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许久,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陈画棠终于知道系统为什么让她不要招惹穆荆也,否则他会把她的狐狸毛拔得一根也不剩!
惨兮兮的狐狸精红通通着眼眶,不再像凶狠邪恶的狐狸,更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你欺负狐狸精!”
男人的指尖像带着燎原的火,轻摩挲着她下颌,“还要不要各过各的,嗯?”
他低磁轻缓的语气像是在跟她商量,可眸底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
狐狸精可杀不可辱,她硬气得很,“就要各自快活怎么样?跟你在一起你根本就只会欺负人……”
“人”字的颤颤尾音还没落完,她又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遍。
嫣红的指甲在白墙上不小心挠出一道道轻微的划痕,一下又一下,像被猫爪抓过似的。
严肃有原则的穆队长虽然还是柳下惠,不过却有得是别的办法收拾她。
到后面她实在受不住,咬着下唇嘤咛委屈认错,“人家错了~”
他轻笑,只是眸底的危险还未褪去,“错哪?”
“唔,不该企图跟你撇清关系……”
她用的是“企图”,明显就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不过穆荆也倒还是放过了她,“没有下次。”
陈画棠抹了抹眼角的湿漉漉,唔,真丢狐狸的脸,竟然被这狗男人欺负得泪眼汪汪。
心底恨恨的想着,就还有下次!
只是下次她不会光明正大说出来招惹他,她直接直接溜走,让他找不到人,然后默默跟他撇清关系!
陈画棠刚才还很有精力的要缠着他,想要玩弄他,现在整个人脑袋耸拉着,“要睡觉了。”
这到头来,谁玩弄谁还不知道呢。
唔,好想换个备胎,这个备胎越来越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了。
穆荆也不知道她此时心底的小心思,否则估计她又要被收拾一遍。
看她恹恹的模样,他放低了嗓音,“早点睡。”
啧,说得她不想早睡似的?
陈画棠感觉自从她最近勾搭上这狗男人,就一直倒霉——
以前被关局里起码还能早睡早起,现在连早睡都难!
陈画棠被他这话气到了,坏脾气瞬间上头,在野餐垫上滚了一圈,扔了个气嗖嗖的后背给他。
空气中似乎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叹气的声音。
陈画棠狐狸耳根尖儿动了动。
穆荆也已经转身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陈画棠转过头,盯着那扇门,看见门檐下没有像她刚才洗澡时弥漫出来的水雾。
她刚才还委屈泛红的狐狸媚眼,突然又笑了,弯起恶作剧得逞的弧度。
狗男人,让他守着他那点没用的底线,瞧瞧,这不就惹火烧身害了自己?
她歪头舔了舔红唇,认真回味了下,唔,狗男人的指尖可真会勾狐狸精~
穆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陈画棠眼皮子越来越困乏,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见门开了的声音,他低磁的嗓音掠过她耳畔,“乖,抬手。”
她无意识的滚进了他怀里,有温热毛巾擦过的感觉,她“唔”了一声,被吵醒了有点恼,“不要吵。”
他嗓音轻透,含着微哑,“衣服湿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不想睁眼,不过还残存着半分意识,“才没有。”
她明明刚洗完澡。
不过他动作很轻,有些撩狐狸精,她在他掌心蹭了蹭,穆荆也身躯蓦地僵住,“不要动。”
陈画棠可不听,梦里还是皮得很。
于是她又做了个梦,梦里穆荆也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被她用来做坏事……
*
翌日,外面的阳光从窄小的窗户打落进来,陈画棠被这光线刺到了眼,一下子没了睡意。
穆荆也已经出去了。
角落里摆了胡辣汤和包子,热乎乎的冒着蒸汽。她是南方人,没吃过这玩意儿,不过以前倒是见过。
她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刚要挪过去吃,刚起身,就感觉哪哪哪儿不对劲。
唔,怎么像纵什么过度的感觉?
明明昨晚她都故意哭唧唧的哭着撒娇,一点多就睡了。
不过狐狸精向来没心没肺惯了,一口热乎乎的胡辣汤浓郁粘稠,她被勾得饿了,直接把其他破事都甩到一边。
另一边,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啪——”的一声,一碗胡辣汤被砸到了地上。
病床上的林雪月脸上夹杂着怒,“这么烫怎么吃,要烫死我吗?”
“月、月姐,这个胡辣汤就是要趁热吃”,梁子好是林雪月的助理,素净的一张小脸,欲言又止,“总,总不能……”
她原本是要说,总不能要让我帮你吹凉吧?
梁子好家里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从小就跟她说要讲卫生,这吹一口,得多脏?
林雪月怒目,“你这是还有理了?”
她抄起一个在病床旁边桌上放的苹果,砸过去,正中梁子好的脸,“我给你那么多钱,是让你来反驳的?”
梁子好脸色微变,“这助理一个月才……”
艺人助理和经纪人不同,助理是贴身照顾艺人的,一个月工资才不到4000。
“我给你包吃包住不是钱?!”林雪月声音尖锐,一张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难看。
只是突然间,“是那间病房吗?407?”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听这阵势,来的人很多。
“这不是普通病房吗,林雪月会住在这?”有人啧啧了一声,有些怀疑。
“人遇难了可能就来不及追究了,哎别说赶紧跟上。”
林雪月听到那动静已经在门外不远处,那张愠怒的脸突然染上了悲怆,欲哭欲泣,我见犹怜。
梁子好没反应过来,突然病房的门“咔吱”的开了。
欣喜若狂的声音,“林雪月,真的是林雪月!”
有些人加快了脚步,争先恐后的要挤进来。
倾涌而来的人身上挂着工作牌,细看会发现上面写着某某媒体记者。
他们看着乱糟糟的、洒了一大片胡辣汤的地面,又看了眼病床上哭得梨花带雨,凄楚悲怆的林雪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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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