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个女人,不过她们并没有走近,只远远的停在那里。
陈画棠狐狸耳根尖儿听力太好,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细碎的交谈声。
“是她吗?她竟然又来了。”
“可不是吗,什么样的人,就该生什么样的种,就这种死了都没地方葬的男人,跟我们家老李放在同一块地,就是晦气!”
老李是某局的公职人员,因公殉职,家里人仗着他专红的身份,在淮城肆意妄为。
陈画棠狐狸眼皮耸拉,余光扫过去,瞥见了一抹穿素色衣服身影的女人。
对方气质高贵,笑着像谈论天气,“就从小一坏小孩,杀过人,人尸体送医院了,还是我家那位处理的。”
“不是吧,那么狠?总不会最近网上的那些也是她做的吧……如果是真的,怎么会没被抓?”
“别不信,我们家当初有人目睹她一身血的从小巷子里出来,对,就是之前那个脏乱差的淮城小巷。”
“那种地方,也就只有她——”那人八卦的语气还没说完,突然“哎哟”一声,语气突然变了,火冒三丈,“什么鬼东西?!”
有东西砸她后脑勺,回头一看,是颗石头。
那人踢了一脚,一股气不知往哪里撒,“这鬼哪跑来的石头?!”
素色衣服女人离她远了些,听说霉气会传染,“阿弥陀佛。”
被砸的人忍了又忍,突然变得阴阳怪气,“你是不是想说,天道好轮回?”
天道好轮回,这不是诅咒她、奚落她是什么?
另外一个人在劝和,但没有用。
气氛有些僵硬,她们阴阳怪气的算起了账,差点吵起来。
远处的陈画棠在弯腰,在那束白菊上又摘了三朵花下来。
她嗓音甜,又学过配音,甜脆的拟童音在这荒凉的墓地里唱起童谣,诡异渗人:
“转圈圈,白菊圈……”
“满口袋,花白白……”
“从此倒下一片……”
白菊上的花瓣被她摘了下来,一片一片的,在空气中跳舞旋转,像墓地里飘洒的纸花。
飘落到了地上,像死寂一片的人。
*
言女士虽然才搬来淮城没多少年,但是她会说话,情商高,跟谁都聊得来。
她和淮城好多户人家都是好友,时不时会互相串个门。
陆家的女主人黎秀美生辰日,邀请言女士去聚餐。
言女士和黎秀美算不上很熟,但陆老先生是曾经是局里的医生,也是穆应风退休的战友。
这一来二往的,两家人还算熟络。
家里的人都出去了,也就言女士一个人去。
陆家很看重这位女主人,老宅的盛宴布置得很华丽,入门就是高级的香槟,精致的甜点,像是米其林供应的。
而这还只算餐前的一点甜点。
言女士会找话题,虽然淮城人习惯排外,喜欢窝里玩,但是言女士聊了不久,就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
听了不少淮城很多年前的老旧八卦。
还有什么被诅咒的坏小孩。
言女士家里唯一的两个男人都在局里当差,她自然是不信这些鬼迷信的东西。
也就笑了下,听听就算过去了。
其他人还在聊得起劲。
“不是我说啊,靠近那种人真的会倒大霉……”
说话人突然被旁边人扯了下衣角,她每当一回事,正要再说,发现其他人都看向门口,脸色微妙。
周围只剩下男人聊生意高谈阔论的声音。
宴会虽然没有上主菜,但其实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
陈画棠这时候才缓缓走了进来,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妖冶的红色抹胸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裙摆处,绽放了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芍药花。
像嗜血的妖精,一步又一步,红唇勾着妖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