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到的泰元馆,将昨夜在茅舍的事一一详细禀报给周老爷知道。
周老爷见钱满粮中了毒箭,大惊道:“那邪无子已死,这毒如何解?”
“老爷,满粮决定再赴乢山,找白头童翁解毒,也再寻寻飘灵宫。”钱满粮请示。
“对对,白头童翁是邪无子的师弟,他定能解此毒。至于那飘灵宫的事,先放后。满粮,你一定不能有事……”周老爷第一次显得乱了方寸,他失掉谁,都不能失去钱满粮。
“是,老爷,满粮定解了毒完好无损地回来。”钱满粮告辞周老爷,退出泰元馆,到马厩牵了山庄最好的黑马,上马加鞭,再次出发乢山。
钱满粮星夜兼程,第三天晨时,到的乢山脚下,依旧将马寄放在乢山山脚的农人家。
寻着上次与萧红玉同走的山路,到的洞道口,点着火捻子,便往乢山山顶盘道而上。
一个半时辰后,钱满粮到的乢山山顶。此时已是初夏,山风习习,依然还有些冷意。
乢山山顶没了大雪覆盖,显露出真面貌来。山顶怪石嶙峋,树木葱郁,山花也开的热烈,连洞口处的老松,都长出嫩绿的新叶来。
钱满粮无心赏景,虽这两日每日都服下一粒解毒续命丸,但身上的无情夺命散的毒还在,内力涣散,精神也是时好时坏。
钱满粮到的白头童翁崖洞对崖,见两崖间搭了松木桥,便知这桥定是萧红玉的专用木桥。
钱满粮走过松木桥,到的白头童翁的崖洞前,朗声向洞内请安:“钱满粮向白老前辈请安!”
“哎呦,说曹操曹操到。快,后生,快进来。”白头童翁在崖洞内叫道。
钱满粮快步走进洞中,白头童翁正迎了上来,一见钱满粮,便喜笑颜开神神秘秘地问:“哈哈……后生,刚才我还念叨到你,你就来了。你是不是来找玉丫头的?”
“白老前辈,晚辈是来向您求助的。当然,也是来看看萧姑娘。”钱满粮回道。
“来来来,这边坐。求助?后生,你遇到何事了?”白头童翁将钱满粮引到石凳上,面对面坐下。
钱满粮环顾了一下洞内,并未见到萧红玉,问白头童翁:“萧姑娘不在?”
“那小邪魔,哪里待的住,出去抓毒虫去了。”白头童翁细观钱满粮的脸色,道:“后生,你中毒了?”
“是的,白老前辈,前日中的毒。”
“让我看看你中的是何毒。”白头童翁伸出手指,搭上钱满粮的腕脉。
片刻后,白头童翁轻蹙起眉,愤恨地道:“邪无子这个祸害,人死了,毒还留在世间为非作歹。后生,你中的是我那死鬼毒师兄邪无子研制的无情夺命散。”
“白老前辈,您上次赠与我的解毒续命丸,我这两日都在服……”
“那个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不扩散,治不了本。”白头童翁站起身,到丹药架上拿了一瓶药,回到钱满粮面前坐下。
“这瓶琼花万毒消虽能将你身上的毒袪除八成,但还有两成毒,需要寻一种特殊的毒虫,方能解尽你身上无情夺命散的毒。”白头童翁边说边拔开瓶塞,倒出两颗雪白的药丸来,递到钱满粮手上,并令钱满粮服下。
“服下此药,你需打坐调息一个时辰,用内力冲百会穴。期间万不可分神,要专注,心无旁骛。如此,一个周天,你身上的毒便会去了八成。”白头童翁嘱咐。
“是,白老前辈,谢谢白老前辈施救。”钱满粮起身,欲对白头童翁行跪拜礼。
却被白头童翁一把拉住,道:“莫拘泥礼节,我与你这后生有缘。去,到那石榻上运功调息去。”
钱满粮按白头童翁的吩咐,上石榻专注打坐调息,运内力冲百会穴。
白头童翁望着在石榻上打坐的钱满粮,满眼宠溺。随即去到洞外,守在洞口,等钱满粮打坐结束。
半个时辰后,白头童翁见萧红玉背着背篓,蹦蹦跳跳地从对崖往松木桥上来,便将食指竖在嘴上,“嘘”声示意萧红玉噤声。
萧红玉见白老头奇奇怪怪的,过了松木桥近前来,配合地附在师父耳边,轻问道:“白老头,你做甚?”
“你莫要大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白头童翁指了指洞内,细声道。
见师傅神神经经的,萧红玉白了师傅一眼,跟在白头童翁的身后,往洞口走去。
刚进到只能过一人的洞口,白头童翁便堵在前面,偏了偏头,示意萧红玉往石榻上看。
萧红玉扒着白头童翁的肩往石榻望去,见是钱满粮在打坐运功,头顶正冒出轻烟。
“他……”萧红玉只说了一个字,便被白头童翁反身捂了嘴往洞外推。
二人又回到洞外,萧红玉不满,张口就咬住了白头童翁的虎口,疼的白头童翁忙松开捂着萧红玉嘴巴的手,连连甩开萧红玉咬住自己虎口的嘴。
白头童翁吃疼,张着嘴,却不肯发声,揉着虎口,瞪着萧红玉,轻喝道:“你是狗吗?还咬人。”
“他怎来了?”萧红玉不满地问。
“他中毒了,在用内力排毒,不能分心。所以,我们不能吵到他。”白头童翁回道。
“臭老头,他是你何人,你对他这般好。”萧红玉竖起柳眉抗议。
“哎呀,我与这后生有缘。你看你,又不争气,连我的皮毛都没学到,我我……”白头童翁望了望洞口,不知道怎么说。
“你的意思想收他为徒了呗?”萧红玉一语戳穿白头童翁的心思。
“光我想有何用?也得这后生愿意呀。”白头童翁扭捏地瞟了一眼萧红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
“啧啧啧……看你这不值当的样子。他不愿意?他凭甚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萧红玉气的对着白头童翁频翻白眼。
“你不愿意?又不是要你收他为徒,与你有何干系?”白头童翁嫌弃地睨了一眼萧红玉。
“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臭老头,见一个就想收人为徒,我身为你的大弟子,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萧红玉越说越大声。
见萧红玉嚷嚷,急得白头童翁想伸手上前去捂萧红玉的嘴,又怕再次被萧红玉咬,忙伸出食指“嘘”声示意萧红玉小声些。
“臭老头,嘘个屁……”萧红玉愤愤不平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