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观摩的刘伯温笑着抚着胡须叹息:“任以虚这一招挺好,直接将那些眼皮子浅的玩意,摁在地上摩擦!”
徐达更是拿起,任以虚锻造出来的玻璃,与外邦人带来的做对比:“瞧瞧,这成色,这质量,外邦人拿什么跟我们比?”
几人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无论从质量还是色泽,都比外邦人的要抢上很多,触感也更加温润,令人爱不释手。
徐达一看那几人,垂涎欲滴的表情,大气道:“几个琉璃制品而已,至于多的是,这几个先送你给你们把玩。”
“等产量一上来,这些玩意儿就成了,烂大街都货色,没啥稀罕的!”
刘伯温拿着玻璃杯的手一顿,有些震惊,低声问:“产量还会提升上去?”
刘伯温的问题,就是这几个官员的问题。
几个官员看似注意力,在手中的玻璃杯上,实则摩挲的动作慢了,耳朵也竖了起来。
刘伯温自然是清楚,产量肯定会一升再升。
外邦人联合朝廷勋贵,将琉璃的价格凭空抬高。
不仅让百姓吃了亏,就是朝廷也跟着吃了一个大亏!
以朱元璋眶眦必报的性格,外邦人和那些勋贵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璋和任以虚两人做局,他们这些人就是卒子。
花花轿子众人抬,琉璃的价格被抬高,任以虚和朱元璋现在正在憋着劲儿,给打下来。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左右结局,但是可以推动速度。
徐达闻言,哈哈一笑:“那是肯定,任以虚可是向陛下立了军令状,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用的起这玻璃制品。”
“不说能像京城第一酒楼和万德福,用玻璃做窗户,也能用的起玻璃杯,琉璃碗。”
“让百姓也体验一下,何为葡萄美酒夜光杯!”
“好!”
刘伯温乐的拍手,看向几个官员,嫌弃道:“徐达人都说了,以后多的是,何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拿走吧,拿走吧!”
几个官员喜出望外,要知道,虽然现在普通的百姓,也可以购买玻璃制品了。
但是,大头让勋贵和皇室给买了,剩下的才流到市场上。
但是,刚刚到市场,就被那些闻着腥味的人,给买了。
而且,他们是京官不假,那点俸禄,还得走动关系,时不时约上,三五好友聚聚。
剩下的是家用,哪有多余的银两,来购买这些玻璃制品?
徐达和刘伯温都是从苦日子中过来的,自然是清楚这些小官的尴尬。
大小也是个官员,生活也没有比普通的百姓好太多,甚至有些祖籍,不是京城的官员,过的还真的不如,普通的百姓。
因为,这些官员连个房子都没有!
几个官员千恩万谢的,带着玻璃制品回去了。
徐达却看着这些官员,满脸喜悦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叹气道:“官员尚且如此窘迫,普通百姓更会艰难!”
徐达忧国忧民,刘伯温灵机一动,想到了任以虚。
在刘伯温看来,任以虚绝对是,当官的一把手,虽然不在朝堂。
眼下这种情况,跟在朝堂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任以虚还是刘伯温见到的第一个,辞官还能被陛下看重,且实用的关键人物。
刘伯温看向徐达:“正德,任以虚精明能干,不仅擅长政事,更对民生和生意感兴趣,还做的如此之好。”
“你难道没有考虑过让,任以虚去尝试缓解这些症状?”
刘伯温的话落下,徐达沉默了,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是任以虚是他的女婿,他不想让任以虚劳心费力,还被陛下质疑。
徐达的沉默,让刘伯温想到了什么,只能道:“走一步看一步,未来也许会不一样,总之是一起走过来的!”
徐达只是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其实,徐达很明白,朱元璋眶眦必报,又疑心病重。
成立锦衣卫,监督百官,将一切都处于控制之下,早晚都会酿成大祸。
但是,徐达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埋在心底。
任以虚并不知道,他因为琉璃一事,被刘伯温惦记上了。
此时的任以虚,跟着太子朱标,来到了酒精厂,准备建立的位置,一脸茫然。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任以虚有些懵,酒精厂的厂址,刚刚批准好,还是一片杂草。
许多服徭役的百姓,正在割草,这是百姓服徭役,最轻松的一次,只用割草挖地基。
朱标直接将酒精厂的设计图,给了任以虚。
“任以虚,你来看看,建立酒精厂,设计图行不行?”
任以虚疑惑的拿过设计图,眼睛瞬间瞪圆了:“殿下,这份设计图,是谁出的?”
朱标没想到,任以虚还真的发现问题了,立刻问:“有什么问题?这是工部郎中给的设计图。”
“这也叫设计图?”
任以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酒精厂可是陛下下旨建立的,工部如此敷衍,陛下知道吗?
任以虚怒道:“那些官员反对的时候,不是拿易燃易爆来说事。”
“怎么做设计图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这一层?”
“酒精库房,要防燃防爆,要有足够的间距,锅炉房要在厂区下风向!”
任以虚滔滔不绝的提出多个问题,朱标立刻让一旁的太监记下来,整理好给工部的官员,重新做设计图。
但是,任以虚等不了,拿出一支自制的炭笔,不过半个时辰,就将酒精厂的设计图给画好了。
“太子殿下,这是草民准备好的设计图,请太子殿下过目!”
任以虚恭敬的将设计图,递给朱标。
朱标之前并不知道,任以虚还能设计,半信半疑的接过之后,眼睛就移不开了。
还有一个跟着来的工部官员,在被任以虚否定之后,本来是有些气不过。
又看到任以虚亲自设计酒精厂,顿时就起了一股恶念,准备看着任以虚失宠!
结果,太子殿下拿到设计图之后,竟然头也不抬了,工部这个官员心中有了两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