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持续了很久的唇枪舌战,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整治下,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秩序。
陈画棠好歹也是他们请来的嘉宾,不能闹得太难看。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刚才吵吵嚷嚷的局面,导演过来和陈画棠委婉的提醒:“你可以有选择性的回答刚才记者们提的问题。”
这些记者太狠了,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要认真回答的话,恐怕很少有正常人能招架得住。
“有选择性的啊,我想想哈~”陈画棠接过导演递过来的矿泉水,轻抿了一口。
小手轻点了点话筒,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时间拖得有些久,底下的记者们脸上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陈画棠才渐渐勾起红唇,慢悠悠的说:
“那我还是……按顺序回答好了~”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这是陈画棠第一次那么配合记者采访。
底下的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把话筒递上前等待陈画棠回答。
但是个个心底却是一阵冷笑,对她嗤之以鼻,打心眼儿里的瞧不起。
嗤,不用想都知道,估计这陈画棠已经想好什么理由来卖惨了吧?
上一个犯了事被抓进局里的艺人不就是像她这样——
先是在采访的时候哭得涕泪横流,卖惨诉苦说不关自己的事。
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被抓进去了?!
陈画棠瞧着他们一副对自己不屑一顾,又得为了钱挣拥着上来采访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关于第一个问题嘛~”
“我想和第四个问题放在一起回答。”
就是关于她插足做小三,还有跟了老男人的这两个问题。
明明她刚才还很明显的记错了是哪个记者先提问的,现在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似的。
但是记者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
陈画棠此时红唇微弯了弯,继续道:“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她故意停顿了下。
底下的记者们不耐烦了,吵吵嚷嚷的追问她什么话。
这都什么节点了,她还想在这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陈画棠却不紧不慢的态度。
啧,看他们越烦躁,她心情才会越好咯~
她微微俯身,将话筒拿得近了些。狐狸媚眼缓缓扫了眼底下,潋滟眸光流转着睥睨众生的邪魅。
慵懒又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倾泻而出,“没听说过么,吃过顶级盛宴的人,怎么会吃得下屎?”
她这意味深远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下,久久没反应过来她在回答什么。
甚至还有人想要站出来指责陈画棠是不是又在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把他们糊弄过去?!!
不过好在在场的还是有聪明人的,又是刚才那个中分头男记者。
他脑袋灵光间,突然就反应过来陈画棠在指桑骂槐什么。
“你是说,郝总和贺世霖是屎?!!”
他震惊的语气一落,剩下的人瞬间恍然大悟!
皆是一副吃了屎的震惊表情。
陈画棠这女人,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脸,竟然敢这么说自己公司的前辈,还有商业上的大佬!
愈演愈烈的愤怒指责随之涌来。
“陈画棠,你小三插足在先,得不到贺世霖先生就想诋毁,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你号称是吃过顶级盛宴的人,是承认自己过去被包.养了吗?”
“你上了郝总的床,又急于跟他撇清关系,你这么做不会觉得自己良心不安吗?”
这些辛辣狠厉的问题劈头盖脸的砸来,陈画棠始终保持着唇角浅浅的弧度。
看着即将又要失控的局面,她仿佛又看到了一群黑色老鼠挣拥着在叽叽喳喳。
陈画棠眼底掠过一丝嫌恶,稍微往后退了半步。
臭黑老鼠身上有病毒,她干净的狐狸毛可不能沾上。
见他们吵了半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画棠突然有些不耐烦,“说够了么?”
“不安静下来,我可就走了。”
没见过那么没礼貌的老鼠们,人家都没讲完话呢,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叭叭叭。
今天她有重要的事要澄清,才忍着她的暴躁狐狸精脾气。
要放在平时,她直接一个话筒砸下去!
谁喊得大声就砸谁,杀鸡儆猴!
没礼貌的臭老鼠们,没必要惯着。
采访过陈画棠的记者们其实都对陈画棠有些发怵。
她这话一说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想起了之前残暴的待遇。
激烈又不满的谴责声逐渐散了下来。
“关于刚才说的那个话题……”陈画棠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直接就吸引了记者们的注意力。
她挑了挑狐狸媚眼,有点无辜的语气,“我只是给你们打了个比喻,有说谁是屎吗?”
“还是说,你们其实是自己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不小心说了出来?”
众记者被她这么一反问,吓得后背冷汗涔涔。
贺世霖是圈里的一线,郝总是房地产兼商圈的大人物,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身份。
他们哪敢随意造次?!
明明、明明刚才陈画棠的意思就是暗讽他们是屎——
偏偏她又没有明说。
只要陈画棠不承认,也没人敢硬把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更不敢说出一句不是的话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刚才的中分头男记者。
谁让这蠢家伙先把话挑明了说出来的,要背锅也是他背!
中分头男记者粗糙的脸涨得通红,对他们背信弃义的行为又气又怒,眼底冒出簇簇怒火!
这些厚脸皮的人,明明刚才还同在一条船上,结果被陈画棠挑拨了两句,就企图把锅甩给他!
陈画棠看着老鼠们为了点自己的私利,都快要互相残杀了,觉得还挺有意思。
中分头男记者抬头,猛地对上陈画棠眼底勾着的嘲讽目光。
心底的不悦和愤怒更是像被浇了一把油似的,烧得更旺。
好在他是个有经验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锐利的视线逼视着反问陈画棠:
“所以你是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插足做了小三却没成功?”
“你说呢?”
陈画棠先是不答反问,扫了眼他的工作牌后,语气里的讥讽意味明显。
“这位记者先生,您好歹是首都大学高材生,是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