于明白猫抓了老鼠,为什么不一下子把它给结果了,原来逗着玩,真的是极好。
“咳咳。”
薛韶锋不可思议地看着薛默,报仇心切的人,这会儿居然同意陪着容素素玩,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计划是容素素提出来的,起初这些跟杨木有直接仇恨的,都不同意,这是杀亲大事,怎能儿戏?
要不是薛韶锋鼎力支持,哪儿还有杨木躺在床上的机会,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怕是现在坟堆都立完了。
“薛默,这事你该问少夫人,她满肚子的坏心眼,用在这种事情上最好。”
薛默愕然,别过脸去,少爷这么想少夫人真的好吗?不怕他们听到的去告状?岂有此理。
对付杨木的计划,容素素可是做了认真的规划的,第一步是吓唬他,没想到杨木这么不经吓,还以为只是被吓得不敢见人罢了,没想到直接就给吓出病来了。
没办法,这还没有开始就晕过去了,只能等着他健全了,再开始了。
当晚,薛默请示了容素素,商讨了欺负人的计划,便迎来了薛默对付杨木的第二弹。
怕是吗?那就怕个够!
晚上暗卫们迷晕了看守的下人们,迅速换装,个个穿上白袍,披散着长发,嘴里含着红色的长长的纸,充当舌头,如此一个个厉鬼就从地府出来了。
此情此景,容素素怎能不参加,待一切准备好了,薛韶锋便带着容素素飞到了杨府,好在他们距离的近,否则容素素一定会冻死,因为薛韶锋飞的太快了。
所有的看守们都被迷晕了,暗卫们不放心,又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点了昏穴,做到万无一失。
容素素从高墙上飞下,双脚刚刚落地,便急着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每个人都拿上一个,今晚暗卫们才是主角,他们嘛,自然是帮忙到底了。
“相公,好戏开场了,咱们走吧。”
三更天一到,四周居然起雾了,容素素感慨着,真是老天有眼,知道他们薛家的冤屈,所以鼎力相助。
一大群人偷摸着进了杨木的卧室,正逢杨木在说胡话。
“薛,薛家,薛将军,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不得已。”
杨木躺在床上,身上都是汗水,一遍遍地梦见死去的人,每个人临死前不屈的眼神,表情,恨意,都像剧毒一样腐蚀着他的心,他的手,他的脚,让他不得动弹。
当年一事,他是被逼的,他也不想的,所有人都不敢去薛府,怕薛将军,哪怕是死去的薛将军,他也怕,可他没有办法,他要往上爬,只有站稳了脚跟,才不用怕别人。
如此,他便在皇上跟前立下了军令状,带着大刀走进了薛府,他想过在薛府厮杀,也想过身受重伤,或者就是死在薛府…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薛府上下只剩下走不动道,或者压根儿就不想走的老人们。
他进了薛府,那些人就这么看着他,浑浊的目光里,都是不知所措,有的直到死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皇上的命令是无一幸免,他真没有办法,只能手起刀落,一个个的数着砍掉了他们的脑袋,或者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
一刀一个,一刀一个,那些薛家的下人们躺在血泊中,那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做噩梦,鲜血,人头,挥刀,砍人…
“杨木,我死的好惨,你还我我命来…”
披头散发之下的薛默,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赫然出现在杨木的头顶,发梢落在杨木的脸上,逼着他睁开了眸子。
“啊…”
长长的头发,猩红的眼睛,血红的舌头,冷嗖嗖的感觉。
杨木睁开眼睛,被这一幕吓的惊声尖叫,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卧室上空,乃至传到了整个杨府。
“杨木,还我命来。”
“杨木,我好冷啊。”
“杨木,我的脖子好痛,我的脑袋呢?”
一下子,所有的厉鬼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