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我不顺眼许久,况且她是真想打我的,可惜啊,没有打着。”
想想那一巴掌下来,她的脸定是要开花的,好在那时吓唬了她。
容素素抚摸着左脸,眼里是藏不住的心有余悸。
白长卿心疼地看着,却无能为力,他的身份,就算连抱一抱,说些安慰的话都不能。
没想到,当初那个眼里满是清澈,笑容爽朗,做事磊落的姑娘,进了几次宫,居然都变得会算计人了,可见皇宫多可怕。
“素素,难为你了。”
本想着来给容素素治伤的,现在他倒是无用武之地了,白长卿略显惆怅,他在容素素这里真的没有半点用处。
“不为难的,长卿,只是委屈你要替我撒谎了。”容素素眼巴巴地瞧着白长卿。
她的脸伤了,怕是人尽皆知了,白长卿帮她坐实了,皇宫里的人都安心吧。
虽然不想教坏他,事已至此,只能委屈他了,以后再补偿吧。
“不委屈。”
白长卿学着容素素说话的语调,释然一笑。
胆子大到去骗皇上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容素素一人了,这一回不仅骗了皇上,还骗了全天下的人,不得不服她。
不过,骗都骗了,只能骗到底了。
“把帕子戴上,这是皇宫,人多眼杂的,免得露出破绽,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容家。”
“我知道了,这不是让脸透透气嘛。”
话虽如此,容素素还是乖乖地戴上帕子,她身后不只是容家,现在还有了白家,白长卿能帮她,就是拉着白家陪她玩命,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容素素撇嘴后,冲着白长卿傻乐,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只留下一条缝。
“他呢?”
白长卿想起戴着容素素的驸马,那个让他嫉妒到发疯的男子,他不应该在宫里陪着容素素吗?
“哦,他呀。”
容素素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薛韶锋的行踪了。
在等待中,薛默来报,皇后寝宫外有异样,便请了薛韶锋过去,没想到人没有回来,白长卿先到了。
皇后被禁足也不知道安分,听薛默的意思,皇后的人似乎要进去面会她,就怕有阴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饿了,对,他去给我找吃的了。”
回避的目光,瞧见了桌上的糕点,容素素想也没想,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就连在屋顶上保护她的容易听了,脸都黑了。
白长卿不是蠢笨之人,公主饿了,自有宫人去忙活,怎会让驸马去亲自去,况且这是后宫,男子不得乱跑之地。
容素素闪躲的眼神,终止了白长卿的猜测,罢了,不是他该关切的。
屋顶一个,地上两个,相对无言,只有尴尬的傻笑。
公主的伤有多重,就要看白神医在寝宫的时间有多久,所以在外站着的小贵子公公唯有等着,着急的他来回踱步,直到皇上的到来。
此时,皇后的寝宫,她失态地坐在地上,从侍卫们架着她回到这里,便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想不明白,她没有打容素素,为什么她的脸真受伤了。
“皇后娘娘,你怎可坐在地上,这地上凉,可不好啊。”
寝宫里只留下两个打扫的宫女,以及一位贴身伺候的老宫女,这也是皇后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地位仅此于老嬷嬷。
只是平日里,皇后宠着老嬷嬷,这也让她耀武扬威惯了,这位老宫女显得过于的平常,眼下皇后遭了难,倒是显得她忠心了些。
推开了房门,瞧见皇后娘娘这副凄惨模样,不由得心疼起来,以前老嬷嬷在时,皇后何等的风光。
“出去,给本宫出去,你们都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皇后赖在地上,推开靠近的老宫女,大有死也不让别人碰她的架势,丢脸?她今日把脸都丢尽了。
伤了公主,挨了皇上的责骂,被侍卫架着回寝宫,禁足,桩桩件件都让她这个堂堂的皇后没脸。
“皇上为什么不信我,我没有动手打她,那个没了娘养的小贱人,居然敢冤枉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皇后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是像得了失心疯,口口声声贱人长,贱人短的喊着,老宫女被吓得,也不顾什么奴婢跟皇后的身份了,赶忙捂着皇后的嘴。
皇上还在气头上,皇后这些气话万万不可传到他的耳朵里,不然,就是洛王回来也保不了皇后娘娘啊。
“娘娘,隔墙有耳啊。”
可不是嘛,薛韶锋还在屋顶上大大方方的听着,皇后骂了容素素几句,他都记在心里,等着日后讨要回来。
“呜呜呜呜…”
皇后哭的伤心欲绝,没有人能懂她,更加没有人心疼她,在这深宫之中,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有丈夫等同于没有丈夫,她有儿子,却又好像从未有过儿子。
老宫女立在一旁,静等着皇后痛哭发泄,直到声音小了些,这才又上前来,劝慰道:“皇后娘娘,这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该想想法子了。”
皇后不搭话,将脑袋深埋在双臂之中,只有细微的抽泣声,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无法自拔。
老宫女可不像老嬷嬷一样,惯着皇后,虽说是皇后带着进宫的,但对皇后只有敬畏,不像老嬷嬷是皇后的奶娘,有着比同与母女之间的感情,她所依靠的一直不是皇后,是皇后背后的母族,还有洛王。
“皇后娘娘,您可别怪奴婢多嘴,您可是皇后娘娘,一国之母,身为皇后享受的可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荣耀,更是责任,洛王还需要皇后娘娘的扶持,皇后的母族更是需要皇后来扶持,您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
“你想让我怎么样?啊?皇上都厌弃了我,洛儿又不在皇城,我能怎么办?能怎么办?”皇后冲着老宫女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是一国之母,怎可愿意承受这一份委屈,可事到如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保都难,何来的心思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