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姨娘挂着阴险的笑,顾紫妍却不敢太乐观,容素素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任由他们欺负的丫头,现在的她被容家宠爱,又成了公主,人是会变得。
“姨娘。”
顾紫妍想劝两句,奈何这时容府的大门开了,顺着渐渐开大的府门,见着了许久未见的容素素,不禁看呆了。
容素素身披着一席白色披风,系带松松垮垮的系在她脖颈处,露出里边粉色的衣裳,披风甚大,一看就是属于男子的,却不知怎的,跟容素素还挺般配的。
这是她夫君的披风吗?容不得她多想,顺着系带往上看去,顾紫妍倒抽一口冷气,这还是她记忆中的死丫头吗?
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微抿,甚是勾人心魄,身为女子都能倾倒在她仙子般脱俗的样貌中,更别说男子了。
怪不得建王会如此稀罕她,容素素的确有这能力,顾紫妍不由自主地抓住衣裙,轻轻地叹息。
他们之间何止是云泥之别,一颔首猛地撞进容素素眸子里,那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顾紫妍一下子清醒了,那一眼便让她浑身冰凉,吓得她往荣姨娘身后躲去。
“姨娘。”
不安的喊着荣姨娘,可顾紫妍不知道,她的姨娘也是看美人看傻眼了,久久不能自拔。
“你们找我有何事吗?”
容素素无视这对母子眼里流露出来的羡慕嫉妒恨,能让对手难受的法子很多,其中最毒的便是过的比你好。
拉着身上慢慢滑下去的披风,容素素真想大骂薛韶锋,她穿的挺多的,根本就不怕冷,为什么还要让她穿上,这件披风宽大的就跟麻袋一样,还特别长,都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嫌弃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了荣姨娘母女,这可好,一下子把荣姨娘给激怒了。
“公主,真是好大的气派。”
让她好一顿等啊,把自己当公主了,就是说破了天,那也不是姓南宫的异姓公主,皇上只不过是贪图新鲜罢了,等容素素闯祸,看皇上会不会继续帮着她。
荣姨娘在心里诅咒容素素赶紧犯错,倒大霉,好让皇上厌弃她,最好收回公主的封号,贬为庶人。
“荣姨娘,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顾大人府上的侍妾,不知顾大人的侍妾寻本公主所为何事啊?”
容素素有心恶心荣姨娘,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嘴角挂着笑,继续说道:“荣姨娘,这可不是洛城,这是天子脚下的皇城,皇城的侍妾可都是听管教的,不是跟着当家主母或是夫君一起出行,是轻易不能独自出府的。”
姨娘的身份,一旦做了,那便是跟着她一辈子的,在洛城,她作威作福惯了,但现在是在皇城,荣姨娘翻不成什么花了。
荣姨娘桀骜不驯的模样,让容素素更多了一些期待,戏台子都给她搭好了,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她这人最怕麻烦,可别再来第二次了。
荣姨娘咬着牙,别说皇城有皇城的规矩,洛城也有洛城的天地,侍妾轻易不能上街,这个规矩她懂,但在洛城,顾大人没有正室,更因为宠爱她,从不限制她。
容素素这是故意的,诛心嘛,她也懂,恨容素素的欺辱,心里再恨她,也不至于真的杀了她。
荣姨娘看这个容素素的脸,动了要撕碎她的杀心,为了她可怜的小儿子,不得不跪了下来。
“臣妇荣姨娘多谢公主教诲,日后定不会再犯错。”
“姨娘。”
顾紫妍真看不懂,为何姨娘刚才还骂着容素素,这会儿又给容素素下跪磕头了,难不成她也要去?
荣姨娘没有抬头瞧容素素,她怕若是看了一眼,便会站起来,她可是来求人的。
“跪下,妍儿,你姐姐如今可是公主了,不只是咱们顾府的嫡出大小姐,日后你可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喊着姐姐,姐姐的,知道吗?”
“是,姨娘,女儿懂了。”
顾紫妍听话地跪下磕头,有了教养嬷嬷,没了荣姨娘在耳边指手画脚,也算是看穿了些,更加懂事了些。
容素素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女,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对母女究竟想干什么,今日不是来吵架的吗?难不成良心发现?真心悔过了?
“这。”
这让她一时找不到主动权,先发制人才是正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主。”
正当容素素迟疑时,荣姨娘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语气卑微得很。
她来时就做好了准备,为了小儿子,什么尊严都不要了,有了儿子就什么都有了,还怕日后对付不了容素素?
“荣姨娘还是站起来说话吧,免得让人说我欺负你这个徐娘半老的侍妾。”
容素素知道荣姨娘要放大招了,自然要“配合”她才是,想当个悲惨的母亲,她就得做一个冷眼旁观,狠心绝情的公主才是。
“公主说笑了,我不过就是顾府的一个侍妾罢了,公主怎会欺负一个侍妾。”
荣姨娘奇怪容素素为何不问她的来意,怎说起欺负二字了,不过眼下只能顺着容素素说下去。
容素素冷哼一声,声音之大,半点没有给这对母女情面,作秀来的,何须待他们真诚,随心而已。
“是吗?原来不是我欺负你啊,府上来报说你要见我,我也让你请你进府了,可你偏偏不愿意进府,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这不我就出来瞧瞧,免得被人栽赃了去,荣姨娘这是进还是不进啊?”
嘴角一勾,容素素扭头看向身后,府门后飘出来一抹蓝色衣角,就知道薛韶锋会来,嘴上说着不怕她吃亏,还不是来了?
荣姨娘脸色一变,坏了,容素素这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公主,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侍妾,怎敢进容府,又怎敢脏了公主的地儿。”
“是吗?那你让人回话,我须得过来见你是为了什么呀?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公主,没见你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这是什么道理?是顾府的道理,还是你身为侍妾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