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开玩笑。
宋言之足足在镜子坐了三个小时。
屁股都坐痛了。
还好出来的效果让她很满意。
别说是她自己，连阿蛮都看呆了。
“小姐，你今天真的很美。”
“噢，你的意思就是，平时的我就不美咯？”
少见阿蛮有这种表情，让宋言之有些忍不住想要调侃。
平时阿蛮总是一副‘我就是影阁出来’的样子。
也不是严肃，就是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连平时管教下人，待人接物也是这样。
这种性格让宋言之十分头疼。
一句话就是不够圆滑。
“不是不是，平时的小姐也很美，就是打扮过后更是锦上添花。”
慌张的模样，才是阿蛮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多笑笑，别整天板着一张脸，笑起来更好看。”
要说想黑脸，大概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想。
还好今天够美，也是抵消了三个小时的屁股痛。
嘴上嫌麻烦，但是哪个女人会不爱美。
忍不住在铜镜里看了又看。
果然古代人的审美还是很好的，银白色的披帛简直就是点睛之笔。
“这银月纱可是千金难得一匹的华贵之物。
穿在小姐身上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银月纱？千金？
被宋言之发现了盲点。
“我确实给了银子让你帮我置办衣裙头面。
我虽不曾仔细查看衣匣，都知道我的衣匣里面不可能有如此昂贵的衣物。
阿蛮，我给机会你为自己辩解。”
站在那的阿蛮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姐，这些都是今早阁主大人遣人送来的。
说是中秋佳节，也是谢你上次为他拔箭的谢礼。”
她就知道。
夜影这男人就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直接就不装了，开始送衣服送首饰。
要不是因为坐在这里足足三个小时，她不想再遭这个罪。
她肯定毫不犹豫就脱下来。
“下次夜影送来的东西，直接给他退回去。
你就跟他说，我无功不受禄，不收这些贵重东西。
我不想欠他什么，这次就破例收下，下不为例。”
不相欠，是因为欠下的是情债。
人情好还，情债难还。
不想因为自己收下了夜影的东西而让夜影有别的想法。
“小姐，我知道了。”
虽然阿蛮是不知道宋言之跟夜影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过都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
下次还是问过宋言之才下决定，她还是会怕宋言之会不高兴。
“行了，刚刚才让你多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
下不为例就行，我也不是要说你些什么，夜影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要是拒绝不了，我下次亲自跟他说。”
不想再这件事情上瞎掰扯，直接拒绝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嗯，我知道了。”
“那就出发吧，一会该耽误进宫时间了。”
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
来到皇宫。
不出意外，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苏凝也是盛装出席。
其实宋言之很好奇。
明明苏照的钱都被她拿走了，丞相府也是被烧的破破烂烂。
听说到现在也就是能住人的程度。
唯独苏凝，每次出席这些场面，穿着头面都是皇城中最时兴的款式。
要说里面没有二皇子的手笔，宋言之打死都不信。
“参见安平郡主。”
一个女声拉回了宋言之妨碍苏凝身上的眼神。
回头望去，正是上次在韩府帮她说话的礼部侍郎莫大人的妻子，乔霜霜。
“不必多礼。”
“郡主想必不记得妾身，妾身是乔霜霜，是礼部侍郎莫风的妻子。”
一番话便化解了尴尬。
“原来是莫夫人，上次的情况着实混乱，实在是让莫夫人笑话了。”
乔霜霜年纪稍大些，看上去约莫有二十几的样子。
脸上却是少女般的神情，眼神亦是清澈，想必莫风对这夫人是极好的。
“妾室是觉得郡主好勇气，换做是我，断不敢在那种状况下与夫君和离。”
哪怕东昱民风不算守旧，但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也是深深刻在女子的心头。
也难怪贵女们会把宋言之标签为异类。
从不主动接近，哪怕现在她已经是郡主。
可能是怕沾染到她身上的晦气。
“是莫夫人高看我了，你瞧，都没有人愿意与我说话。
看见我就像看见吃人的老虎一般，都是避之不及的。”
自嘲的话语从宋言之的嘴里说出。
自己虽然不在意，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妾身就欣赏郡主这性格。”
莫风此时走了过来，“夫人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随后才看向宋言之，明显神色略带慌张。
“微臣不知是安平郡主，若霜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还请郡主包涵。”
嘴上是那样说，宋言之还是能看见莫风看着乔霜霜那宠溺的眼神。
眼底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莫风真是爱惨了乔霜霜。
其实她自己也是很羡慕这样的感情。
只可惜，这样的感情不可能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跟莫夫人聊天我很开心，哪来得罪一说。”
“下次郡主要有时间，还请来我府中细谈，妾身还有许多话想跟郡主说呢。”
在皇宫，确实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当然可以。”
随后，莫风就带着乔霜霜离开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会有一种不属于这时代的美好。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恐怕眼里也容不下别人。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黄公公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郡主，原来你在这，让奴才好找。”
看见黄公公，多半没啥好事。
“黄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特意给安平郡主安排了位置，奴才是来带安平郡主入座的。”
特意安排？
要是没蛊惑宋言之就把头切下来。
“那就麻烦黄公公了。”
真的烦。
每次见到这老登都要花钱。
都不知道在这老登身上花了多少钱了。
难怪每次看见她都笑嘻嘻的。
换她也很难不笑。
在宋言之眼神示意下，阿蛮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又是肉痛的一天啊。
跟着黄公公，她是没有想到东昱帝会给她安排在这里。
东昱帝也太看得起她了。
想不变成眼中钉肉中刺都不行。
好计谋，真的是好计谋。
这郡主哪里是恩典，就是用来给东昱帝当枪使的。
宋言之：宣景渊，我谢谢你。