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一行人北上,踏入北原。北原的面积十分广大。根据研究院的大致测算,南岭的面积应该与九州差不多,西沙的面积比九州还要大,估计多出二成左右,而北原的面积至少要比九州多出五成以上。
习惯上把北原分成三部分,对应恒州北部的北原称为“西部”,对应云州的称为“中部”,对应燕州的称为“东部”。在这三部分当中,东部的面积最为广大,研究院估计东部的面积差不多是中部和西部面积之和。
北原的西部和中部的土着当中,以人族为主,而东部的土着大多为妖族。这就给燕州带来极大的军事压力。因为北原的人族南下,主要是为了劫掠,他们除了抢劫财物,并不会破坏本地的农田、道路、房屋。因为他们知道破坏了这些设施,北地的百姓越来越穷,他们就抢不到什么东西了。而北原的妖族南下,不但会抢劫杀戮,还会大肆破坏,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族那种保护基础设施的概念。因此,北原妖族造成的破坏远远大于北原人族的破坏。
慕容璟在分别之前跟江柳说,希望江柳想办法解决北原妖族的问题,因为作为慕容氏来说,也希望燕州的百姓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只有这样他们的日子才更加安稳。
北原无论是人族和妖族,都是由各个部落构成,并没有统一的统治者。如果说有一位权威的话,那就是所有宗门都认可的祖庭 —— 横艾山。
横艾山之所以被北原所有的宗门认可,就是因为从横艾山出来的七位大能创立了七大宗门。这七宗因为同出一门,所以抱成一团,成为北原最大的修炼势力。其他小宗门无力与他们抗衡,因此也奉横艾山为宗门之首。
所谓的七宗是孟影宗、天马宗、莫得宗、车勒宗、科布宗、穆伦宗、赤塔宗。如果要真正的安定北原,实现北原与九州的和平共处,就离不开这七大宗门。好在这七大宗门虽然地处北原,但是却自认为与九州的练气士同气同枝,并不排斥与九州练气士的交往。
可是这七大宗门主要是对人北原人族聚居的地方影响力巨大,在妖族占大多数的北原东部,只有一个赤塔宗还有一些影响力,但是影响力也极其有限。江柳这次北原之行,就有拜访赤塔宗的计划。
经过北原修士黄杨解释,江柳才知道,所谓的赤塔并不是红色的宝塔,而是北原方言的音译,意思是前军哨所。原来,当初横艾山的七大门徒下山创建宗门,主要是在人族的地盘上。后来有一位敢于冒险的大修士前进到北原东部妖族的底盘之中,在这里修建了一所前哨站,称为赤塔。后来他果然站稳脚跟,当然新建的宗门并不在原来的前哨站,可是这个赤塔的名称却继承下来,所以新建的宗门就称为赤塔宗。
为了能在妖族地盘上站稳脚跟,赤塔宗招收的妖族弟子的比例在各大宗门中是最多的。可是由于势单力薄,赤塔宗的势力只能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对北原东部的妖族的影响远远比不上中部和西部大宗门对人族的影响。
进入到北原东部,江柳才真正地感受到这里不同于南岭妖族的“文化氛围”。南岭妖族虽然悍勇,但是他们与九州拼命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所以江柳给他们提供了更好的生活机会之后,南岭的妖族很快就放下了刀枪,转而与九州人族合作。可是北原的妖族在文化中就崇尚勇敢,在这一点上倒是与云州的盛乐国有几分相似。
江柳一行人在北原行走的时候,突然被一伙妖族袭击。这伙妖族的下场当然很惨,只王鳄一个人出手,就把他们给收拾了。在审问被擒获的妖族之后,江柳得知这群妖族袭击他们根本就不是要抢劫财物,而是要证明自己的勇敢。
原来,这群妖族勇士与另一个部落打赌,看谁能斩获更多更强大的人族。江柳他们很不幸闯入了这伙妖族的袭击范围。当然,更不幸的是这群妖族,他们没有想到江柳这几个人会如此厉害。
所以北原的妖族袭击燕州的原因根本就无迹可寻,也许他们在仪式上需要更多的人族献祭,或者单纯是像这次,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
得知有另外一群妖族也在猎杀人族之后,江柳一行人赶往那群妖族的狩猎地点,把那群妖族也斩尽杀绝。
可是江柳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断绝这种事情的发生,也许就在此时,不知还有多少北原妖族为了单纯证明自己的勇敢,在屠杀其他的妖族或人族。
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江柳陷入沉思。文化这种东西好像虚无缥缈,可是在头脑中一旦形成,她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行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其是像这种族群文化,是有着群体强化作用的,要想移风易俗,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也不是靠强力能够改变的。
江柳询问随行的萧燕燕,因为萧燕燕对妖族非常熟悉,可是萧燕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倒是作为跟班的黄杨提出一个好像靠谱的方法。他说可以采用迁徙的方式,把这些妖族向南迁徙,靠近人族,或者干脆与人族混聚在一起。在这个过程当中,缺少不了武力的威胁,也就是用武力强迫他们接受人族的文化,或者与人族的文化相融合。江柳知道这是一个可能有效的办法,但是需要的武力太多了,不单凭星火军就能做不到的,需要联合九州其他王国。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成本,因为直接的受益者只有燕州,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好处。
不过江柳马上想到,也许整合燕州的力量,就能解决一大部分武力问题。再借助虚空之舟传送大阵,将北原东部进行分割,也许有那么一丝希望。仅凭江柳和萧燕燕肯定无法筹划这样的大事,江柳决定返回凌霄之后,会与政事堂和枢密院讨论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这一天,众人来到了赤塔宗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