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仰马翻了一整日后,就着夜色,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偷了玉佩的宫女给逮住了。
那宫女正是小贵子公公要找的身怀异香的外来女子,安排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一盘问,老老实实就给交代了来自何处。
晚间,小贵子公公伺候皇上用膳,由于宫女偷玉佩一事,让皇上对宫女有了防备之心,晚膳都是太监伺候在侧。
要说今日最苦的莫过于可怜的宫女们,被侍卫按住,被太监嗅身上的味道,既难堪,又羞辱。
现在又被皇上给厌弃了,生生断了他们攀龙附凤的希望,有一就有二,宫中妃嫔争相效仿,除了心腹大宫女,几乎所有宫殿的二等宫女,三等宫女,粗使宫女都被安排在外侧,这让宫女们恨死偷皇上玉佩的那个了。
“小贵子,那贼子可交代了?”
皇上看着珍珠般透亮的饭,食不下咽,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帕子抹嘴,彻底没了用膳的兴致。
小贵子公公眼瞅着,在心里叹了声气,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又要喂狗了,可惜了。
“皇上,那宫女只交代了她是皇后母族送进来的,为了帮皇后娘娘重获恩宠,却并没有承认偷了玉佩。”
“岂有此理,这还能有人栽赃她不成?”
一听到是皇后母族派来的女子,皇上就是气急败坏,一怒之下,甩手就扔了桌上的筷子,这还不够解气,又拿起了勺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吓得宫人们跪倒在地,不敢言语半分。
“小贵子。”皇上一想,可不能饶过那个贱妇。
小贵子公公硬着头皮应下:“奴才在。”定是有重要且得罪人的事托给他,他的命啊,未免太苦了些。
“把人提上来,朕要亲自审问,就不信在朕面前,她还能嘴硬。”
小贵子公公一惊,让皇上亲自询问,这可怎么使得?这种粗活让侍卫细问就好了,怎么能劳驾皇上呢?万一那女子死也不认,皇上觉得蹊跷可怎么办?
“皇上。”小贵子公公赔着小心,审问那女子时,他可没有出面,都是派了寻常侍卫的,这事应该查不到他的头上。
“嗯?不可吗?”
皇上不怒自威,天子的怒颜自然会吓着一般人,小贵子公公反应迅速,作出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再一次地跪倒在地。
“皇上,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怕那女子会伤了皇上,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切不可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啊。”
“哼,她伤朕?借给她胆子都不敢伤害朕,再则,若她真能伤的了朕,要你们何用?去,把人给朕提过来。”
就不信了,还没有他审不出来的话。
皇上都这么说了,小贵子公公不敢不从,当即亲自带人去提女子,从出事到现在,他还未出面,不曾见过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
路上,小贵子公公问了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关于皇后宫里的反应。
昨晚少爷冒着危险来宫里后,他就派了心腹去监视皇宫宫里,果不其然找到了那宫女,跟在老宫女身边,看似没有什么,却能在皇后寝宫不出来了,这还没有猫腻?
皇后一向不爱用新人,狗急跳墙,也说得过去,但是一晚上没有出来,这可是府上新送来的丫头,断然没有之前认识的机会,也就是说这女子已经得了皇后的信任。
如此,他断然不能让他们再相处下去,万一有机会靠近皇上,给皇上解了诡香,这可就糟了。
所以,玉佩是他偷的,有宫女偷了的谣言也是他命人散播出去的,如此才有了白日的一番热闹景象。
“公公,皇后娘娘寝宫倒是没有多大动静,但是她身边的老嬷嬷离开了大半日,奴才亲眼瞧见她找了不少的管事,询问宫女的事儿,看着挺在意的。”
小贵子公公听了一耳朵,便更快肯定皇后一族怕是很看重身怀异香的女子,这样的人儿不惧风险来到宫里,定是有所求的,那就更加不能让她活着了。
“走,去会一会那女子。”
小贵子公公一到,侍卫们很快便放人了,任由小贵子公公带走,并且自告奋勇地在身后保护他们离开。
在路过一片梅林时,沉默已久的女子终于抬起了脑袋,看着红艳的梅花出神,一张素净的脸蛋上,突然有了丝满意的神色。
“走。”
身后押着她的侍卫,狠狠推了一把,泄愤,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害他们昨日抓了多少宫女,都快累死了。
小贵子公公也被吸引了过去,停下脚步,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侍卫诚惶诚恐,向小贵子公公请罪,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他得罪不起。
“贵公公,她不走。”
“哦?”
小贵子公公折回来,就站在女子的面前,这等天儿,怎么就穿一件薄薄的衣裳,衣裳上沾了不少的血渍,怕是没有少严刑拷打啊,哼,让她嘴硬。
“起吧,这位姑娘,皇上还等着呢,看你还小,杂家勉为其难的叮咛你一句,到了皇上跟前可不能不开口了,你照实说就行。”最好把皇后母族的罪孽通通说出来。
“呸。”
女子看向嘴角含笑的小贵子公公,心里便是不舒服,积攒了一宿的怒气,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你个阉人。”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小贵子公公可不是善茬,瞧着笑嘻嘻的,可记仇了,这女子的下场怕是糟了。
“呵呵。”如众人所料,小贵子公公发出阴笑,听者胆寒,看过去依旧是他专属的皮笑肉不笑。
“我看你见了皇上还能不能嘴硬,来啊,把嘴给我堵上,赶紧走,皇上还等着呢。”
嘴硬吧,继续啊,等见了皇上依旧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贵子公公转身,告诉自己不气,阉人又如何,比起这些有根之人活的更为舒坦,有失才有得,得高兴才是,这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皇上,偷玉佩的宫女押来了。”
“呜呜呜呜。”
似乎在回应小贵子公公的话,女子疯狂扭动着身子,就怕皇上不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