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荆也在厨房忙碌,陈画棠又蹭过去,“要帮忙吗?”
他把她挪到一边,“不用。”
穆荆也把配菜切了,胡萝卜、洋葱被他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小碎丁,陈画棠直勾勾的盯着他拿菜刀的手看。
穆荆也余光扫她一眼,“做什么?”
说她今天不对劲还真是不对劲,以往他切这种素菜,她都要嫌弃的撇红唇说那是兔子吃的草。
今天倒是反常,一直盯着看。
陈画棠哼唧了一声,“不就做个菜嘛,还不给人家看了?”
“我不仅要看你做菜,还要看你不穿衣服时的样子,还有你做坏事时欲到不行的——”
“闭嘴。”一天到晚就知道那么不害臊,“女孩子要矜持。”
他总是在教育她。
陈画棠才不听呢,偏要过去蹭他抱他,娇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唔,矜持是什么,这样吗?”
像只狐狸精挂件似的,黏人得紧。
果真是,越说她还越嚣张了。
穆荆也奈何不了她,只能继续做菜。
她又盯着他偷瞄,“今晚想喝酒。”
“你前两天喝太多。”都喝醉了。
“那不一样嘛”,陈画棠太喜欢他低头时做菜时,清隽的侧颜轮廓分明的样子,那在昏暗的烛光下肯定更惊艳好看,“人家还没跟你吃过烛光晚餐~”
她不仅黏人,还会撒娇,更会撩拨人,指尖在他冷硬的胸膛上绕啊绕,“就喝一点点,一点点红酒,好不好嘛?”
穆荆也看了一眼正在炖的牛肉,到底还是耐不住她的撒娇,低低的“嗯”了一声。
狐狸精开心极了,撒着欢跑上二楼,去拿她最宝贝的红酒。
她好的不会学,倒是最会调酒了,手里拿了好多个杯子,在客厅晃啊晃杯子把酒调成五颜六色的。
穆荆也在厨房侧头看她,想看她在捣鼓什么。
她瞪圆狐狸媚眼让他把头转过去,“不许看不许看,看了就没有惊喜了。”
穆荆也轻笑,不过倒也没有再看她。
陈画棠把酒调好了,她看了眼杯子里的妖姬色的深红酒,用小手轻扇了扇轻嗅了下,清香馥郁的酒香袭来。
她满意的把两杯酒摆好了放餐桌上。
穆荆也把菜做好了摆出来,陈画棠刚才点好了蜡烛,他把灯关了,昏暗的客厅里烛光摇曳,增添了几分情调。
不过某人倒是不见了。
穆荆也上楼敲门。
不过门没锁,他指骨刚碰到门板,门就开了。
身姿妖娆的狐狸精在换绯红色薄纱小吊带裙,v领的,衬得她前面的雪白傲人性感至极。
她一个人难拉上拉链,见他突然进来了,一点儿女孩子本该有的羞燥都没有,还勾着狐狸媚眼缠缠绕绕的盯着他,“唔,人家要你帮忙~”
狐狸精好像知道自己有多撩人,昏暗的光线下肌肤胜雪,小脸妖冶带着盅惑,如果不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她又没有吃饭……
穆荆也压了压眸底的燥,走过去,大手按在裙子上帮她拉上拉链,“下次别搞这些,好好吃饭。”
吃个饭也要特地换身衣服,不是找罪受是什么?
不过陈画棠倒不觉得找罪受,她可太喜欢看穆荆也明明快要被燎原,却要刻意装着淡定的模样。
她低低的笑出了声,恃宠而骄,“我偏就喜欢。”
她傲娇的扭着妖娆的小腰,漂漂亮亮的下了楼。
也许是她说了要吃烛光晚餐的缘故,穆荆也把炖牛肉摆得精致,还刻意点缀了几朵小花和绿色迷迭香。
陈画棠可太喜欢这男人了,他平时总是严肃的说她教育她,但是其实他每次都在每件事上尽可能会满足她。
他习惯晚上留一盏夜灯睡觉,她受不了一点光线,于是他改了他的习惯。
他是个低调有原则的人,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亲昵的事,不喜欢被人注意到,但是她会故意去招惹他、去跟他亲亲贴贴,他知道她的恶趣味,但他还是由着她。
就连每次做坏事的时候,她喜欢在上面故意折磨他,明知道她的坏心思,还是忍着忍得辛苦,等她玩够了才……
陈画棠垂了下狐狸媚眼,越来越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
怎么他每次被她欺负、忍她的坏脾气,却还是没走呢?
她喝醉后是有记忆的,只要想起他那晚低声哄她,他说不是馋她美色,是喜欢她,哪怕她毁容了、身材不好看了,他还是喜欢她,她敏感的狐狸心尖儿就跟着颤了颤。
唔,怎么会有人脑子那么不好使,会喜欢坏狐狸精呢?
陈画棠心底漾着丝丝的甜,又漾起一抹不知名的复杂情绪,但她只能极力压着。
她刻意弯起了狐狸媚眼,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干杯?”
穆荆也看了眼高脚杯里妖冶的酒红色,墨眸深了下,“喝完?”
陈画棠见他低头看那酒,她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可是坏狐狸精习惯了撒谎,撒谎是不可能紧张的。
她红唇笑,“怎么,怕我下毒?”
“没有。”他看了她一眼,仰头,一干而尽,“听你的。”
一直都是,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心尖儿又颤了。
她跟着也一干而尽,见他低头吃菜,她也跟着低头吃。
只不过一直没忍住,在偷瞄他。
他长得真好看,点点烛光在他脸上浮动,衬得他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吃东西的模样,也尤为矜贵又惊艳。
陈画棠心想,如果她死了,在黄泉下能不能也遇见一个这么好看的男鬼。
或者下一辈子投胎,会不会遇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能忍受她各种坏脾气和坏心思,能教育她、让她不要骚不要坏,而不是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检点、骂她坏女人。
陈画棠戳着碟子里的牛肉,轻轻一戳就汁肉分离。她不喜欢吃硬的牛肉,他每次都不嫌工序复杂,特地炖烂了给她吃,她心情更复杂。
他停下了动作,看她,“怎么了?”
她哭了,眼泪簌簌的从眼眶里落下,她骂他,“都怪你!”
他不明所以,但也慌了,起身去哄她,“对不起,怪我。”
她越听,眼泪越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