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们,可莫要着急呢~”
棠美人扭着妖娆的小腰,款款起身,绯红色的长裙越发勾得她妖冶动人,“公子们都知道,画棠向来都是公平的~”
她手上捧着绣球,按照按惯,绣球扔到谁怀里,谁就会是那个有幸能一起共进午膳的男人。
她挑起的狐狸媚眼在底下轻扫一圈,凭栏眺望。
来这里的人都是熟客居多。
“棠美人,这里!”
“可去你的,本大爷平时交的钱最多,你这只交了入场费的,可有什么本事?!”
有些男人为了争夺注意力,差点打了起来。
其他人更是越发躁动不安,“快点啊,可真是急死个人了!”
唯有底下穿着黑色青袍的男人,勾着茶杯饮茶,事不关己的淡然的神色。
偏他那五官又是惊艳的,在一众男人里容易被认出。
棠美人红唇轻勾,“要开始喽。”
刺绣精致的绣球还熏染着香,淡淡的,像是裹挟着她身上的气息。
不动声色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突然——
砸进了在品茶的男人怀中!
穆公子看着怀里绣着牡丹的绣球,抬起头,撞进了一双藏着笑的狐狸媚眼。
“公子,幸会呢~”
“小棠弹琵琶累了,需要上去歇息,公子稍后记得上来~”
她娇笑着,半遮半掩着红唇,眉眼间含着风情,勾着裙摆上了楼。所到之处,像是春风拂过。
一品官爷瞧着穆公子手里的绣球,脸色沉,伸手就要扔,“这种东西,扔掉也就罢了!”
穆公子最恼这种胭脂俗粉的东西,就连京城的大家闺秀都不曾多看一眼!
刚才那青楼女子竟然还用污言秽语邀他上楼,这种东西岂不是侮了他!
但一品官爷手还没碰上,穆公子睨一眼过去,“我们来此处目的为何?”
“可,可是……”
他语气轻,听不出情绪,“不过是个午膳罢了。”
正午,外面滚烫的太阳惹得空气燥热,迎棠院里栽的树多,树下可乘凉,倒也凉快。
穆公子找人问路。
有姑娘认出他是中了绣球的公子,被他这霁月清风的模样惹得红了脸,娇羞了几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穆。”他只答一字。
姑娘却脸更红,“穆公子往这边请。”
公子风度翩翩,和谁都保持着距离,谪仙一般。
不像来这里的其他男人,最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姑娘带他上了三楼,在雕花廊门前停下,“穆公子您请,往前走就是了。棠美人有规定,只有您可以上来,奴家就不带您过去了。”
穆公子“嗯”了一声,嗓音轻缓道了声谢。
那君子如玉般的风度,勾得姑娘不由多看了眼,心怦然而动。
传闻太子贵气内敛,长相惊艳,有美人骨,也不知跟这穆公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三楼仅有一间房,是打通的内间,仅有一扇门,雕栏玉柱,走近时是淡淡的清雅之香。
他在门外轻扣了扣,“棠小姐。”
里面传来甜腻的嗓音,“公子请进,不必拘谨。”
“把小棠这儿当自己家就是~”
话落,她迟迟没出来开门。
穆公子在门口停顿了一瞬,才意识到她是让他自己开门的意思。
他推门而进,“冒犯了。”
里面明显是女子的闺阁,青烟袅袅,染着熏香,透着涔涔水声。
穆公子保持着君子风度,没有再多看,目不斜视的盯着木质的地面。
棠美人从纱帘后走出,轻笑了一声,“公子这是作甚,不看看奴家?”
他闻声望去,倏地,呼吸一窒。
棠美人仅着浅薄白纱抹胸,底下是白纱衬裙,款款走来时,沟壑性感,腰肢纤细,长腿雪白撩人。
姿态撩人,透着欲,像个妖精。
他抹开脸,耳根燥,语气恼,“你这是为何?!”
说好的吃午膳,她是对每个吃午膳的男人都这样?!
“嗯?”棠美人瞧着他沉下来的脸,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惊艳绝色的男人,无意轻舔了下红唇,“难道……”
她盯着他惊艳的脸,像狐狸在盯到手的肉,只是媚眼含着情,扭着小腰故意蹭了他个满怀,“公子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软玉温香贴过来,轻纱太薄,她身上滚烫,烫得穆公子想触电似的退后一步。
“棠小姐请自重!”
“自重?”她咯咯的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白纱轻颤,更性感明艳,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我本是青楼女子,岂知自重为何物?”
他往后退,她步步逼近,直把人抵到了墙根处。
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清隽容颜,垂涎欲滴又赤裸裸的目光毫不遮掩,“公子这模样真是生得好。”
还把这禁欲气息拿捏得好极了。
穆公子恼,想推开她,但伸出去的手碰到一抹娇软,娇嫩的肌肤白得盈亮。
他自小的教育便是要知礼义廉耻,不得在朗朗乾坤之下,和这种女子挨得过近。
他僵住,不敢乱动。
她更放肆了,贴得更近,掩着红唇笑得春意盎然,含娇带嗔,“公子今天可真是怪硌人的~”
以往的午膳都是鱼肉酒,再搭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
今天这“午膳”,瞧着倒是好吃~
穆公子整个身躯僵硬得不像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日过来,不过有一事相求,请棠小姐严肃。”
“一事相求,什么事儿呢?”她指尖轻勾着,缓缓划过了他腰带,摸到了绣工精致的荷包,指尖轻摩挲着,意味明显。
穆公子懂了她意思,刚才还未沉下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不过是个图钱的俗气女人!
他冷着脸,把钱包解下来。
迎着她直勾勾的视线,他取出里面一枚奶白色玉佩,才把其余的给她。
如他所想,她红唇的弧度加深,不过又比他想象中还要贪得无厌。
她娇滴滴的,意有所指,“公子手上那块玉佩,倒也是好的呢~”
他冷呵,“倒是会做梦。”
她雪白的手臂抵着墙,困着他,他身材高大,只低头间总会不经意看到不该看的。
这样的姿势太过危险。
他攥住她另一只手手腕,突然用了力,想把人推开。
却不想,她动作更快,脚尖突然就勾上了他的脚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