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面前景象变幻,他来到了一处人烟辐辏的城中,四周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这些人的穿着与九州迥异,明显是异域风光。
“这里好热闹啊!”无法小和尚说道,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对江柳说话。
“真是热闹!这是哪里?”江柳似乎没有丝毫害怕和不适。
“你不恐惧吗?”小和尚问江柳。
“怕什么?一个小和尚?你又不是一休。”江柳说。
“一休?谁是一休?”
“也是一个小和尚,不过极其聪明,肯定比你聪明。”
“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一休。对了,这里是无法之国。”小和尚说。
“没听说过。”
“你肯定没听说过,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是佛祖的执念之地。”
“什么意思?”
“佛祖在这里疑惑很久,才超脱三界,涅盘寂静。”
“这里发生了什么?”
“佛祖在这里杀人了。”
“杀人?佛祖不是禁绝杀生吗?”
“他杀了很多亵渎佛法之人。”
“这好像跟他提出的佛法不符吧?”江柳问道。
“是的,有的人也问佛祖这个问题。”
“佛祖怎么说?”
“佛祖说,那些被我处决的亵渎之人,死后坠入阿鼻地狱,由此产生了三重深刻的反思。起初,他们满心疑惑,“我身处何方?”当意识到自己已置身于阿鼻地狱,便知晓无尽的苦难即将来临。紧接着,他们开始思索根源,“我从何处而来?”这才忆起自己是从六道轮回中的人道投身至此。最后,他们探寻遭此厄运的缘由,“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孽,才落得如此下场?”于是想起,原来是因为诋毁佛教的经典,被依法惩处,才遭受这地狱之罚。待他们在痛苦中深刻反思,领悟到其中的道理,对佛教的经典萌生敬重之意时,便即刻解脱了这地狱的苦难。”
江柳听到这里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小和尚一开始也跟着笑,后来却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江柳一边笑,一边摆手,小和尚更生气了,他跳到江柳的身上,抡起拳头敲打江柳的后背。可是,他真的一点法力都没有,力气也小,小拳头打到江柳的身上,江柳丝毫没有感觉。
后来,小和尚打累了,从江柳身上摔下来,屁股摔疼了,竟然哭了起来。江柳看他哭得可怜,只得说,“我不笑了,起来吧。”小和尚这才止住哭声,站起身来。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江柳问道。
“这里是佛祖的执念之地,也是我的执念之地。你只有助我成佛,才能离开这里。”无法小和尚语气严肃。
“你为什么要成佛?”江柳问小和尚。
“就像你们修炼,不也是想修炼到最高境界吗?僧人修行,自然要追求涅盘。”
“按照佛法所说,你这不就是执念吗?有了执念,就没法成佛。”江柳说。
“所以才到这个执念之地,破除执念,脱离苦海,前往彼岸。”
“让我想想……”江柳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坐下,小和尚坐在旁边。
别看江柳表面上轻松,实际上他一直在探查这个“世界”。以他七境武夫的修为,看得出此地不是真实世界,也不是完全的虚幻,与梦境中的世界也不相同。也许真的如无法小和尚所说,这里是佛祖的“执念之地”。
江柳就这样坐在那里整整一天一夜,小和尚也不说话,偶尔歪着脑袋看他一眼。江柳一下子跳起来,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特别之处,因为在他眼前出现了与昨日完全相同的一幕。
昨日,他刚坐下,面前就有一个小女孩跑得太快,摔倒在地,小女孩的母亲跑过来,一边查看小女孩是否受伤,一边责骂,“谁叫你跑这么快?”
刚才,这一幕又发生在江柳面前,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循环的。
江柳看向小和尚,小和尚摊摊手,“我以为你知道。”江柳气得差点说粗话。
“我有办法了。”江柳说。
“什么?”小和尚也跳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江柳。
“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江柳说。
“为什么?”小和尚疑惑不解。
“既是杀人,也是无杀。所杀非人,杀无常、杀无我、杀苦、杀空。杀掉一切,即可成佛。”江柳说了一大堆,让小和尚陷入苦思。
“对啊!杀死空,得到实;杀掉苦,得到乐;杀掉无我,得到真我;杀掉无常,就是……涅盘。我懂了,我懂了!”小和尚似乎陷入癫狂,他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冲向一个路人。那人是一个挑柴的大汉,看到气势汹汹的小和尚冲过来,吓了一跳。他常年劳作,反应不慢,抬起一脚,把小和尚踢了一个跟头,大声说,“不是我打小孩,是他要拿石头打我。”说完,赶紧走了。
小和尚过了半天才爬起来,气愤地看着江柳,“你怎么看热闹,不来帮忙?”
“西沙菩萨还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武夫帮忙?真是笑话!”
“你知道我是谁?”
“我又不是傻瓜,能达到半步佛祖境界的,除了西沙菩萨,还有哪位高僧?”
“那你帮我杀人,助我成佛,你也能得到解脱。”
“我不能帮你,我杀人,你就成不了佛,只有你自己杀。”
“我杀不了,我真的没有法力了,不是虚言。”小和尚神情沮丧。
“让我想想办法。”江柳说。
“有了!”江柳说道。
“快说!”
“你告诉我让叶照解脱之法,我就告诉你成佛的秘诀。”江柳说。
“可以。”小和尚说完,就把这门佛家神通说了一遍,又解说了其中的关键所在。然后,他看着疑惑的江柳,“你不相信我?”
“相信,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地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会拿捏一番。”江柳说。
“与成佛相比,区区秘法又值得了什么?”
“说得没错。我说说这个方法,你看一下行不行。这里的时间是循环的,只要跳出循环,就离开了执念之地,对你来说,就是成佛,对我来说,就是返回霍山。”
“没错!”小和尚想了想说道。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