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画棠见这狗系统吞吞吐吐,有话又不直接说,她自己根本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对这件事也就没多大的兴趣,于是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又躺了回去。
“唔,既然你自己感兴趣,那你就自己去吧。”
她听到了穆荆也在楼下盛汤的声音,应该快吃饭了。
傲娇的狐狸精还想等他上来哄人——
唔,不然没等他上来她就自己下去了,那得显得她多没面子。
系统见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气得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它才不想这么苦口婆心、煞费苦心的跟这臭狐狸精在这里耗!
【你自己的任务,你就不能上点心吗?!】
“完不成任务死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上心?”她漫不经心的应,指尖轻戳啊戳旁边穆荆也的枕头。
这狗男人今天下午还欺负她呢,她为什么要救他?
不过想起今天在博物馆看到的资料,景渊帝早逝、棠美人被追封为后,一股脑混乱的思绪涌入脑海,她心底堵得不行。
博物馆史册上的字迹模糊,可是勾勒在脑海中的画面却清晰,这让她越发的烦躁,一边不愿意承认什么,一边又不得不承认什么。
就感觉……她的梦好像是真的。
可是追封这个词……一般是死了的人才会用追封,景渊帝为什么在棠美人生前不立她为后,偏要死后才追封?
所谓的前世今生,一般也就前世有了羁绊和不甘心,才会有人想要续下一世的缘。也就是可以推算出——棠美人和景渊帝的结局并不好。
陈画棠越想越烦躁,假装穆荆也的枕头是他本人,指尖用了戳,戳的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它揍一顿。
系统看得【啧啧】了一声,【不想干就不想干,拿枕头出气干嘛?】
这狐狸精坏就算了,可真暴躁。
狐狸精本来下午春宵一度后累是累了点,但也不至于心情坏成这样,都是这系统来了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任务的事。
“烦死了,为什么才做几次任务,就有两次任务是关于那狗男人的?!”
第一次任务她做得挺开心,毕竟天天缠着、勾搭着穆荆也这种好看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狐狸精也会春心荡漾、心驰神往。
但是现在这个任务,她却心底没来由的抵触。她不喜欢任何未知的事物,而现在这个任务解锁出来的梦,对于她来说,就是未知的。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头一次见她毛毛躁躁的,无奈的摊手,【本系统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你问我我问谁呢?】
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系统!
“反正谁爱干谁干,我不想干!”
【喂喂喂,这任务不是想换人就能换人的啊!】系统没见过摆烂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宿主,它想了想,还是要投其所好,【你不是最馋这个男人的美色吗,他要是死了,你找谁睡去?】
对色狐狸精要有对色狐狸精的方法。
她砸砸红唇,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就换个人睡呗。”
渣女狐狸精就是这样,仿佛什么都威胁不了她,只是那指尖在枕头套上抠啊抠,差点要把枕套的线条都要挠掉。
狐狸焦躁不安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想要磨爪。
系统还想再说,却没想到突然传来“嘎吱”的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本系统最近都感应不到这男人靠近的声音?】
【不跟你说了,本系统先走,你自己看着办吧!】系统见它劝不动这渣女狐狸精,加上穆荆也要进来了,它赶紧溜之大吉。
穆荆也推门进来的时候,狐狸精还在挠着枕头磨爪。
不知什么时候把柔滑的丝质枕套被她挠出了几根细丝,缭缭绕绕缠的绕在她嫣红的指甲缝里。
她皱了眉,脾气更炸了,乱抠抠半天,也没把勾在指甲的细丝弄出来,“什么垃圾玩意儿!”
还高级丝质布料,垃圾,差评!
穆荆也把她急躁的小表情收在眼里,走过去帮她把细丝扯出来,“还跟枕套生气了,嗯?”
他握住她毛躁乱动的小手,微凉的指尖碰着她,好像能褪去她心底的燥热。
他很耐心,不像她那样越急细丝就缠得越多越紧,一根根细丝很听话的被他捏在指尖,勾了出来。
陈画棠盯着他低头帮她扯丝线,侧脸清隽如画,骨相也生得极好,墨眸微敛认真看着她手指的样子,都优越得能让她狐狸心尖儿跟着颤颤。
她突然觉得自己生出了一丝错觉,觉得有时候她喜欢黏着他——不只是图跟他最坏事时的快活,也不只是因为狐狸精邪恶的心思犯了想看他被她拽落尘俗的样子。
有时候哪怕只是和他做点正经事……好像也不错。
她思绪太多太杂太乱,盯着他微垂的眼睑看,状似不经意的问,“穆荆也,如果我哪天做了医生,而你又正好有病……”
穆荆也抬眸看她一眼,眼神偏冷。
她怕他生气,小声嘟囔了句,“就,就打个比方,不是骂你有病的意思。”
穆荆也看她偶尔求生欲倒挺强,忍不住轻笑,敛了神色,“没凶你。”
可能是职业习惯问题,他不经意时的眼神是清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只是平时对着心思敏感的狐狸精,他刻意压着了。现在一时疏忽,差点把这只狐狸精吓跑。
他示意她继续说。
他话不多,但喜欢听她跟他说话。
陈画棠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继续,“如果你有一种别人都医不了、只有我能医的病,但是我又不想医你,你会怎么想?”
穆荆也觑她一眼,“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对学医感兴趣了?”
陈画棠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耳根一燥,“狗男人!”
她哪里看不出来,这狗男人是嘲笑她不学无术的意思!
陈敬礼走后,他在局里的好友看不惯她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问她对什么感兴趣。
她当时就是坏透了的狐狸精,时时刻刻都想报复局里的任何人。她知道局里的法医最忙,故意给他们添堵,“唔,法医吧,就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