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画棠窝在床上,听到动静狐狸耳根尖儿动了动。
这狗男人还没走?
“是我不好,下次你想吃什么都行。”他没有了原则,放低了声音,“想做什么也行。”
陈画棠见到穆荆也的第一眼,这男人严肃,不苟言笑,像站在云端,不容人亵玩。
可她现在却分明听出了他在极力放低了姿态,在极力哄她。
她垂下的狐狸媚眼敛下情绪,拉开了门。
穆荆也挺直着脊背,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墙角的阴影落下,是一分落寞。
她抹开脸不看他,语气冷,“什么味的泡面?”
她脾气怪,有时候喜欢吃红烧的,有时候喜欢吃香辣的。
生气的时候一定要吃泡椒的,因为够辣,辣着辣着心就不会堵。
穆荆也出声,“泡椒。”
他下意识的想要看她受伤的手,但伸出的手落在半空,到底还是僵住,悬着没有动。
陈画棠视线落在他清隽的脸上。
他神色间带着小心谨慎,轻抿着薄唇。
她潋滟眸光微动,心尖儿像是被什么触动,痒痒的,又像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想哭但是不想矫情,把眸底水雾吞了回去。
她刻意横着眉,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像只炸毛的狐狸,“你昨晚去哪里了?”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缓缓出声的语气带着些急迫,像是怕她6下一秒又不理他,“酒吧,只去了酒吧。”
她恶声恶气的踢他,“大半夜和别的女人在酒吧乱搞?”
狐狸精脾气暴,是轰轰烈烈的性子,不喜欢兜兜转转。
“不是”,穆荆也自小就被教育礼节,薄唇微张,到底还是说不出她用的这个略显粗俗的词。
但好像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穆荆也蹙着的眉舒展了些,跟她解释,“和严队一起,找那个人问些事。”
至于问什么事,这个涉及到案件保密协议,他不能说。
他说和严队一起,她心底堵的石头好像轻了下,哦,不是孤男寡女在做脏脏的事。
他会轻易看穿别人谎言,但自己不会撒谎。又或者说他这样严肃矜冷的性子,不屑于撒谎。
她知道这点,好像没那么气了。
但还是横着狐狸媚眼,语气凶,但又委屈,“那坏女人接了我的电话。”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还碰了你的手机。”
狐狸都是这样,沾了自己气息的任何东西和人,就会有占有欲。
如果沾了别人的气息,它们会不想要——狐狸精亦然。
她像一只暴躁的狐狸等着人顺毛,他薄唇轻扯了下,“不是这样。”
“闭嘴!”陈画棠狐狸媚眼瞪他。
看向他黑色裤子口袋,伸手就要去摸,“沾了坏女人气息的手机,没消毒过不许用。”
她动作粗暴,没受伤的一只手乱摸乱摸,没摸到手机。
又伸向另一边口袋摸,摸到了!
她拿出来,看到那黑色的带着重金属壳的手机,却愣了下,“你换手机了?”
她昨天早上看他用的时候,还不是这台。
穆荆也低头看她,嗓音低低缓缓嗯了一声,“怕你生气,怕你嫌脏。”
陈画棠抬头看他,触碰到他墨眸眼底那抹缱绻和纵容,她心尖儿泛了酸,泛了甜,泛了气泡,像酸甜的蜜桃气泡水。
“为什么怕?”她红唇动了动。
没受伤的小手轻扯了扯他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看他,见他没有生气。
她更无措了。
电视上的狐狸精太娇纵太矫情,于是被纣王打入了冷宫。
不过穆荆也不是暴戾的纣王,他能忍狐狸精所有的小脾气。
只是他不像纣王一样会说情话,他顿了下,嗓音缓缓,“想……要个身份。”
哦,多大点的事儿啊,陈画棠心想,这年头竟然有人为了能做备胎,把她的坏脾气都忍了。
她蹭啊蹭,小心翼翼的蹭,他没推开,她于是一点一点的蹭进了他怀里。
声音闷闷的,“备胎没什么好的。”
他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腰肢很细,像狐狸精脆弱的心尖儿,要小心要放轻动作,不然会容易碰伤她。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好像会让人心安。
她以前可没跟备胎们说过这些话,声音轻轻的,“当人备胎很惨的,我想练身手时要被揍,不想去剧组不想工作时要帮我背锅,要帮我做杂事做不好我会忍不住发脾气,还有……”
陈画棠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他耐心听着也不催她。
只是到最后她饿得感觉身子都软了,没了力气,软软的往他身上靠。
白嫩的小手往他衣服里探,他身躯僵住,下意识要攥住她的手。
不过她只是摸摸,摸到那轮廓分明的腹肌,线条比平时还要清晰分明。
他也没吃饭,他不饿的时候腹肌很好摸,不像现在硬得不行。
陈画棠气他太蠢,“你煮泡面的时候,都不知道偷吃两口吗?”
他“嗯”了一声。
陈画棠想起今天早上,言女士还说他是榆木疙瘩情商,果然是。
都不知道多说两句,博取狐狸精同情心。
可她狐狸媚眼还是弯了下,“那、一起吃泡面?”
他说:“好。”
陈画棠想下楼,但他没松手没让她走。
狐狸精吃泡面心切,“你干嘛?”
他缓缓低头,清隽的脸近看时让人惊艳到呼吸一窒。
他在她红唇上亲了下,蜻蜓点水那般,却透着无形的撩和欲,“你说的,我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备胎。”
他低磁的嗓音倾泻而出,酥酥麻麻的不知在撩着她心尖哪处,低低的诱哄,“给你做烤鸡,猪肚鸡,你想吃的我会去学。”
“陪你练身手,讨厌的工作帮你毁约,脾气不好不要忍着我可以……”
他话没说完,她忽的踮起脚勾住他脖颈,咬他的薄唇,红唇摩挲着不舍得放,“穆大队长什么时候那么没有尊严?”
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浪费时间精力,而且……一份违约金可不便宜咯。
“不是没有尊严”,他亲她颤颤的睫毛,像蝴蝶轻柔的吻。
“那是什么?”她缠着他追问。
他低笑,没直接回答,吻她她诱哄她,把她惹得呼吸乱了,他问:“备胎,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