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容素素正跟白长卿闲聊,便听到房门外小贵子公公的声音,容素素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得她一阵快跑冲向大门。
完了,完了。
薛韶锋还没有回来,皇上怎么就来了?若皇上发现薛韶锋不在,这可让她怎么解释。
不,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一定会发现的,容素素露出苦瓜脸。
薛韶锋这么大的人,皇上又不是没有眼珠子,若是问起,还是拿刚才搪塞白长卿的理由吗?
不不,皇上不傻,一问外头的宫人,定会知晓薛韶锋没有从正殿出去。
完了,完了…
容素素站在房门背后,双手撑在门上,靠全身的力气,抵御这扇被她视为唯一抵挡的安全屏障。
也不管身后的白长卿是不是会惊讶,让他发现端倪,总比让皇上发现蹊跷来的好。
“来这么快干嘛?”
随着容素素的抱怨声落地,皇上已经站在房门外,想要推开门,却在手触到门板,内心犹豫不决,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从小贵子公公口中知晓容素素排斥任何人的靠近,这让他不得不收敛作为皇上的威风。
站在门外,一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怕有了响动,容素素会出言赶他走,可他不想走,他想见一见容素素,强行进去的话,又怕听到容素素难过的哭泣,这等煎熬让他难受至极。
一扇门,皇上在外,容素素在内,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就怕对方听到。
“容儿。”
突然,容素素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瞬间弹了起来,本来就在高度紧张中,就怕皇上进来,这下子…
“啊。”
“别怕是我。”
惊魂未定,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嗅着熟悉的味道,容素素看清楚了来人。
“你回来了,相公。”
薛韶锋回来了,一如他离开时的悄无声息,他又静悄悄地回来了,无视薛韶锋身后面无表情的白长卿,容素素抱紧了薛韶锋。
一抱紧就不想松手了,在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万丈深渊啊。
不等容素素多感慨,门外是皇上疯狂的怕打声:“素素,素素,你怎么了?素素,你倒是说话呀,我是父皇,我来保护你。”
“相公,我。”
容素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皇上,本来就不爱搭理他,但为什么听到他着急的声音,有些于心不忍呢?
“没事,我回来了,静观其变。”
薛韶锋不带任何喘息的,明明他刚刚才从皇后那回来,一路上连飞带跑的,遥远便瞧见了皇上的仪仗。
直到抱紧了容素素,他一颗摇摇欲坠的心终于放下了,庆幸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否则怎叫容素素去圆谎?他就不该把容素素一人放在屋子里,让她面对这些麻烦。
薛韶锋很想抱着容素素,继续你侬我侬,可又怕皇上真撞门,给容素素检查完遮在脸上的帕子之后,将她藏在身后,这才开门。
皇上本想撞门,没想到门自己开了,一股力量将自己给带了进来,差点没有站稳。
“素素。”
皇上满屋子找容素素,最后在薛韶锋身后找到了,不忘狠狠瞪了薛韶锋一眼,眼巴巴地来到容素素面前。
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容素素脸上有帕子遮着,她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移开视线,淡淡说道:“皇上,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朕怎么来了?朕当然是关心你啊。”
皇上道出满口的无奈,他的关心在容素素眼里就是分文不值的吗?
“对了,白神医呢?”怕从容素素嘴里听到更加无情地话,只好换个话题。
三人一齐向本该是客人的白长卿看去,而他也走了出来,看着神似一家三口的容素素等人,白长卿又展露他谦逊的笑容。
“草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平生。”
有外人在,皇上不跟容素素计较,眼下她脸上的伤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薛韶锋这么大的一个人就被他无视了。
摆出皇上的气势来,往高位一坐,心安理得地接受白长卿对他的敬意,大摆皇上的威风,居高临下地问道:“白神医,不知素素脸上的伤可有的治?我问的不是结疤,是恢复如初。”
这话,白长卿跟容素素已经套过话了,可以轻松应付过去。
只见,白长卿双手一拱,面露难色,犹豫再三,似乎在措词,久到皇上都快不耐烦了,这才回道:“回皇上的话,公主的脸的确伤的很深,不易根治。”
“什么?”皇上怒了。
不能根治,那还称得上什么神医,沽名钓誉之辈,早早摘了那道先皇恩赐的匾额,免得骗人。
皇上一怒之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容素素见情绪便吊起来了,事不宜迟,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呜呜呜呜…”
她不是专业演员,做不到想哭就哭的境界。这一下没有把握手劲,掐重了。疼的她眼泪哗哗直掉,回去一定要敷药了。
“容儿。”
“素素。”
这一哭可惹人心疼,薛韶锋借机抱紧容素素,把后背留给皇上,小声揶揄说道:“你真是水做的,点到为止。”
他不知道容素素为了哭的逼真,对自己下手,就担心她演过头了,让皇上心生怀疑。
容素素疼的有苦说不出,只能依附在薛韶锋的怀里,吞下委屈的眼泪。
皇上一看容素素哭了,心乱如麻,哪里还坐的住啊,直直往白长卿走来。
旁人没有本事,只能逮着白长卿,谁叫他姓白,谁叫他是被百姓歌颂的神医呢。
“白神医,公主的脸,你治得好也得治,治不好也得治,这是朕的命令,朕要公主完好如初。”
说着最狠的话,表露的却是爱女心切,一颗卑微的老父亲的心。
白长卿还想婉拒一遍,可架不住皇上的真情流露。
“皇上,公主的伤的确不易根治,不过草民可以试试。”
“好,好。”
白长卿愿意一试,那就说明有希望,总比尚太医一心求罪来的好。
“药草,人手,无需担忧,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只要把公主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