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眼神冷峻，手中锁链带着劲风，将孟掌柜狠狠甩向地面，地面猛然炸裂，尘土飞扬。
孟掌柜脸色苍白，发出一声痛呼，但挣扎着依旧咬牙切齿地瞪着张禹。
“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如此对我。”孟掌柜恶狠狠地低吼道，蛇尾挣扎着试图脱身，却被锁链越勒越紧，根本无法动弹。
张禹不理会她，手腕一转，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她拽得更紧。
“我乃黑山界阴司之人，若你敢动我，阴司必不会饶——”
“砰砰”声继续响起，一下又一下。
孟掌柜刚开始还在放狠话，后面逐渐变成求饶声，再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衣衫破裂，胸前淤青一片的孟掌柜瘫软在地上，眼神茫然，仿佛中了迷魂雾一般。
发泄完的张禹松开手中的锁链。
锁链“嗖” 的一声，自动朝着上方的横梁飞去。
缠绕一圈后，又缓缓绷紧，将孟掌柜整个人给吊了起来。
张禹摄来一张完好的椅子，坐在孟掌柜的面前。
刚刚张禹没有使用仙元，她受的伤对于一个妖族来说，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倒不如说精神上的摧残要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多一点。
“啪、啪！”
张禹抬手就是两巴掌，把孟掌柜拍得晕晕乎乎，“清醒点儿，我有事要问你。”
孟掌柜涣散的眼神在这两巴掌的帮助下逐渐聚焦，看清楚面前的张禹后，连忙喊道：“别打了！别再打了......”
“啪！啪！”
又是两巴掌帮孟掌柜重新振作。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张禹才问道：“你之前说那些纸张是仿造生死簿做的，正品的生死簿在哪里，知道吗？”
“生死簿早没了，”孟掌柜答得干脆，生怕慢一秒又挨巴掌，“翟老鬼仿的纸张只是根据生死簿的某张残页做的。”
话一出口，她忽然想起翟老鬼当初卖纸时的保证：“放心吧，孟掌柜，除非遇上仙人，否则这伪生死簿不会失效。可如今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仙人？”
猛然惊觉，她失声喊道：“你……你是仙人！”
“啪！啪！”
“不该问的别问，”张禹冷冷回道。
“哦……”孟掌柜老实地点了点头。
张禹对生死簿本就没多大兴趣，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这次主要还是想打听聂小倩的下落。
他盯着孟掌柜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聂小倩的女鬼，或者，黑山老妖最近有没有抓过什么女鬼？”
“黑山大王每年娶那么多鬼妻，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孟掌柜小声嘟囔着，见到张禹不善的眼神后，又连忙改口道，“让我再想想......”
“是个很漂亮的女鬼，喜欢穿白裙......”张禹将聂小倩的一些特征详细地描述出来。
见孟掌柜还是一脸迷茫，摇了摇头，摄来之前掉落在地上的笔纸，将聂小倩的容貌画了出来。
好在他这几年在百花仙境，除了插花、修炼，偶尔还会写字画画。
寥寥数笔，眉眼的含情、鼻梁的挺秀、嘴唇的娇艳便跃然纸上，细腻程度与生动形象，让一旁的孟掌柜也不禁为之侧目。
“是她，那个灵阴之体！”孟掌柜看清画上之人的长相后，不禁脱口道。
“你认识她！快说她在哪？”张禹一把抓住孟掌柜，激动道。
“呜......呜......”被扼住的孟掌柜口不能言。
张禹赶紧松开手，刚刚他本来是想去去抓对方的衣领，奈何孟掌柜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完整的布块，只好顺势抓住她的脖颈。
孟掌柜剧烈咳嗽几下，喘了几口气后生怕张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急忙答道：“她在枉死城，黑山大王前段时间去了血渊界，便将她安置在了枉死城。因为她体质特殊，当时还是由我对她......施了迷魂雾控制了她......”
孟掌柜小心看了张禹一眼，又继续说道：“算算时间，黑山大王这几日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想到那迷魂雾的效果，张禹神色一寒，冷声道：“你抹去了她的记忆？”
“没有！我没有！”
“我只是利用迷魂雾控制了她，并没有清除她的记忆，黑山大王要的是鬼妻，不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死魂......”
孟掌柜仔细解释了迷魂雾的另一个效果，正说话间，外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排排鬼卫鬼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接待张禹的那名店小二。
“掌柜的，我将青山将军领来了。”店小二邀功似的大声喊道。
他指着张禹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掌柜，要不然等下鬼牢中，有你苦头吃的。”
店小二口中的青山将军正是之前张禹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个青面鬼。
他缓缓从一群鬼兵后走出，一身鬼气森然，凝视着张禹：“你是哪里来的鬼魂，竟敢在我黑石城撒野？”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鬼卫鬼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张禹，将他团团围住。
张禹一把抓住缠在孟掌柜身上的锁链，将她朝上丢去。
孟掌柜只觉眼前一花，身体砸穿了屋顶，被金光锁链带着挂在了云层之上。
而张禹则是顺着屋顶的破洞飞了出去。
“他想跑——”那店小二惊呼道，话说一半，一柄金光长剑顺着屋顶洞口急速飞来，将他项上人头斩落。
忘忧客栈外，张禹静立在半空中，望着冲上来的青山将军和一众鬼兵。
“混蛋，你休想跑！”青山将军怒喝一声，奋力将手中长戟掷出。
长戟划破虚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黑色的闪电般直逼张禹。
就在长戟临身前，却被张禹一把握住。
张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满不在乎的浅笑，“我没想跑，只是上来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而已。”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此时的街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群众。
他两指轻弹，长戟瞬间调转方向。
接着，一把抓住长戟，丢向对面的青山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